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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实验炸翻屋顶,宋应星变“包黑炭”。

方正化秒切“烟花研发”人设,紧急公关。

鲁大匠师怒喷内鬼,李若琏锦衣卫闪电抓人。

赵百户闻声杀到,只看到“烟花残骸”和一脸无辜的信王爷。

魏忠贤疑心更重:“信王府的‘烟花’,动静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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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深处,那几间伪装成库房和杂物棚的秘密工坊区域,此刻正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呛人硝烟味。

“咳咳…咳咳咳…呸!呸呸!”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弥漫的烟雾里踉跄着冲出来,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往外吐着黑灰。正是工坊的技术头子宋应星。他那身原本还算体面的青布直裰,此刻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沾满了黑灰和泥点,脸上更是如同刚从煤窑里爬出来,只剩下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和一口因为咳嗽而格外显眼的白牙。

“鲁…鲁师傅!张铁头!你们…你们还活着吗?”宋应星扯着被烟熏得嘶哑的嗓子,朝着浓烟里大喊。

“死…死不了!他娘的!哪个龟孙子配的药?!”浓烟中传来鲁大瓮声瓮气、同样充满惊怒的咆哮。紧接着,又两个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的工匠连滚爬爬地冲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负责火药配比测试的张铁头,他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扭曲变形的铜盆——刚才的“反应釜”。

众人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只见其中一间工坊的屋顶,硬生生被掀飞了小半边!碎裂的瓦片和焦黑的茅草散落一地,露出一个狰狞的大窟窿,缕缕青烟正从那里袅袅升起,在夕阳的余晖下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和硝石燃烧后的味道。

“完…完了…”张铁头看着手里变形的铜盆,又看看屋顶的大洞,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这次实验,是宋应星根据小王爷(朱由检)提供的思路,尝试将新制取的少量稀硫酸用于处理硝石杂质,以期得到更纯净的硝粉用于颗粒火药。结果就在加热混合阶段,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混合物在铜盆里剧烈反应,瞬间变成了一头狂暴的“火药怪兽”,直接掀翻了屋顶!

“轰隆!!!”

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如同平地惊雷,不仅震得工坊区嗡嗡作响,连带着整个信王府,甚至王府外围的街巷都清晰可闻!王府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仆役们惊慌失措地探头探脑。

距离工坊不远的一处偏厅内,朱由检正拿着一支炭笔,在粗糙的草纸上勾画着一个简易蒸汽机的原理草图。这声巨响和随之而来的震动,让他手一抖,炭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歪斜的黑线。

“糟了!”朱由检的小脸瞬间煞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拔腿就往外冲。这动静太大了!根本瞒不住!

几乎是爆炸声刚落,一道迅捷如鬼魅的身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工坊区入口的阴影里。正是方正化。他那张万年波澜不惊的白净面孔,此刻眉头也罕见地蹙紧。他锐利的目光飞快扫过屋顶的大洞、弥漫的硝烟、狼狈不堪的宋应星和鲁大等人,以及更远处王府围墙外影影绰绰被惊动的人影。

时间就是一切!必须立刻定性!

方正化深吸一口气,猛地踏前一步,用他那特有的、不高不低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清晰地盖过了宋应星的咳嗽和鲁大的咆哮,瞬间传遍整个骚动的工坊区,甚至隐隐传向王府外围:

“都慌什么!成何体统!” 他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不过是王爷吩咐研制的‘新式贺寿烟花’,试验时出了点小岔子!些许动静,也值得大惊小怪?!”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惊魂未定的宋应星和鲁大,目光如电般扫过他们。宋应星接触到方正化那几乎能冻住灵魂的眼神,一个激灵,瞬间福至心灵,也顾不上吐嘴里的灰了,立刻扯着嘶哑的嗓子跟着喊:“对!对!是…是烟花!给督公贺寿的新…新式烟花!劲儿大了点…劲儿大了点…”

鲁大本来还在暴怒边缘,骂骂咧咧地要找配药的张铁头算账,被方正化那刀子似的目光一剜,又听到“督公贺寿”四个字,浑身肥肉一哆嗦,硬生生把后面更难听的脏话咽了回去,憋得老脸通红,只能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附和:“啊…对!烟花!他娘的…这烟花…够劲儿!”

方正化看初步稳住内部,立刻转向闻声赶来的王府管事太监和护卫头领,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地下令:

“王管事!立刻带人清理现场!把…把这些‘烟花’试验的残骸碎屑收拾干净!动作要快!”

“赵护卫!带你的人,守住工坊区所有入口!没有王爷或咱家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更不许任何人出去嚼舌根!”

“还有你们!”他指着宋应星、鲁大和惊魂未定的工匠们,声音冰冷,“管好自己的嘴!今日之事,就是研制烟花的小意外!谁要是敢胡说八道半个字…”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森然寒意,让所有工匠都感到脖颈一凉,齐齐打了个寒颤。

整个工坊区在方正化的指挥下,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管事太监带着仆役手忙脚乱地开始清理爆炸痕迹,把碎裂扭曲的铜盆、散落的黑色粉末、焦糊的杂物往筐里扫。护卫们则如临大敌地封锁了各个出入口,刀出半鞘,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然而,爆炸的动静实在太大,如同在平静的池塘里扔下了一块巨石。工坊区的混乱刚刚被强行按下,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摩擦的铿锵声,就从王府侧门的方向快速逼近!

是赵敬忠!他带着七八个东厂番役,去而复返!

赵敬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刚才那声巨响,他在回东厂衙门的半道上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哪是什么“烟花”?!这分明是火药爆炸的动静!信王府里藏着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火药?!这还得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在皇庄,那小王爷和那个姓方的太监就是在耍他!

“闪开!东厂奉督公令,查问巨响来源!”赵敬忠一把推开挡在工坊区入口的王府护卫,带着番役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忙碌收拾残骸的仆役,屋顶那个还在冒烟的大窟窿,空气中浓烈未散的硝烟味,以及站在废墟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神情“惊魂未定”的宋应星和鲁大。

“哼!好大的‘烟花’啊!”赵敬忠走到宋应星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沾满黑灰的胡子,阴冷地嘲讽道,“宋先生?您这脸…是在灶膛里滚了一圈?这动静,怕是能把紫禁城的琉璃瓦都震下来几片吧?督公的寿礼,用得着这么惊天动地?”

宋应星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赵大人说笑了。是…是小老儿学艺不精,配比没拿捏好,这新式烟花…药劲儿太猛了些…惊扰了大人,罪过罪过…”

“药劲儿太猛?”赵敬忠冷笑,目光如刀般刮过宋应星和旁边低着头、拳头紧握的鲁大,“什么烟花能弄塌屋顶?宋先生,您当咱家是三岁孩童?”他猛地提高音量,厉声喝道:“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私藏火药,图谋不轨?!”

“赵百户此言差矣!”一个清朗又带着几分“委屈”的童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小王爷朱由检在方正化的陪同下,急匆匆地从偏厅方向小跑过来。他小脸有些发白,额角还带着点细汗(一半是急的,一半是跑的),眼神里满是“惊诧”和“后怕”,活脱脱一个被巨大爆炸声吓坏了的孩子模样。

“赵百户!”朱由检跑到近前,仰着小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气又委屈,“本王…本王正要去找你呢!吓死本王了!刚才那动静,差点把本王桌上的茶盏都震翻了!”他指着屋顶的大窟窿和还在冒烟的废墟,小胸脯气得一起一伏,“都怪他们!都怪宋先生和鲁师傅!本王不过是想给皇兄和督公研制些新奇好看的烟花贺寿,特意嘱咐他们弄点动静大、花样新的…谁知道…谁知道他们这么笨手笨脚!差点把本王的房子都点了!”

他一边说,一边“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小手指着宋应星和鲁大:“你们!你们…气死本王了!方伴伴!扣他们三个月的月钱!不!半年!” 那神态,那语气,完全就是一个骄纵、任性、因为“玩具”没做好反而弄坏了自己房子而恼羞成怒的小王爷。

方正化立刻躬身,配合得天衣无缝:“王爷息怒!是奴婢监管不力,请王爷责罚!宋先生、鲁师傅,还不快向王爷请罪!”

宋应星和鲁大赶紧扑通跪下,头磕得砰砰响:“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是小人\/老鲁蠢笨!配比弄错了!请王爷责罚!”

赵敬忠看着眼前这“主仆同台”的一幕,眉头紧锁,眼神狐疑地在朱由检那张“天真愤怒”的小脸和方正化那“诚惶诚恐”的表情上来回扫视。这小王爷…演得也太像了吧?难道真是意外?可这爆炸的威力…普通的烟花根本不可能达到!

“王爷,”赵敬忠语气放缓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不是卑职多疑,只是这动静…实在非同小可。为王府安全计,也为督公他老人家安心,能否让卑职…查验一下这‘烟花’的方子?还有…这工坊里面?” 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那几间紧闭的、真正的核心工坊大门。那里,藏着信王最大的秘密!

朱由检的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查验方子?搜查工坊?!绝对不行!那些燧发枪的零件、膛线拉刀的雏形、车床、还有那些图纸…一旦暴露,万事皆休!

就在这千钧一发、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时刻——

“禀王爷!方公公!”一个王府护卫头领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他凑到方正化耳边,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赵敬忠也勉强听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方正化听完,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眉头似乎极其细微地挑动了一下。他立刻转向朱由检,躬身道:“王爷,外面…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此人趁着刚才爆炸混乱,鬼鬼祟祟想翻墙出去,被李若琏李总旗(李若琏此时的伪装身份)带着巡街的锦衣卫兄弟当场摁住了!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方正化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递到朱由检面前。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纸卷!纸卷边缘,还沾着一点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黑色粉末!

朱由检“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小脸上顿时露出“惊愕”和“愤怒”的表情:“这…这是…刚才那个炸坏的烟花的配比图?!这上面还有火药灰!好啊!” 他猛地抬头,小脸气得通红,指着那纸卷对赵敬忠道:“赵百户!你看!本王就说嘛!宋先生他们再笨,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纰漏!原来是有人捣鬼!有人偷了烟花的方子,还往里面掺了不该掺的东西,想害本王!想毁了给督公的寿礼!”

这一下,峰回路转!

赵敬忠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内鬼”事件吸引了过去!他盯着那纸卷和上面的黑灰,眼神闪烁不定。偷配方?破坏?这倒是…说得通!难道刚才那声巨响,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制造混乱或者…陷害信王?

“人在哪里?”赵敬忠立刻追问,语气急切。

“李总旗已经把人押到前院了,说是…像是咱们王府后厨新来的一个帮工,叫刘三。”护卫头领答道。

“刘三?”赵敬忠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是东厂外围一个不起眼的眼线?难道…是督公派来监视信王的?这家伙蠢到去偷配方,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朱由检“气鼓鼓”地一挥小手:“赵百户!你不是要查吗?走!一起去审审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看是谁指使他来害本王的!本王要扒了他的皮!” 他一副“苦主”找到了“真凶”、急于找回场子的模样,抬脚就往前院走。

方正化立刻跟上,同时给了护卫头领一个眼神暗示。护卫头领会意,立刻带人“保护”着王爷和赵百户往前院去,同时也“不经意”地拦住了赵敬忠带来的番役靠近核心工坊的路线。

赵敬忠看着朱由检那“愤怒”的小背影,又看看屋顶还在冒烟的大洞,再看看方正化递过来的那张沾着火药灰的“烟花配方”纸卷,眼神里充满了矛盾和疑虑。

是意外?是内鬼破坏?还是…信王在演戏?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眼下这“内鬼”人赃并获,信王又表现得如此“愤怒”和“委屈”,他再强行搜查工坊,似乎就有点师出无名,甚至显得东厂故意找茬了。

“哼!”赵敬忠阴沉着脸,最终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个被抓的“刘三”。他一甩袖子,带着番役,跟着朱由检往前院走去。

看着赵敬忠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工坊区门口,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宋应星和鲁大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鲁大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娘的…吓死老子了…刚才那眼神,老子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了…”

宋应星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心有余悸地望向方正化刚才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方公公…真是神了…还有李总旗…这时间…掐得也太准了…”

前院。

被两名身材魁梧、穿着普通锦衣卫服色的汉子(实为李若琏发展的心腹)死死摁在地上的,是一个獐头鼠目、穿着王府杂役衣服的干瘦男子,正是所谓的“刘三”。他此刻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裤裆处湿了一大片,散发着难闻的骚味。

李若琏穿着一身普通锦衣卫总旗的服饰,按着腰刀,面色冷峻地站在一旁。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被带过来的朱由检和赵敬忠。

“王爷!赵大人!”李若琏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卑职奉命在王府外围巡弋,适才听闻巨响,又见此人形迹鬼祟,妄图翻越王府西墙!卑职当即带人将其拿下!搜身时,发现此物!”他指了指旁边一个锦衣卫校尉手里托着的油纸包——和刚才方正化拿出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当然是准备好的复制品)。

朱由检“怒气冲冲”地上前,指着刘三的鼻子:“说!谁指使你偷本王的烟花方子?还在里面动手脚,想炸死本王?想毁了给督公的寿礼?!”

刘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确实是东厂外围的眼线,负责监视信王府的日常出入,偶尔传点无关紧要的消息。今天爆炸后,他纯属好奇加立功心切,想靠近工坊区看看能不能捞点情报,结果被混乱中早已盯上他的李若琏直接当成“趁乱窃密”的贼给摁了!他哪知道什么烟花方子?更别提动手脚了!

“王…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冤枉啊!”刘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的就是…就是听到响声,想过去看看热闹…小的没偷东西…更不敢害王爷啊!小的对督公…忠心耿耿啊赵大人!”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赵敬忠。

赵敬忠脸色铁青。他认出了刘三,确实是东厂的人。但这蠢货此刻的表现,简直是把东厂的脸丢尽了!说他偷配方搞破坏?赵敬忠自己都不信这怂包有这胆子!可人赃并获(至少表面上),又被信王咬死是破坏寿礼的凶手…

“李总旗,”赵敬忠看向李若琏,语气森然,“此人妄图窥探王府,行迹可疑,按律当如何?”

李若琏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按律,窥伺亲王府邸,形同谋逆!轻则杖毙,重则凌迟!”

“啊?!饶命!饶命啊赵大人!王爷开恩啊!”刘三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

赵敬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这刘三是不是冤枉,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麻烦!绝不能让他活着落在别人手里乱说话!

“好!李总旗铁面无私,按律行事便是!此等宵小,死不足惜!”赵敬忠直接给刘三判了死刑,既是灭口,也是给信王一个“交代”。他转向朱由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王爷受惊了。都是卑职御下不严,让这等腌臜东西混进了王府,惊扰了王爷研制寿礼。卑职回去,定向督公如实禀报,严惩相关人等!这‘烟花’…看来也是被这贼子暗中做了手脚所致,王爷一片孝心,可昭日月。”

朱由检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余怒未消”又“勉强接受”的样子,哼了一声:“哼!赵百户知道就好!今日真是晦气!方伴伴,送客!本王乏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瘫软如泥、面无人色的刘三,转身就往回走,小背影显得“气呼呼”的。

方正化上前一步,对着赵敬忠做了个“请”的手势,依旧是那副恭敬又疏离的模样:“赵大人,请。”

赵敬忠看着朱由检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被李若琏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刘三,再想想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屋顶的大洞,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像墨汁滴入清水,越搅越浓。

他阴沉着脸,带着番役离开了信王府。走出王府大门,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森严的府邸,对身边一个心腹番役低声道:

“回去立刻禀报督公…信王府今日‘烟花’试放,动静…大得邪乎!那个方太监,还有那个叫李若琏的锦衣卫总旗…都透着古怪!督公他老人家…恐怕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位信王爷的‘孝心’,到底掺了多少‘别的东西’了!”

夜色,悄然笼罩了京城。信王府工坊屋顶的那个破洞,在黑暗中像一个沉默的伤口。一场危机看似暂时化解,但魏忠贤的疑心,已被这声“烟花”彻底点燃,如同暗夜里悄然蔓延的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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