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从没听过的任何旋律！
新歌！
凌默没有多说其他:
一首《江城》送给大家
下一秒，凌默那低沉沙哑、充满故事感的嗓音响起时，顿时所有人瞬间全身发麻：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是那首原世界鼎鼎有名的《成都》，歌词里的“成都”…全部被悄然替换成了“江城”！
【江城！是江城！他唱的是江城！】
【《江城》！他唱的是《江城》啊！！！】
【真的是江城，专门为我们唱的】
【啊啊啊我爆哭！他怎么这么会！】
【是我们的江城！默神的江城！】
【文旅局赢麻了！这宣传效果无敌了！】
【录屏！全体录屏！历史性时刻！】
直播间的人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馈赠，疯狂飙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汹涌的流量再次让平台服务器发出警告，画面出现了轻微的卡顿和缓冲，但此刻没有人愿意离开，所有人都在疯狂刷新着！
【卡了卡了！别卡啊！】
【求别卡！让我听完！】
【哭了，太感人了！】
【我是江城人，我骄傲！】
【不在江城，但现在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弹幕的滚动速度甚至超过了肉眼能识别的极限，礼物特效已经完全覆盖了屏幕，但人们早已无暇顾及。
凌默微微低着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专注拨弦的手指和线条好看的下颌。
他的歌声温柔而真挚，仿佛在每个人耳边轻轻诉说一个关于江城的故事：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江城，带不走的，只有你”
唱到“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时，他的声音微微加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
无数江城人，以及在江城生活过的人，瞬间被击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破防了！真的破防了！】
【我在江城上的大学，我想回去了！】
【深秋的垂柳！就是江边那条路啊！】
【阴雨的江城！太对了！是我的家乡！】
【带不走的是你！默神！我们也带不走你！】
歌曲进入间奏，吉他的旋律轻柔回荡。凌默抬起头，目光再次望向镜头，似乎能穿透屏幕，看到每一个正在聆听的人。
他极轻地弯了一下眼角，那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表情。
【他在看我们！】
【哥哥眼里有温柔！】
【这个眼神！我死了！】
【值了！这辈子都值了！】
最后一段，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江城！】和【凌默！】，伴随着他最后的浅吟低唱：
“和我在江城的街头走一走，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吉他声缓缓收住，余音袅袅。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止住了最后的震颤。
直播间陷入了短暂的、极致的寂静，仿佛所有人都在回味那短暂的几分钟。
然后，便是彻底核爆般的疯狂！
【啊啊啊啊啊！完了！我好想哭！】
【别停啊！再唱一遍！求你了！】
【玉林路！小酒馆！明天就去打卡！】
【所有灯熄灭也不停留！今晚就去江边走路！】
【我是江城人，我现在就要出门压马路！】
【不在江城的我已经在查机票了！】
【今夜无眠！江城无眠！】
【这才是真正的城市宣传曲！】
【谢谢默神！这是给江城最美的情书！】
演播室里的林薇，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捂着嘴，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颤抖，对着镜头几乎语无伦次：
“天哪…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个…
《江城》…他唱了《江城》！
谢谢…谢谢凌默老师！
这真的是…最完美的礼物！
最动人的晚安曲！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如果你在江城，今晚就去街头走一走吧！
如果你不在，江城永远欢迎你！晚安！祝大家好梦！”
直播信号已然切断，屏幕陷入黑暗，但由凌默点燃的那场情感海啸，却刚刚开始席卷网络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个人微博，瞬间成为了无数激动难抑的灵魂的聚集地。
最新一条系统自动发布的直播预告博文下，评论数正以每分钟成千上万的速度疯狂暴涨，刷新一下页面，数字便跳到一个更惊人的地步。
【#凌默直播唱哭江城#
哥哥你出来！
我知道你窥屏！
出来收作业！
今晚多少人因为你睡不着觉！（哭哭）】
【《江城》！
是《江城》啊！
我一个三百斤的猛男抱着手机哭成狗！
你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今晚我们去江城街头走一走#已到江边！
风好大！人好多！
都是听了你的歌来的！
默神你看到了吗！】
【报告默神！玉林路和小酒馆已被默家军占领！
哈哈哈全是年轻人，走路都不玩手机了，都在傻笑感受氛围！】
【不在江城，但在北方小城也出门走了三圈！
耳机里循环你刚才唱的歌（自己录屏的），四舍五入也算和默神一起压马路了！】
【神级歌词！临时起意！清唱弹奏！这特么才是顶级音乐人的浪漫！
老公！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文旅局！出来给默神磕一个！这宣传效果，你们赚麻了！】
【十月演唱会！现在！立刻！马上！我要见你！求票！求票！黄牛呢！出来干活！】
【姐妹们，我宣布，今晚就是我们的除夕夜！过年了！】
【路人粉彻底转死忠！这情商这才华这颜值（虽然没全露）！粉你太有面子了！】
【微博、朋友圈、豆荚、小红薯…全被刷屏了！我默真·顶流断层！】
【@凌默，你身边还缺扫地阿姨吗？读过大学的那种！我会好好读书的！】
【默神，晚安，江城（心）】
评论区内，各种激动、调侃、表白、现场打卡的图片和视频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盛大的线上庆典。
有人奔走相告，呼朋引伴来看回放；
有人细细品味着那一曲《江城》的每一个音符和改动的歌词；
更多的人，则是在用一种近乎狂欢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震撼、喜悦与无尽的爱意。
凌默的这个名字，连同“江城”，在直播结束后的几个小时里，持续霸占着几乎所有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单前列。
#凌默直播服务器崩了#和 #凌默直播# 依旧坚挺；
#凌默改编成都献给江城#爆；
#今晚我们去江城街头走一走#爆；
甚至#江城文旅局# 也冲上了热搜。
许多音乐类、娱乐类甚至社会新闻类的自媒体和大V也纷纷下场，截取直播中弹唱《江城》的片段，分析这一波现象级营销带来的巨大成功，以及凌默那无可匹敌的个人魅力。
这一夜，对于无数人而言，注定无眠。
江城本地的许多酒吧、餐厅，甚至街边小店，都默契地循环播放着《江城》或是一些温暖的民谣，试图留住这份由凌默带来的、弥漫在整个城市空气中的浪漫与温情。
网络上，关于凌默的传说与热度，经过这一晚的直播，尤其是最后那首深情即兴的加持，变得更加具体、更富有人情味，也更加广泛地传播开来。
他仿佛只是随意地抱起了吉他，轻声哼唱了一首属于所有人的歌，却实实在在地，让一座城市，甚至更遥远地方的人们，共同做了一个关于“江城”的、温柔而美好的梦。
凌默的临时起意，用一首精心准备的、充满深情的《江城》，彻底点燃了所有人对这座城市的向往与乡愁。
无数江城人真的在这个夜晚走出家门，相约前往歌词中提及或未提及的大街小巷，感受着歌中的浪漫与情怀。
而不在江城的人，则纷纷在网络上表达着羡慕与决心，一定要去一次江城，去走一走歌里的路。
这场直播，最终以一首意料之外的歌曲，将所有的情感推向了最高潮，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的事件，久久为人所津津乐道。
江城文旅局直播后台控制室。
巨大的监控屏幕墙正实时反馈着直播间的火爆数据，各种颜色的曲线和数字不断跳动，映照在工作人员紧张而又兴奋的脸上。空气里弥漫着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苏青青就站在主持人林薇侧后方的阴影里，这个位置既能清晰看到直播画面，又不会干扰到镜头。
她身上挂着工作牌，手里拿着流程表和对讲机，全程保持着高度的专注。
当凌默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那熟悉的低沉嗓音透过专业设备传来时，苏青青握着对讲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
她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一眨不眨地落在那个她无比熟悉、又倾注了全部心力去支持的身影上。
她看着他从容地回答主持人的问题，看着他谈及音乐和江城时偶尔流露的认真，看着弹幕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过，全是疯狂的爱戴与思念……
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
有一种“吾家有夫初长成”般的欣慰与骄傲。
看啊，这就是她默默守护、全力支持的人，他值得所有的鲜花与掌声，值得被千万人仰望。
他的才华，终于再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光芒万丈。
但与此同时，一丝极其微小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涩与怅惘，也悄然爬上心头。
他离万众瞩目这样近，而自己，终究只是站在他光芒之外的阴影里，默默仰望的其中之一。
那个能安静地听他说话、为他处理琐事、偶尔得到他一句“辛苦了”的苏青青，似乎正在被这巨大的声浪推远。
当凌默意外抱起吉他，唱起那首《江城》时，控制室里也响起了一片压抑的小小惊呼。
苏青青猛地怔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仿佛这样就能离屏幕里的他更近一些。
那温柔深情的旋律，那为故乡而唱的诚挚，透过音响清晰传来。
她看着他那专注的侧影，听着那动人的歌声，只觉得鼻尖猛地一酸，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她飞快地低下头，假装检查手中的流程表，用力地眨着眼睛，将那股突如其来的泪意逼退。
不能哭，这是工作场合，她告诉自己。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却被那歌声彻底击中。
这就是凌默啊，总是能用最不经意的方式，给人最深的触动。
直播终于圆满结束，控制室里爆发出一阵如释重负又激动万分的欢呼和掌声！大家互相击掌庆贺，庆祝这场现象级直播的成功。
苏青青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轻松的笑容。她熟练地协助进行收尾工作，核对数据，整理设备，动作麻利，一如往常那个可靠能干的苏青青。
但当周围的同事兴奋地讨论着直播破纪录的数据、讨论着凌默惊人的魅力时，她却安静了下来。
她独自走到稍远处的设备架旁，背对着依旧喧闹的人群，拿起自己的水杯，小口地喝着水，目光却有些失神地望向窗外江城的夜景。
她的神态里有完成重大任务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浸在个人情绪里的安静。
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为凌默感到高兴的笑意，可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无人察觉的、淡淡的落寞与无比复杂的心疼。
高兴是因为他成功了，骄傲是因为他的才华被见证。
落寞是因为距离似乎更远了，心疼是因为知道他一路走来的不易与沉淀。
而所有这些情绪，最终都化为了更坚定的支持。
她低下头，轻轻摩挲着手中工作牌的边缘，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和单位——苏青青，江城文旅局。一个能名正言顺地为他奔走、为他搭建舞台的身份。
这就够了。
能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光芒万丈，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她苏青青，最纯粹，也最执拗的守候。
江城文旅局大楼，直播结束后的那一小时。
平日这个时间点早已陷入沉寂的办公楼层，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仿佛白昼提前降临。
空气里不再是文件纸张和打印墨水的味道，而是被一种极度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喜悦所充斥，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破、破纪录了！
所有平台！
历史最高！！”
数据监测岗的年轻同事猛地从电脑前跳起来，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劈叉，指着屏幕上那条一飞冲天的曲线，手指都在发抖，
“一分钟！就一分钟！峰值差点又把扩容后的服务器挤爆！这根本不是流量，这是海啸！”
“礼物打赏特效……我的天，关了特效都卡！这得是多少……”
旁边负责互动监控的女孩捂着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全是梦幻般的表情，
“我刚刚手抖点了一下后台数据，那个数字……我差点以为我眼花了！”
整个办公区先是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极度震惊的死寂，仿佛需要时间消化这个过于恐怖的事实。随即，巨大的、狂喜的声浪猛地爆发出来！
“啊——！！！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凌默！是凌默啊！太牛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找他准没错！”
“文旅局这次真的出圈了！出大发了！”
欢呼声、掌声、兴奋的拍桌子声、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几乎要汇成交响乐。平时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的同事们，此刻全都抛开了形象，有的互相拥抱击掌，有的激动地原地蹦跳，几个年轻姑娘甚至兴奋地抱在一起又叫又笑，眼眶都红了。
一位年长些、平时最为沉稳的科长，此刻也摘下了眼镜，不停地用镜布擦拭着，脸上是压也压不下去的激动笑容，嘴里反复念叨着：
“好，好，太好了……这效果，真是……真是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爽朗无比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干得漂亮！同志们辛苦了！”
只见文旅局的王局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红光满面，平日里那份不怒自威的领导气场此刻被满满的喜悦和激动取代。
他显然也是刚刚看完直播，或者至少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捷报。
“我刚从市里开完会出来，手机就被推送刷屏了！
好几个老伙计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恭喜！说我们文旅局这次放了个大卫星！”
王局声音洪亮，走到办公区中间，用力地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一位小伙子的肩膀，
“看看这数据！看看这热度！‘凌默 江城’这四个字，现在就是金字招牌！
这是我们江城文旅的高光时刻！”
他环视着激动不已的下属们，眼神里满是赞许和骄傲：
“这次直播的成功，远超预期！不仅圆满完成了宣传任务，更是极大地提升了我们江城的城市形象和知名度！
这是全局上下共同努力的结果，更是我们选择了最优秀的合作伙伴——凌默老师的结果！”
提到凌默的名字时，王局的语气充满了由衷的赞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凌默老师的影响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一场直播，就能掀起如此巨大的声浪，让我们这座城市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
这才是真正的顶流，有实力、有内涵、有情义！”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和兴奋。
他们不仅仅是完成了一项成功的宣传工作，他们更像是共同参与并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
而这一切的核心，都源于那个屏幕中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凌默。
连王局都如此兴奋肯定，更是让所有人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他最后居然唱歌了！还是《江城》！我的妈呀，我当时差点呼吸暂停！”
“你看到弹幕了吗？全疯了！全是夸我们江城的！”
“热搜！快看热搜！前十我们占了五条！‘凌默 江城’爆了！”
“王局都这么说了！咱们这次真是打了一场漂亮仗！”
谈论起凌默，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近乎崇拜的光芒。
原本，对于这位突然归来、并选择与家乡合作的顶级巨星，局里或许还有人存有一丝官方单位特有的审慎和观望。
但经过这场直播，尤其是连王局都如此高度评价和肯定，所有的不确定和疑虑都被那恐怖的数据和热烈的反响彻底碾碎，化为了一种近乎信仰的信心！
“之前还担心演唱会的宣传压力……现在看，完全多余！”
“有凌默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局都说了，这是金字招牌！”
“这可是凌默啊！一场聊天直播都能干崩服务器，演唱会那还得了？”
“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十月了！世纪莲花体育场……十五万人……天呐，那会是怎样的场面？到时候市里、省里的领导肯定都会来！”
虽然文旅局本身并不直接负责演唱会的具体筹备工作，但此刻，一种强烈的、与凌默荣辱与共的集体荣誉感和期待感，已经深深植入了每个人的心中。
他们见证了这股力量的起源，更无比坚信，由凌默主导的、十月的这场盛会，必将成为江城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一个真正现象级的文化事件！
办公室里的欢庆气氛久久不散，大家围着数据屏幕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反复回看着直播的精彩片段，脸上洋溢着激动、骄傲和无限的期待。
苏青青站在欢腾的人群边缘，看着同事们兴奋的模样，听着王局高度肯定的评价和他们口中毫不吝啬的、对凌默的赞叹与崇拜，她悄悄低下头，嘴角弯起一个无比欣慰与自豪的弧度。
看，这就是他。这就是她所坚信的、愿意默默守护的凌默。
他值得所有的赞美，也必将创造更大的辉煌。
而她，仍是那个最坚定的支持者，与有荣焉。
此时，李安冉的公寓里，充满了温馨又略带凌乱的青春气息。
沙发上随意丢着几个可爱的玩偶，零食包装袋散落在茶几上，超大屏幕的电视正大声播放着江城文旅局的直播。
李安冉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上穿着一套印着卡通猫咪图案的粉色珊瑚绒睡衣，头发松松垮垮地扎成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额前和脸颊边。
她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巨大的胡萝卜形状抱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嘴里还含着一颗棒棒糖。
当凌默的身影出现时，她立刻兴奋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出来了出来了！默哥帅炸了！”
她激动地摇晃着怀里的胡萝卜抱枕，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的热情传递过去。
整个直播过程，李安冉几乎就没安静下来过。她跟着弹幕一起疯狂打字，虽然知道凌默根本看不过来：
【默哥看我！看我！】
【啊啊啊声音杀我！】
【老公！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老婆啊！】
【江城骄傲！我默神无敌！】
看到服务器卡顿，她比谁都着急：
“哎呀怎么又卡了！破服务器！快给我修好！”看到礼物特效满天飞，她又与有荣焉地昂起下巴：
“哼，这才哪到哪，我默哥值得！”
当凌默最后抱起吉他，唱起那首《江城》时，李安冉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嘴巴微张，棒棒糖都忘了舔，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闪烁着无比崇拜和激动的光芒。
歌声落下，直播结束。
李安冉还沉浸在那种震撼和骄傲的情绪里，她猛地从地毯上跳起来，兴奋地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圈，睡衣的宽大裤腿随着她的动作像花朵一样绽开。
“太棒了！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我默哥最牛！”
她挥舞着胡萝卜抱枕，对着电视屏幕做出拥抱的动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与有荣焉的狂喜，仿佛取得巨大成功的是她自己一样。
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李安冉几乎是立刻抓起了手机，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凌默的视频电话。
铃声没响几下就被接通了。
屏幕那头似乎是一个简洁安静的室内环境，凌默的身影出现，他好像刚摘下帽子，头发略显随意，脸上带着一丝直播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沉静。
“默哥！默哥！”
电话一接通，李安冉雀跃的声音就像欢快的音符一样蹦了出来，她的小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眼睛亮得惊人，
“我看到直播了！你也太厉害了吧！我的天！帅呆了！酷毙了！啊啊啊最后那首歌！你怎么想到的！太好听了！我们电台群都炸了！全在夸你！”
她兴奋地语无伦次，在手机镜头前手舞足蹈，身上的卡通睡衣和她激动的模样显得格外青春活力。
凌默看着屏幕里那张活力四溢、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蛋，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嗯。刚结束。你还没休息？”
“睡不着！太兴奋了怎么睡！”
李安冉用力摇头，丸子头都跟着晃了晃，
“你看到弹幕了吗？都快把你淹没了！还有礼物！天哪，刷得我眼睛都花了！默哥你现在是真正的顶流了！不对！你一直都是！”
她说着，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仿佛这是她的功劳。
“嗯，看到了一些。”
凌默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你就不能多夸夸自己嘛！”
李安冉嘟起嘴，随即又马上笑开，
“不过没关系！我替你骄傲！替你开心！哈哈哈！我现在就想告诉所有人，我认识凌默！他超棒的！”
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半圈，又突然凑近屏幕，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哎，默哥，十月演唱会……内场前排票……能不能给你最可爱、最忠实的粉丝留一张呀？”
她眨巴着大眼睛，做出祈求的模样。
凌默看着她那副搞怪的样子，有些无奈，其实凌默早就给李安冉预留了，但不想这么早让她知道，于是逗她说：“票务的事情不归我管，需要你自己抢。”
“啊——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安冉立刻垮下小脸，哀嚎一声，但马上又元气满满，
“没关系！我发动我全家、我全班同学一起抢！肯定能抢到！哼！到时候我要举最大的灯牌！让你一眼就能看到我！”
她又叽叽喳喳地说了好多直播里的细节，反复表达着自己的崇拜和喜悦，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凌默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个“嗯”字，但并没有打断她。
最后，看时间实在不早，凌默才开口：“不早了，早点休息。”
李安冉虽然还是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凌默刚结束直播需要休息，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
“好吧……那默哥你也早点睡哦！别太累了！晚安！”她对着屏幕送出一个大大的飞吻，笑容灿烂。
“晚安。”
凌默轻声回应，结束了通话。
视频挂断后，李安冉把发烫的手机捂在胸口，脸上依旧洋溢着兴奋的红晕和傻乎乎的笑容。
她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开心尖叫，一双白皙的脚丫在空中快乐地上下踢踏着，十个圆润的脚趾头都兴奋地蜷缩又张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抱着被子，望着天花板，眼睛里依旧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嘴里喃喃自语：
“默哥……真的太厉害了……”
带着无尽的崇拜和喜悦，到了很晚才缓缓进入了梦乡，梦里或许依然是那片为她偶像而亮的璀璨星海。
什么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江城，某高档公寓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但陆子昂却毫无欣赏的兴致。
他刚结束一场累到虚脱的舞蹈排练，浑身汗湿地瘫在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大利绒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
突然，“凌默 江城文旅局直播”的推送消息粗暴地撞入他的视线，夹杂着几个刺眼的“爆”字标签。
他眉头瞬间拧紧，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点开了链接。
直播画面跳出的瞬间，正是主持人林薇用那种他极其厌恶的、充满崇拜的眼神望着屏幕里的凌默。
陆子昂嗤笑一声，语气酸涩地低语：“哗众取宠。”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看凌默能玩出什么花样，眼神里充满了挑剔和审视。
然而，随着直播进行，看着那即便卡顿也疯狂飙升的在线人数，看着那几乎从未停歇、足以闪瞎人眼的礼物特效，看着弹幕里那些近乎疯魔的【老公！！！】【默神！】【江城骄傲！】，陆子昂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