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石井也效仿曹兴国派出几个汉奸到狼寨附近用喇叭骂阵。
“团长,鬼子学咱们呢!”哨兵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进训练场,手里还攥着块被子弹打穿的铁皮,“刚才在鹰嘴崖那边,几个汉奸架着喇叭骂街,说的话比咱们骂的还难听,什么‘曹兴国是缩头乌龟’‘独立团早晚散伙’……”
曹兴国正看着炮兵小队练习瞄准,闻言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眉头微微一挑:“石井这是黔驴技穷了?学咱们骂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他对身边的沈万邦道,“手枪队去几个人,把那几个汉奸‘请’回来,记住,别伤着,我有用。”
沈万邦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团长放心,保证让他们竖着来,横着……不,乖乖跟咱们走!”
半个时辰后,鹰嘴崖下传来几声闷响,接着是汉奸的惨叫声。沈万邦带着五个队员,像狸猫一样从灌木丛里窜出,手里的短棍精准地敲在汉奸的膝盖上。那几个汉奸正对着喇叭唾沫横飞,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你们是八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汉奸认出了沈万邦,吓得魂飞魄散,“别杀我!我是被逼的!是石井太君让我来的!”
沈万邦踹了他一脚:“被逼的?骂得那么起劲儿,我看你是打心眼儿里想当狗!”他让人把喇叭砸了,像拖死狗一样把四个汉奸拖回狼寨。
山洞里,曹兴国看着这几个哆哆嗦嗦的汉奸,其中一个脸上还有块刀疤,是县城里有名的泼皮刘三,以前就靠着给鬼子通风报信混饭吃。
“刘三,”曹兴国坐在石凳上,声音平静,“刚才骂得挺欢啊,再给我骂一句听听?”
刘三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曹团长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了你?”曹兴国冷笑,“放你回去再帮鬼子骂街?”他对周铁山道,“去,找几块木板,写上他们的名字和罪状,再给他们每人赏几十个大嘴巴子,让他们长长记性。”
战士们早就憋着气,闻言立刻上前,左右开弓,打得汉奸们嗷嗷直叫,脸很快肿成了猪头。周铁山拿着毛笔,在木板上写道:“汉奸刘三,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然后把木板挂在他们脖子上。
“把他们送到县城东门外的老槐树上吊着,”曹兴国站起身,“让野口和石井好好看看,当汉奸的下场是什么。”
当天下午,县城东门外的老槐树上,四个挂着木牌的汉奸被吊在半空,风吹得他们左右摇晃,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这不是刘三吗?活该!”
“以前帮鬼子抢粮,现在遭报应了!”
“八路军干得好!就该这么收拾汉奸!”
百姓们指指点点,唾骂声不绝于耳。守城的日军看到了,想开枪把人打下来,又怕伤着汉奸,只能眼睁睁看着,急得团团转。
消息传到指挥部,石井气得把军刀都拔了出来:“八嘎!曹兴国欺人太甚!把我的人吊在城门口,这是在打我的脸!”
野口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现在知道了?我早说过,别学他们搞这些没用的,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让城里的人心更散了!”
“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吊在那?”石井怒吼。
“还能怎么办?”野口烦躁地挥手,“派个小队去把人抢回来,动作快点,别再中了埋伏!”
日军小队刚冲出城门,就被埋伏在附近的八路军战士打了回去。沈万邦带着手枪队,趴在土坡后,专打冲在前面的鬼子,几轮枪响下来,日军丢下几具尸体,狼狈地逃回城里。
“团长,鬼子不敢来了!”侦查员回报,“那几个汉奸还吊在树上,哭爹喊娘的,嗓子都哑了。”
曹兴国正在看炮兵演练,闻言点点头:“再吊他们一夜,明天天亮放了。告诉他们,回去给石井带个话,想玩花样,咱们奉陪到底,但下次再抓到汉奸,就不是吊一夜这么简单了。”
第二天一早,战士们解开绳子,把半死不活的汉奸扔在城门口。刘三他们连滚带爬地进了城,见到石井,哭着把曹兴国的话学了一遍,还添油加醋地说八路军有多么厉害,吓得石井脸色发白。
经此一事,再也没有汉奸敢去狼寨附近骂阵了。城里的伪军更是人心惶惶,生怕被当成汉奸抓了去,不少人开始偷偷和“天合杂货店”的孙钟凯联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狼寨里,战士们看着汉奸被吊在树上的狼狈样,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团长,您这招真高!”李勇道,“既惩治了汉奸,又打了鬼子的脸,还动摇了伪军的军心,一举三得!”
曹兴国望着县城的方向,眼神深邃:“这只是开始。等咱们的炮兵再练熟些,就该轮到鬼子哭了。”
他走到炮兵阵地,王强正指挥战士们调整炮位,瞄准远处的靶标。“放!”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呼啸而出,准确地落在靶标中央,炸起一片尘土。
“好!”战士们欢呼起来。
王强跑过来,敬了个礼:“团长,准头差不多了!现在能做到指哪打哪,就是转移速度还得练!”
“很好。”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练三天,咱们就去会会野口和石井,让他们尝尝咱们的炮弹味道。”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狼寨的土地上,也洒在战士们的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期待和信心,一场新的战斗,已经箭在弦上。
“沈万邦,”曹兴国对刚回来的手枪队队长道,“让孙掌柜摸摸鬼子指挥部的具体位置,特别是野口和石井的住处,到时候给他们送份‘厚礼’。”
沈万邦咧嘴一笑:“保证完成任务!”
夜色渐深,狼寨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颗颗明亮的星,点缀在大青山的夜幕中。远处的县城,却一片死寂,只有城墙上的哨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团长,您说明天鬼子会不会来报复?”一个年轻战士问。
曹兴国望着天上的明月,淡淡道:“来不来都一样。这大青山,是咱们的主场,他们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透着一股必胜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