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晨露未曦,巷尾的风裹挟着湿气与铁锈味呼啸而过,吹动墙角残破的灯笼,发出“吱呀”轻响。青石板上,水珠凝结,映着天边初露的微光。就在这寂静将破未破之际,一道拳风骤然撕裂空气,如虎啸山林,直扑巷中——李半天左掌轻引,似揽雀尾,柔中带刚,指尖却如铁钳般扣住那为首汉子的手腕。这一式,正是太祖长拳中的“揽雀尾”,看似轻柔如抚羽,实则暗藏千钧之力,指力一拧,便将对方劈至半空的朴刀力道尽数卸去。

刀锋偏斜,只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火星,刺耳声划破晨寂。那汉子额角渗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喉头滚动,似欲嘶吼,却又强忍。他另一只手悄然摸向腰间毒囊,指节微动,正欲撒出迷烟——却被老陈一脚踹在膝弯,重重跪地,膝盖砸在石板上发出闷响。

“江湖上的规矩,斗狠不玩阴,你这算哪门子江湖人?”老陈冷声呵斥,靴底碾着对方手腕,将毒囊踢飞出去,落入阴沟,瞬间被污水吞没。他俯身盯着那汉子,“在道上混饭吃,讲的是拳脚、是胆气,不是下三滥的手段。”

李半天顺势拧腕夺刀,刀落于地,发出清脆一响。他拳锋已抵那汉子心口,力道收敛却威势不减,衣袖微扬,露出臂上一道旧疤——那是十年前护镖时被飞刀所伤的印记。“说,”他声音低沉,如古井无波,“除了劫粮车,还有何后手?你们在城中可有接应?暗桩在何处?”

那汉子咬牙不语,脖颈青筋暴起,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他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诮,仿佛在笑这问话的天真。就在此时,巷口黑影一闪,两道迅疾身影如夜枭扑出,短弩对准粮车油布——那一车干粮,是护卫队三日性命所系,一旦中箭起火,不仅粮草尽毁,更会引燃附近民房,酿成大祸。

“小心!”李半天暴喝一声,猛地将身前汉子推开,自己纵身扑向粮车。拳套擦过弩箭,劲风激荡,箭矢偏移数寸,钉入墙缝,尾羽犹自颤动。老陈与众镖师立刻合围,太祖长拳“十字手”展开,掌影交错,如网罩下,将黑影困于其中。一人试图突围,被老陈一记“板拦捶”砸中肩胛,踉跄跌倒。

其中一人见势不妙,猛然掷出烟雾弹,浓烟翻涌,刺鼻气味弥漫巷道,似硫磺混着腐草。众人屏息后退,待烟散时,只剩被缚的首领,其余人早已遁入暗巷,踪迹全无。

“追不上了。”老陈喘息未定,指节擦破渗血,望着空荡巷口,“这些人比太湖水匪还滑,专挑规矩缝隙钻。他们不是寻常盗匪,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李半天蹲下身,解开那汉子衣襟,一块刻着“仝”字的乌木牌赫然入目——牌面漆黑,字迹深凿,边缘磨损,显是经年佩戴之物。他眸光一沉,将木牌收入怀中,低声道:“看来沈一贯与郑贵妃的手,早已伸进江南腹地。这‘仝’字,是京城仝治的暗部信物,专司监察与清除异己。”

他站起身,扫视众人,声音低却有力:“看好粮车,寸步不离,再有异动,格杀勿论。今日之事,非寻常劫道,而是朝堂权争的前哨战。”

与此同时,巷中战局已至白热。

独眼龙眼见前队坠入翻板陷阱,后队又被枪阵逼退,怒吼一声,从马鞍解下双斧,赤目冲向王来聘弟子:“砍开枪阵!矿监大人赏银五十两!活捉镖师者,另加百两!”重赏之下,亡命之徒蜂拥而上,有人竟踩着坑中同伙的肩背攀爬,刀光映着晨曦,血腥气弥漫,如修罗场现世。

王来聘眉峰一凛,沉声变阵:“左列枪压腕,右列枪扫膝!三进三退,不许乱!”三百长枪如林而动,枪尖压住刀锋,枪杆横扫腿骨,阵法严整,进退有度,宛如一体。然一青年弟子稍有迟滞,短刀已抵胸前——千钧一发之际,侧巷猛冲出数道身影,周遇吉刀盾当先,盾面“嘭”地撞开刺客,刀背狠磕其后脑,那人闷哼倒地,口吐白沫。

“巷战不护后生,还叫什么护商队伍?”周遇吉怒喝,刀锋直指独眼龙,“这贼首,我亲自拿下!”

他踏步前冲,刀盾手列成楔阵,如利刃切入敌阵。独眼龙挥斧迎击,斧刃劈在盾面,火星四溅,却未能破开那层精铁包皮——此盾乃周遇吉专为护商所制,内衬牛皮,外覆精铁,专防重兵器。斧刃卡在盾沿,周遇吉顺势一撞,独眼龙踉跄后退。

“你这乌龟壳!”独眼龙怒极反笑,再劈时,忽闻竹哨清鸣。七道白衣身影自屋檐飘落,短剑如电,直取马腿——正是寒山派“丹凤朝阳式”的变招,剑走偏锋,专挑筋脉,不取性命,却断其战力。黑马吃痛,前蹄高扬,独眼龙重心失稳,翻落马下。未及起身,周遇吉的刀背已抵住他咽喉。

“动一下,废你一臂。”周遇吉声冷如霜,“你的人,已被围死,连你藏在城外的马厩都已被东厂查封。”

独眼龙喘息粗重,眼角余光扫向巷口——那里尚藏十余亲信,正欲趁乱脱身报信。他眼中闪过一丝侥幸,以为只要有人逃脱,便能搬来援兵,反败为胜。

小郡主手中握着一卷密信,是昨夜由快马送来的东厂急报。一眼看穿那隐秘退路,小小的人儿奶声奶气:打着哈欠说:“邓叔叔,断其后路。一个都不许放走。”

“好困呀“,两岁半的小妲妲被李嬷嬷抱着。

“妲姐儿,嬷嬷抱着你,睡一会儿”。

屋瓦轻响,邓全自檐角跃出,锁链如黑蛇出洞,缠住那十余人脚踝,手腕一抖,尽数拽倒。番子们从暗处扑出,麻利捆缚,动作干净利落。有人欲咬毒囊自尽,却被邓全眼疾手快,一记锁链抽在下颌,毒囊落地。

“想跑?”邓全冷笑,锁链缠腕,“东厂‘听记’之能,岂容你们在眼皮底下溜走?你们每一步,都在我们算中。”

后殿之中,吴师傅掌心汗湿,紧盯战场。忽见一打手悄然摸向腰间火药包,目标正是围拢的王来聘弟子!他立刻举起手中的迅雷铳,其腰上还挂了一把,两把铳轮流用。身边十个弟子同步举起迅雷铳,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那贼轰成碎片。

“吴师傅,且慢!”郡主朱徵妲的奶音传来,她指向那人,对郭振明道:“舅舅,活捉。我要知道谁给他下的令,火药从何而来。”

郭振明应声而出,绣春刀出鞘,寒光一闪,已架于打手颈侧。火药包落地,被锦衣卫一脚踢远,那打手面如死灰,颤抖道:“是……是矿监程守训的密令,说若事败,便引火自焚,不留活口……”

吴师傅缓缓放下铳,望向小郡主。她正与张清芷低语,指尖轻点地图,部署收尾事宜:“将伤者送至附近医馆,牺牲的记名入册,厚恤其家。

阳光穿过巷弄缝隙,洒在满地刀兵与被缚贼众之上,也落在王来聘弟子们汗湿却坚毅的脸上——这一战,守住了,也看清了。江湖从来不是避世之所,而是权谋的延伸,是朝堂的影子。

李半天自巷尾走来,将“仝”字木牌递至妲妲手中:“郡主,王之祯的人与仝治勾连,另有数人逃脱,恐已回京通风报信。我们是否追击?”

妲妲接过木牌,指尖缓缓摩挲那深刻痕迹,眸光幽深如潭:“逃了也好。让他们把消息带回去——让沈一贯知道,他安插在通州一德州一带的棋子,已被我一子子拔除;让郑贵妃明白,她的手,伸不到德州来。这里的百姓,本郡主护着了”。

她转身,望向满巷狼藉:断刃、血迹、倒地的贼众、疲惫却挺立的镖师。她声音清亮,传遍巷中:“今日一战,你们守的不只是粮车,更是山东百姓的口粮,是江湖的规矩,也是大明的法度!”

周遇吉押着独眼龙近前,刀背仍压其颈:“这贼嘴硬,问不出程守训的指令,只说‘死士无名,任务即命’。”

小郡主低头,对上独眼龙怨毒的目光,却轻笑一声:“不必问了。将他与其余活口一并关押,待去青州,再与程守训,一桩桩,一笔笔,清算。我要让他知道,动我之人,必付代价。”

小郡主手指微颤,心里吐槽:别用这么怨毒的眼光看我,本郡主只不过是个孩子,受不得惊吓。

邓全自屋顶跃下,锁链收拢,如蛇归鞘。他望向妲妲,眼中闪过敬服:“郡主,接下来如何?”刚审了两个,说骆思恭还派了人在德州城里等着,想趁咱们去德州时路上偷袭。”小妲妲转头看向张清芷,后者立刻点头:“师叔们已经去德州城探消息了,一有动静就用竹哨传信。”

王来聘这时也带着弟子们过来,三百杆长枪齐齐顿地,声音震得巷子里的灰尘都落了下来:“郡主,弟子们没折损一人,还抓了一百多个活口!”妲妲看向那些年轻弟子,他们脸上虽有汗,眼里却闪着光,显然是打了胜仗的兴奋。

“好。”妲妲的声音清亮,传遍整条巷子,“收拾战场,伤员交给医官,活口关去后殿,火器营还是守着后殿,李总镖头和镖师们接着护着粮车。咱们歇半个时辰,然后去德州。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底气。阳光越升越高,照在妲妲身后的酒楼上,也照在巷子里那片银色的枪阵上——像一片不会倒的墙,护着身后的人,也护着他们要守的德州城。

小郡主暗想:看来,用矿监打手给这些未来的军备力量来练手,效果非常不错,大明崛起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收队。”她转身,小小的身影,却能让人安心。

众人心里思忖,这就是天家的孩子,三岁不到就有如此胆魄啊!不是我等可比的。。.她目光扫过满巷战士,“把伤者抬回去,牺牲的,记名入册,厚恤其家。活着的,跟我去德州——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半个时辰的休整转瞬即逝,王来聘的弟子们扛起长枪,枪杆上的晨露已晒干,只剩枪尖还映着日光。周遇吉的护商队推着翻板陷阱的木料走在中间,邓全的东厂番子则分成两队,一队在前探路,一队在后押着独眼龙和俘虏,李半天的镖师们混在粮车旁,粗布短打里藏着拳套,眼观六路地盯着路边的动静。

“郡主,前面就是德州南门了。2岁半的小妲妲与女侍卫张清芷同乖一匹马,张清芷一手牵绳,一手扶着小妲妲。怀中的小妲妲正睡得香,被张清芷的声音惊醒了,两人抬眼望去,城门下往来的商贩、脚夫络绎不绝,看着与往日无异,可张清芷身旁的寒山派弟子却悄悄递来个眼神,竹哨在袖中轻叩三下,这是“有异常”的信号。

“郡主,去马车上歇会

等到了地方,属下喊你。”

“好,辛苦张姐姐啦!”

朱徵妲真的很困,快睁不开眼了。

“耗费脑细胞啊”

等安排好朱徵妲休息后,

张清芷的目光扫过城门左侧的茶馆:瞥见茶馆茶客总往粮车瞟,指尖悄悄扣住竹哨”)“老陈,去看看。”李半天身边的镖师老陈立刻翻身下马,抄起个扁担扮成挑夫,慢悠悠往茶馆挪去。他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茶客”正低头喝茶,手指却在桌下摩挲着刀柄——那刀柄上的缠绳样式,和之前偷袭粮车的王之祯手下一模一样。“老陈是二十年老镖师,最擅扮市井人探敌”。

老陈故意撞翻了门口的水桶,水花溅到“茶客”的裤脚。“对不住,对不住!”他一边赔笑,一边飞快扫过茶馆后院,竟见十多个穿脚夫衣服的人正往粮车的方向瞄,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器。他悄悄退到巷口,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吹了声短促的调子——这是镖行里“有埋伏,按原计划来”的信号,

李半天听见哨声,立刻加快脚步走到粮车旁,低声对镖师们说:“南门茶馆和后院有伏兵,专盯粮车,一会儿听我号令,用‘封门拳’堵他们的路。”镖师们点头,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刀上,脚步看似随意,却慢慢把粮车围成了半圆。

张清芷这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冲郭振明使了个眼色:“你带五个锦衣卫,扮成商贩混进城门,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帮手。”郭振明应了声,立刻和手下换了衣服,手里拎着个布包,说说笑笑地往城门走。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兵卒就拦了下来,可没等郭振明开口,一个穿锦袍的人就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兵卒的肩:“自家兄弟,放行。”郭振明眼角一挑——那人耳后也有个“王”字刺青,是王之祯的人无疑。

他跟着人流进了城,拐进一条小巷,立刻听见巷尾传来说话声:“等会儿粮车一到,就放火箭烧粮,剩下的人去抓郡主那小丫头,骆都督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郭振明悄悄退出来,从怀里摸出个烟花信号,点燃后往天上一放,一朵红色的烟花在半空炸开,这是“城内有伏兵,速攻”的信号。

城外的周遇吉看见烟花,立刻抬手:“带刀盾手攻茶馆;邓全,你的番子绕去后院,别让他们放火箭;让寒山派弟子守城门,别让城里的人出来支援。王来聘,吴师傅,带你们的人去保护郡主,吴师傅,不到万不得已不开抢,免得有人趁乱惹事。”

指令刚落,周遇吉的刀盾手就冲向茶馆,盾面“嘭”地撞开大门,刀背直磕“茶客”的手腕。“敢在德州城门口设伏,你们活腻了!”周遇吉的刀指向那个穿锦袍的人,后者刚要拔刀,就被邓全的锁链缠住了胳膊——邓全的番子已从后院翻进来,正好堵住那些要放火箭的“脚夫”。

“说!骆思恭让你们来干什么?”邓全拽着锁链,把人拉到小郡主面前。那人梗着脖子不说话,却见李半天从粮车旁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刻着“骆”字的腰牌:“不用问了,这腰牌就是证据,他们是冲着粮车和郡主来的。”

就在这时,城门里突然冲出一队人马,手里举着锦衣卫的旗号,却不是郭振明的人,是王之祯派来的援军!周遇吉喊:“清芷,拦住他们!”张清芷立刻带着寒山派弟子跃到城门楼上,短剑指着那些人:“敢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城门下的混战还在继续,周遇吉的刀盾手已制服了大半伏兵,邓全的番子正捆着剩下的人。郭振明也从城里冲出来,手里拎着个俘虏:“小郡主,城里还有一队伏兵,被我抓了领头的,说要等咱们进城后关门打狗!”

小妲妲看向那些被捆住的伏兵,又看了看远处的德州城楼,奶声奶气道:“骆思恭和王之祯倒是会算计,可惜他们忘了,德州不是京城,不是他们想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她转头对李半天说,“李叔,你带镖师和粮车先进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好;周叔,你带护商队守在城门,别让再有人出来捣乱;邓叔叔,你把这些俘虏好好审审,看看那边还有什么阴谋;清芷,你跟我进城,去见德州知府,让他调些兵来帮忙守着。”

众人齐声应和,李半天的镖师们推着粮车往城里走,王来聘的三百弟子断后,周遇吉的刀盾手守在城门两侧,邓全的番子押着俘虏往营地方向去,张清芷抱着小郡主,往德州知府衙门走去。阳光照在德州的青石板路上,映着两人一马的身影,也映着城门下渐渐散去的混乱——这场城门战,终究还是以他们的胜利告终。

走在城里的街道上,张清芷忍不住问:“郡主,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郑贵妃和沈一贯的人肯定还会来捣乱的。”妲妲脚步没停,眼神坚定:“来一次,咱们就打一次。东宫的护卫队、德州的百姓,都不是好欺负的。等把这些俘虏审清楚,咱们再好好跟京城的沈一贯、郑贵妃他们算总账。”

她顿了顿,望向天边的太阳,轻声道:“他们以为用诡谋、用暗杀、用恐惧就能压垮本郡主。可他们忘了,大明皇家儿女,最不怕的,就是风浪。”

万历览报

万历捏着郭振明的密报,指节绷得发白,猛地拍向御案,茶盏震倒溅湿奏疏:“骆思恭纵容下属、仝治勾连矿监,竟在德州用下毒、烧粮的阴招!皇家护卫队受袭,他们眼里还有大明纲纪吗?”

骂声稍歇,他念起“大明皇家儿女,最不怕的,就是风浪”,眸中先浮怜悯——郡主身陷诡谋仍撑住局面,后又生骄傲,这股硬气才是皇家骨血。当即传旨:升锦衣卫佥事郭维城为同知,与钦差同赴德州彻查。

此时小朱由校闯进来,攥着小锤锤嚷嚷“要去护妹妹”,万历本想斥回,见他满脸倔强,竟想起密报里郡主的模样,终是颔首:“便让你去,记着护好妹妹,也看看皇家儿女该有的样子。”

东宫暖阁的烛火跳了两跳,映得朱常洛的脸忽明忽暗。他捏着万历传下的旨意,指腹反复蹭过“朱由校随钦差赴德州”几字,声音里满是焦虑:“妲妲在德州遭下毒、烧粮的阴招,已是凶险万分,校儿才三岁半,跟着去……这一路怎让人放心?”

太子妃郭氏坐在一旁,手里攥着给小郡主缝的棉斗篷,指尖掐得布料发皱,眼眶泛红:“昨儿夜里我总醒,梦见妲妲抱着粮车哭,这孩子小小年纪,要应付那么多狠辣手段。如今校儿又要去,我这心就像悬在半空,总怕出点差错。”

王才人抱着朱由校,听儿子还在嘟囔“要拿小锤锤打坏人,护妹妹”,心里又暖又酸。她望着儿子肉乎乎的小手紧攥着木锤。王才人对于小妲妲对她的提点记忆犹新:“当察觉到自己的利益被侵害时,要敢于闹,弱者的本领就是学会演,装,感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翊坤宫的暖阁里,气氛却冷得像冰。郑贵妃把郭振明的密报摔在沈一贯面前,金簪划过桌面,留下几道刻痕:“没想到那小丫头这么命硬!还搜出了‘仝’字令,这要是被皇上查到底,咱们都得完!”

仝治擦着额角的汗,忙躬身道:“贵妃娘娘莫慌,臣已让人给王之祯递了信,让他把所有罪责推给底下的校尉,就说都是手下属官私下勾结矿监,瞒着他干的。他只需上折子认个‘失察之罪’,咱们顶多落个‘管教不严’的名声,皇上不会深究。”

骆思恭也匆匆赶来,手里攥着早已写好的奏折:“臣已备好弹章,就说那几个下毒烧粮的是矿监程守训私聘的死士,冒用锦衣卫名号行事。臣这就上疏请旨严查矿监,既能摘清咱们,还能把祸水引到程守训身上,一举两得。”

郑贵妃这才缓了口气,端起茶盏却没喝,眼神阴鸷:“万不能让赵世卿查出半点牵连咱们的痕迹,你们多派些人跟着,要是有什么岔子,就……”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沈一贯和骆思恭连忙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户部尚书赵世卿的府里,灯火彻夜未熄。案上并排放着山东水患的奏疏和郭振明的密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当初上疏请治山东水患,本是为了百姓,却没料到会牵扯出这么多朝堂权斗,更让小郡主身陷险境。

“大人,队伍都备妥了。”随从轻声禀报,“锦衣卫郭同知已带着人手在宫外候着,沈百户领着皇长孙的护卫,戚家五子也到了,吴有性先生的医疗队还备了防瘟疫的汤药和治外伤的药膏。”

赵世卿点点头,拿起案上给小郡主的信,信里写着让她安心,自己定会彻查遇袭案,也会尽快推进水患治理。他把信仔细折好放进袖中,起身道:“走吧,不能让郡主和皇长孙等久了。”

第二日清晨,京城外的官道上,队伍浩浩荡荡。郭维城一身锦衣卫同知服饰,腰佩绣春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沈砚牵着朱由校的手,时不时叮嘱“不许乱跑,要跟紧师傅”;戚家五子一身劲装,步伐沉稳,警惕地留意着路边的动静;吴有性带着医疗队的人,药箱里的药材和防疫用品码得整整齐齐。

朱由校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瞧,手里还举着小锤锤,脆生生地喊:“沈师傅!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妹妹呀?我要给她看我的小锤锤,打跑欺负她的坏人!”

沈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心里却不敢有半分松懈。他知道,这一路不仅有德州的乱局,暗处说不定还有郑贵妃等人派来的眼线,他必须护好皇长孙,也护好这支队伍,才能不辜负圣上的嘱托,不辜负东宫的期盼。

而远在德州的妲妲,此刻正站在粮车旁,听张清芷说京城派了钦差来。她摸了摸怀里的“仝”字木牌,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开心道:“外祖带着哥哥,来帮我啦。

“这皇长孙也才三岁半吧?”

阳光落在她小小的身影上,却让周围的人都觉得,这孩子眼里的光,比太阳还要亮——就像她说的,大明皇家儿女,从来不怕风浪。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无敌小兵三国行这个书生不能惹名门医女三国:我吕布一口真气可灭万军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极限保卫捡到一只始皇帝帝国雄心穷不拉几的李二大唐双穿:小兕子是我的!大康:皇帝老儿非要我当驸马晚唐余晖史上最强庶子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大乾憨婿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砍不平三国江东霸主扛着AK闯大明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召唤系统:从土匪开始称霸天下大秦:殿下,天凉加件衣服吧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宋晋府录天下兴亡红楼之万人之上大明:舞弄乾坤三国:东归志!渣男娶平妻?那就把婆家搬空了吧帝王战场:我朱厚照,就喜欢横推锦衣状元朱浩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至尊神医之帝君要下嫁重生南宋,泼皮称帝传红楼:从今以后,我就是贾琏枌榆草木长朱元璋:咱大孙有帝王之姿从勃兰登堡到神圣罗马帝国天命玄鸟,华夏始焉惜芳时帝王霸宠:爱妃哪里逃!仙人只想躺着震惊,我居然穿越成了大唐小地主我是科技之王包青天之奇案新妖孽兵王盛宠娇妃我是一个原始人穿越医女嫁贤夫干宋明末之从千户到辽东王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大明:我朱雄英来了盛宠医妃刷视频给老祖宗们看新时代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大宋河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开局退婚后女帝要我做夫君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王妃想和离,王爷却是穿越人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蓝月闪烁之时朕听说,你们叫我大明一月皇帝?穿越大清,皇帝居然带头剪辫?千秋一烬谁说神罗不算罗多子多福,开局就送绝美老婆退隐江湖那些年开局天幕曝光:我未来统一全球跛王爷青铜账簿与铁王座开局反杀捉刀人,我成了大乾凶徒晚清三杰恩仇录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解差传红楼:父不争气,我亲自上阵荣国府,抱歉,不稀罕大明:最强兵王从边关开始重生红楼的香艳人生科举逆袭:从农家子到一品阁老穿成太子,本想摆烂,却被人陷了魂穿大唐:开局便被长乐赖上了救女主?问题不大,看我爆兵百万在造大明灵异中篇小说选大明养生小帝姬大明老六寒门书生开局死谏朱元璋宸晏匠梦:林衍的火器传奇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医女楚汉行明末狠人:苟在辽东开荒建后宫神幻宇宙梦王橹窗着魂穿水浒:我竟成了童贯义子赵大:我的水浒我的国大秦:开局人屠,杀敌就变强我靠九阳神功横推武当大楚最惨驸马,开局遭背叛明末:坐拥十万死士,你让我低调时空基石我竟然穿越到了sprunki不是哥们,你收集古人啊大明帝王的群聊日常逃荒是不可能的大明太监秘史大明:开局要被诛满门?我人麻了穿越古代,我竟然成了武圣重生三国之公子刘琦水浒:爆杀宋江,再造梁山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三国:开局结拜关羽,专刀天选者祖宗们,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