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伴随着震天喊杀声,曹斌亲率四千铁骑从东面快速杀出,崔乾佑领两千骑截断西面退路。
琅琊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城外的永州军冲得七零八落。
副将在城头看得真切,急令:关城门!快关城门!
“不,不对,快派人把将军救回来!”
但为时已晚,溃兵哭喊着往回跑,与出城接应的守军撞作一团,琅琊骑兵趁机掩杀,竟一路冲到了护城河边。
放箭!放箭!
副将声嘶力竭地喊着。
箭雨不分敌我倾泻而下,死里逃生的守军躲过了琅琊军屠刀,却在即将逃出生天时成片倒下。
但也总算逼退琅琊军,成功关闭城门。
事后,副将清点人数时倒吸一口凉气——出城的五千多人,只回来不到八百!
而韩立、麾下亲卫队、永州大半精锐皆不见踪影!
主将的节操他是知道的,根本不用等到上刑,稍微吓唬一番便会倒戈相向。
这还怎么打?
犹豫许久,副将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傍晚,琅琊军大营。
曹斌正在审问俘虏,想找出永州城防弱点,亲兵突然来报:将军,您猜我们抓到谁了?
“难不成是条大鱼?”
几个士卒当即押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走来。
那人虽然穿着普通士卒的衣服,可手上的玉扳指和腰间的鎏金匕首却暴露了身份。
曹斌瞬间笑了,显然他已从俘虏口中问出些什么,韩将军好雅兴啊,亲自出城捡银子?
闻言,韩立面如死灰。
他本想混在溃兵里逃回城,谁知被自己人给推倒了,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又正好落在琅琊军手里。
“这、这位好汉,您想问什么,本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当韩立与曹斌亲切友好的促膝长谈时,永州副将已经收拾完全部家当。
即便他明白此时的城外不安全,到处都是琅琊游骑,却依然抱着侥幸心理,趁着夜色带领数十名亲卫悄悄出城。
谁知刚走出二里路,便被抓了个正着。
翌日。
号角声响彻天地,大批琅琊军列阵摆好进攻阵型,接着,永州主副将二人哆哆嗦嗦站在最前方,劝说士卒投降,优待俘虏......
不出意料,守军士气瞬间崩溃。
当琅琊军再次攻城时,抵抗变得软弱无力,甚至有青壮主动打开侧门。
半日后,永州易主。
曹斌骑马入城,对身旁的崔乾佑笑道:
去给大人报捷,就说...永州的年货,我们替他备齐了。
此战,琅琊军以微小代价将这座富裕的城池收入囊中,更是缴获粮草数十万石,白银三十余万两,军械数之不尽。
游弋在附近的各州府军原本存着捡便宜心思,如今见永州陷落得如此之快,只得暗骂一声,灰溜溜地撤回各自驻地。
收到消息的曹斌当即冷笑,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清点缴获。另外,派出斥候密切监视方圆百里动向。
然而还没等琅琊军喘口气,玄字营突然带来平叛大军压境的消息!
这让曹斌不禁疑惑,“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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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州一战,魏子涯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开后,各军头对征讨琅琊军避之不及。
朝廷不得不将饷银一提再提,大半个月过去,才勉强凑齐七万人。
这支平叛大军以周霖为帅,以两万边军老卒为骨干,加上临时征召的府兵合计九万,号称十五万大军。
为壮声势兵分四路,一边行军一边操练新兵。
但天寒地冻,本就不是出征的好时节。
将军,又有一批士卒冻伤了。副将忧心忡忡地报告。
周霖不以为然地灌了口烈酒御寒:让军需官把厚衣服都发下去。
可是...军需官说,户部配发的冬装根本不够...
简直混账!
周霖当即怒骂,这帮文官是要害死我们吗?
更糟的还有后勤补给。
漫长的补给线让户部叫苦不迭,沿途州府又因魏子涯兵过如梳匪过如篦的前车之鉴,纷纷拒绝大军入城休整,最多只提供部分粮草。
周大帅见谅,今岁严寒难民众多,只能提供这些....
城下,周霖紧握缰绳强忍怒火:本将是来剿匪的,你们就这样对待王师?
知府只是摇头,态度十分坚决,更有府军的身影在城楼间来回穿梭。
简直是把平叛大军当成叛军来对待!
但周霖没有当初魏子涯便宜行事的权利,只得就此作罢。
真是踏马的前人栽树,后人挨冻!
一路上,不少士卒出现冻伤,还未接敌就已出现大规模减员。
但当平叛大军进入涿州境内后,噩梦才真正开始。
报——!粮队遇袭,三百车粮草被焚!
报——!西路先锋遭遇骑兵骚扰,折损百余骑!
这些神出鬼没的琅琊骑兵从不正面交战,专挑补给线下手,他们来去如风,等援军赶到时往往只剩下一地灰烬。
大帅,再这样下去,军心就要散了...参军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霖面色阴沉:传令各营加强戒备,逆贼不敢正面接敌,只敢龟缩在永州城内,说明实力不允许!”
“全军加快速度,等包围永州,看他们还往哪跑!
与此同时,永州府衙内。
众将正围在地图前商议对策。
周霖大军虽然减员严重,仍有八万之众。
曹斌指着地图分析道,我军骑兵虽利,但人数不占优势,继续骚扰对方补给线!
正说话间,亲兵匆匆来报:王大人到了!还带来了援军!
众人惊喜地迎出府衙,只见王潇一马当先,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更令人意外的是,青州指挥使谢昭宁竟也亲临前线。
数日前。
王潇得知大乾不长记性再次来犯,准备前往永州亲自坐镇指挥。
收到消息的谢昭宁当即找上门,并愿意提供六千青州军相助。
“既然你尊我为指挥使,永州有难,本将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