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意渐浓，宴会厅的气氛变得更加喧嚣和直接。
原本还带着几分矜持的社交面具被酒精融化，露出了更为赤裸的欲望与目的性。
很快，凌默他们这一桌，便成为了整个会场最炙手可热的焦点。
不断有妆容精致、身姿曼妙的女明星，以及身材高挑、气质冷艳的超模，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她们的目标明确无比——凌默。
“凌默老师，久仰大名，敬您一杯！”
“凌默先生，我非常喜欢您的音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
“凌默……”
然而，当她们对上凌默那双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疏离的眼睛时，那准备好的娇媚笑容和热情话语，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墙，瞬间冻结。
凌默只是微微颔首，连酒杯都未曾端起，那杯白开水依旧静静地放在他面前。
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强大而明确，让这些习惯了在名利场中无往不利的美人们，竟连多停留一秒的勇气都没有。
碰了软钉子的她们，只能迅速调整目标，脸上重新堆起职业化的甜美笑容，转而向桌上的其他人敬酒：
“李少爷，好久不见，您真是越来越帅了！”
“陈老，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李冠军，恭喜您又夺冠了！”
“王总、刘总，我敬您二位！”
一时间，凌默这一桌变得格外“热闹”，莺声燕语，香风阵阵。
有些胆子大、自恃身份高的，甚至试图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地往凌默身边凑，但总是在触及凌默那淡然一瞥时，讪讪地缩了回去，转向李泽言或其他人。
若是往常，身处这等众星捧月、被各色美人环绕奉承的中心，李泽言定然会觉得理所当然，
甚至颇为享受这种被追捧的虚荣感，认为这是自身地位和魅力的体现。
但此刻，他看着身边始终静坐、仿佛周遭一切喧嚣都与自己无关的凌默，心态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他看着那些女星超模在凌默面前碰壁后转向自己，虽然依旧笑着应对，心中却再也激不起多少波澜，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乏味。
“原来，真正的底气，根本不需要通过这些来证明。”
他忽然觉得，凌默那种无需迎合、无需应酬，仅凭自身存在就能让所有人趋之若鹜，却又不敢轻易亵渎的姿态，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那是一种建立在绝对实力和独特人格魅力之上的、无可撼动的自信与平静。
相比之下，自己以往所追求和享受的那种被追捧的热闹，此刻显得如此浮夸和浅薄。
他不再觉得被美女环绕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反而更加羡慕，甚至向往凌默身上那种
“我心我行，澄如明镜；
我所欲为，无人可扰” 的超然定力。
这，才是真正站在云端的人。
看着又一波前来敬酒的女星和超模在凌默那里碰了软钉子后，转而围着自己和李铮等人巧笑倩兮，
李泽言正心中感慨凌默的超然定力，却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
凌默微微侧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李泽言，语气平缓却意味深长：
“李公子，很受欢迎啊。”
他顿了顿，像是在总结观察结果，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看来这娱乐圈，你是玩明白了。”
这话如同一个软钉子，轻轻扎了李泽言一下，让他瞬间从刚才的感慨中回过神来。
“哎哟！凌先生，
您可千万别拿我开涮了！”
李泽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分辨，甚至还有一丝生怕被凌默看轻的紧张，
“我这都是些表面热闹，虚头巴脑的，哪能跟您比？
您往这一坐，那就是定海神针，我们这都是借您的光，沾点风浪边的泡沫罢了。”
他这话说得极其谦卑，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将凌默捧得很高，但语气真诚，并非纯粹奉承，而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如此。
凌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自然看得出李泽言与周辰之流的不同，方才的打趣，更多是带着一丝朋友间的调侃意味。
李泽言见凌默没有不悦，心思活络起来，觉得这是个顺势提出邀请的好时机。他身体微微前倾，态度变得更加郑重：
“凌先生，既然说到这儿了，我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您日后是否有暇，莅临港岛？
那边虽称不上文化荒漠，但也久盼甘霖。
若是您能过去，必定是万众期待！
我们李家，也必定扫榻相迎，竭诚以待！”
这是一个非常正式的邀请，代表了李泽言及其背后家族的态度。
凌默闻言，略一沉吟，并未立刻答应，但也给出了一个清晰的路线图：
“港岛……会去的。”
他抬眼看向李泽言，给出了明确的时间点：
“从美丽国回来之后吧。”
虽然没有立刻动身的急切，但这个回答已经让李泽言大喜过望！
这等于凌默已经将前往港岛排上了日程，并且愿意将回国的第一站或者重要一站放在港岛，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认可和重视！
“太好了！”
李泽言用力一拍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咱们就说定了！
等您从美丽国凯旋，我亲自在港岛为您接风洗尘！
到时候，您一定要多留些时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至此，一场远赴港岛的文化交流，或者说，又一次的文化“碾压”，便在凌默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埋下了伏笔。
李泽言心满意足，只觉得今晚收获远超那2200万，与凌默的关系，似乎也更近了一步。
正当李泽言为成功邀约凌默前往港岛而心满意足时，一位身着优雅礼服、容貌姣好、气质在一众女星中显得颇为出众的一线女歌手，端着酒杯，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她姓冯，是李泽言家族公司旗下力捧的艺人，唱功和风评都相当不错。
更重要的是，她与李家还带着点远房亲戚关系，因此李泽言对她，自然与对那些纯粹靠利益维系的女星不同，多了几分照拂和随意。
“泽言哥，我敬您一杯。”
冯女星笑盈盈地对李泽言举杯，声音婉转动听。
然而，李泽言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她那双含情美眸，从过来开始，余光就始终若有若无地黏在凌默身上，
那其中的好奇、仰慕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几乎毫不掩饰。
“呵，这哪是来敬我酒，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泽言心中暗叹，却也不得不承认，以凌默在音乐上展现的鬼神之才，再加上他本人那种神秘又孤高的独特魅力，对圈内这些心高气傲的女明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实在太正常了。
连他自己不也是被折服得五体投地？
他瞥了冯女星一眼，冯女星立刻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带着一丝恳求和“你懂的”的意味。
李泽言心中了然，毕竟是自家公司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向凌默，态度放得比刚才更加谦和，语气带着引荐的意味：
“凌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冯媛，我们公司旗下的歌手，唱功还不错，人也还算踏实。”
他刻意避开了“一线”、“当红”等浮夸字眼，用词十分低调。
冯媛站在一旁，听到李泽言用这种近乎“汇报”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向凌默介绍自己，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她何曾见过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的李家少爷，在同龄人面前如此放低姿态？
这凌默……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她看向凌默的目光中，除了原有的仰慕，更添了几分敬畏与难以抑制的好奇，异彩连连。
此时，压力给到了冯媛这边。
她的目光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落在凌默身上。
凌默依旧戴着那顶帽子，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线条清晰冷硬的下颌和淡色的嘴唇。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开口，甚至没有看向她，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冯媛忽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紧张，心脏砰砰直跳，手心甚至微微出汗。
她登过无数国际舞台，面对过万千观众和苛刻的评委，从来都是落落大方、应对自如，可此刻，在这个沉默的年轻人面前，她竟然像个初出茅庐、见到偶像的小女孩一样，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李泽言将她的紧张尽收眼底，心中理解地笑了笑。
别说她了，自己刚才不也是有点放不开吗？
冯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绽放出她练习过无数次、最为得体迷人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主动向凌默打招呼：
“凌……凌默老师，您好！
久仰您大名了，非常……非常喜欢您的作品！”
凌默听到李泽言的介绍，并未立刻看向冯媛，而是先微微转头，目光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落在了李泽言脸上。
李泽言心里一紧，立刻明白凌默看穿了他这点“小心思”，连忙陪着笑，眼神里传递出“一点私心，您多包涵”的意味。
凌默何等人物，瞬间便明了这冯媛在李泽言那里分量不一般，否则以李泽言的精明，绝不会在此时贸然引荐。
他心念电转，李家在港岛乃至国际上都颇有能量，自己日后“开宗立派”，推行文明理念，难免需要借助各方渠道。
既然对方示好，不妨顺势给个面子。
于是，凌默终于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冯媛。
就在凌默目光投来的瞬间，冯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那双眼睛，在帽檐阴影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聚光灯下，无所遁形。
“确实挺漂亮，也颇有气质。”
凌默心中客观评价了一句，但眼神依旧淡然无波。
冯媛却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这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比她面对过的任何国际大导或资本巨鳄都要令人心悸。
“幸会。”
凌默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
冯媛连忙挤出笑容，刚想再说些恭维的话，却听凌默继续道：
“我记得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
“刚刚颁奖，年度最佳女歌手，恭喜。”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年度最佳女歌手”这个奖项，冯媛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一股混合着羞愧、尴尬和无所适从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在凌默那首碾压全场的《夜曲》和创下拍卖传奇的《定风波》面前，她这个“最佳女歌手”的奖杯，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仿佛是对今晚这场闹剧最大的讽刺。
“凌……凌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
冯媛慌忙摆手，脸颊绯红，语气急切地解释，甚至带着点惶恐，
“在您面前，我这个奖……根本不算什么。
您的音乐才是真正的……呃，艺术！
对，是艺术！
我们这些不过是……是工业流水线上的产品罢了。”
她语无伦次，极力想表达自己的崇拜和自谦。
李泽言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笑着打圆场：
“凌先生您看她，见到您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
阿媛平时在台上可是稳得很。”
凌默看着冯媛这慌乱失措、与之前优雅形象反差巨大的样子，又瞥见李泽言那尽力维护的姿态，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了些，目光转向李泽言，用一种半真半假、带着明显调侃的语气说道：
“哎，认识你李大公子晚了。”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早点认识，说不定今晚这奖项，也能给我弄个入围呢？”
这话一出，李泽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凌默是在开玩笑，而且是带着点讽刺意味地调侃娱乐圈的规则。
他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凌默能跟他开这种玩笑，是关系更近一步的表现，连忙配合地做出懊恼状：
“哎呀！凌先生您可别寒碜我了！
以您的实力，需要什么入围？
您往这一坐，本身就是最大的奖项！
是我们这些人需要您赏脸，来给我们这个奖项增光才对！”
冯媛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李泽言在凌默面前如此“伏低做小”，又听到凌默那风趣又犀利的调侃，心中对凌默的敬畏和好奇更是达到了顶点。
这个男人，不仅才华横溢，连为人处世都如此与众不同，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她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像个误入神仙局的小透明，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冯媛因自己的调侃而更加局促不安，凌默也不再继续，语气缓和了些，对她说道：
“不用紧张。”
他目光平静，带着一种审视后的淡然：
“你的歌，我听过，尚可。”
这“尚可”二字，从凌默口中说出，对于深知其音乐造诣有多恐怖的冯媛而言，已算是极高的评价！
她心中顿时一松，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连忙躬身：
“谢谢凌老师！我一定继续努力，多向您学习！”
凌默微微颔首，随即目光转向一直安静坐在对面，乖巧得像两只小猫般的曾氏姐妹，对冯媛道：
“她们两个，算是我半个学生，而且与我有旧，我才写了一首歌给她们。”
他语气平淡，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
“你们可以多沟通交流。”
“半个学生？！”
“与我有旧？！”
“才写了一首歌？！”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蕴含的信息量让李泽言和冯媛瞬间惊呆了！
能被凌默亲口承认“有旧”并赠予歌曲，这得是多大的情分和认可？！
这几乎等同于凌默在公开为这对姐妹花背书！
曾黎书和曾黎画更是猛地抬起头，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凌默，随即，无与伦比的感动和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般瞬间淹没了她们！
他……他这是在众人面前，给了她们一个名分！
一个与他紧密相连的身份！
比任何奖项、任何资源都更让她们感到珍贵和安心！
姐妹二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强忍着才没让泪水落下来，只是用力地点头，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幸福。
凌默没有多看姐妹花激动的样子，转而看向李泽言，语气依旧平淡，却提及了一件更为重大的事情：
“不久后，我将要去美丽国了。”
李泽言神色一凛，他当然知道凌默此行是代表国家参加万众瞩目的“世界文明对话与发展峰会”！
这是关乎国运文脉的盛事，举国关注！
凌默能作为核心代表之一，其地位和重要性已远超娱乐范畴。
他肃然起敬，郑重道：
“预祝凌先生此行，扬我国威，载誉而归！”
凌默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祝福。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对面那对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激动不已的姐妹花身上。
看着她们一直乖巧地守在这里，今晚更是第一个不顾太子爷阻拦来到自己身边。
她们过来，就是一种无声的站队。
凌默深知自己在娱乐圈内受排挤的现状，他虽不惧，却不想因此牵连这两个与他“有旧”的姑娘。
虽然珍姐在乐坛地位超然，足以庇护她们；
虽然凌默没问过二女家世，但观其言行气质，想来背景也不俗，或许她们自身就拥有能量。
但凌默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不爱主动招惹麻烦，但若事情因他而起，与他有关，他便绝不会视而不见，置身事外。
这是一种深植于骨子里的担当。
于是，他看向李泽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开口说道：
“娱乐圈，我不是太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曾氏姐妹和冯媛，最终定格在李泽言脸上：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
你若方便，照看一二。”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同金石之音，重重敲在李泽言心上！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请求，这更是一种托付，一种认可，也是一种礼尚往来！
凌默接受了他的港岛之约，此刻便给了他一个回报和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机会
——庇护他在意的人。
李泽言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这是凌默将他视为“自己人”的信号！
他立刻站起身，神色无比郑重，斩钉截铁地回应：
“凌先生您放心！
只要我李泽言在，定保二位曾小姐在圈内无人敢欺！此事，包在我身上！”
这一刻，无形的同盟悄然结成。凌默以他独特的方式，在离开前，为自己在意的人，撑起了一把坚固的保护伞。
而李泽言，也如愿以偿地，更进一步地踏入了凌默的圈子。
这场晚宴，对于角落这一桌的人而言，收获远超想象。
当凌默那句“照看一二”清晰落地，李泽言郑重无比的承诺紧随其后，曾黎书和曾黎画只觉得一股汹涌的热流直冲心房，酸涩与甜蜜交织，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他明明什么都没多说，甚至语气那般轻描淡写，可这无声的庇护，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让她们心动。
本就情窦初开，面对凌默这等才华横溢、人格魅力空前强大，又与她们有过那般亲密接触的男子，她们早已深陷其中，此刻再得他这般回护，哪里还有半分抵抗之力？
整颗心都像是泡在了温热的蜜糖里，酥软得一塌糊涂。
凌默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没有理会桌上众人各异的神色，对着站起身、一脸庄重的李泽言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甚至有点调侃：
“不用这么庄重，你李公子啥时候也这么感性了？”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这娱乐圈对我有点特别，俩孩子比较单纯，不想牵扯到她们身上。”
“孩子？！”
这个称呼如同一点冰水，瞬间浇熄了姐妹二人心中一半的甜蜜火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娇嗔和委屈！
曾黎书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捏紧了裙摆，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心里又羞又恼：
“什么孩子嘛！
人家哪里像孩子了！
哪有……哪有对孩子又亲又搂又抱的！”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昨晚凌默无意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那滚烫的体温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的触感，脸颊瞬间绯红。
曾黎画更是羞得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耳根都红透了，内心一片慌乱：
“就是！
还……还亲了……
那样……怎么能是孩子呢！”
想到那个落在唇上，带着酒气却莫名让她心悸的亲吻，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关键是，凌默他喝多了，根本不记得！
这真是有苦难言！
一股混合着甜蜜、羞涩、委屈和淡淡苦恼的复杂情绪在姐妹二人心中翻涌。
既为他下意识的保护而感动欣喜，又为他全然不记得那晚的亲密而暗自神伤。
难道在他心里，她们就真的只是两个需要照顾的、不懂事的“孩子”吗？
想说，不敢说，也没法说。
难道要她们拉着凌默的袖子，羞红着脸告诉他：“凌默哥哥，你那天晚上不是这样的，你对我们可《坏》了！”？
那画面太美，她们光是想想就觉得要窒息了。
最终，所有的情绪只能化为一声无声的、带着千回百转意味的叹息，融汇在那依旧乖巧坐在原地，却眼波流转、腮晕潮红的动人姿态里。
哎……
真是又甜蜜，又苦恼！
而凌默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身边两位“孩子”内心正在上演怎样波澜壮阔的戏剧，他转而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对李泽言说道：
“你李大公子，不会转头就把我卖了吧？”
李泽言闻言，立刻从刚才的郑重中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委屈：
“凌先生！您这可就是冤枉我了！
我李泽言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点义气和眼光还是有的！
能得您信任，是我李家的荣幸，我要是做出那等事，不用您出手，我家老爷子第一个打断我的腿！”
一旁的冯媛看着这一幕，心中对曾氏姐妹羡慕到了极点。
能得到凌默如此不着痕迹却又分量极重的庇护，这简直是所有女艺人梦寐以求的靠山！
而凌默与李泽言之间那种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信任与默契的互动，也让她对凌默的能量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个夜晚，对于曾氏姐妹而言，注定是心跳加速、心绪难平的一夜。
随着宴会的进行，酒精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气氛，许多人都已喝到面红耳赤，言谈举止也放开了许多。
然而，无论会场如何喧嚣，一道无形的界限似乎已然划定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角落。
凌默所在的那一桌，谈笑风生，气韵自成。
陈老的睿智，李泽言的圆融，两位商界巨鳄的沉稳，李铮的豪爽，曾氏姐妹的明艳，以及始终淡然却稳坐核心的凌默……这一切构成了一幅极具吸引力的画面。
那里流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一种更高层次的智慧与能量。
后悔！ 如同瘟疫般在不少人心头蔓延。
“早知道凌默有如此能量，刚才就算撕破脸也要坐过去啊！”
“谁能想到一个被排挤的角落，转眼就成了真正的权力中心？”
“失策！真是天大的失策！”
看着那一桌人相谈甚欢，尤其是看到李泽言、陈老等人与凌默之间那看似随意却透着熟稔的互动，其他桌子上的人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那种融不进去的隔阂感，比任何冷遇都更让人难受。
直接去凌默那桌？
没人有这个胆子。方才那些碰了钉子的女星超模就是前车之鉴。
凌默周身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比酒店的保安还要管用。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 “曲线救国” 运动，在宴会厅悄无声息地展开了！
几位与体育圈沾边的商人、以及一些想展现健康阳光形象的明星，纷纷凑到刚从凌默那桌暂时离开去洗手间的李铮身边。
“李冠军！恭喜恭喜！刚才看你跟凌默老师聊得挺开心啊？”
“铮哥，帮个忙，引荐一下？不用多，就说句话，合个影就行！条件好说！”
李铮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打着哈哈：“这个……我得问问凌默的意思，他不太喜欢被打扰……”
几位自诩文化人的制作人、导演，则“恰好”在陈老离席透气时迎了上去。
“陈老，您德高望重，能否帮忙递个话？我们有个文化项目，特别需要凌默老师这样的大家指点！”
“是啊陈老，凌默先生似乎很尊敬您，您看……”
陈老捋着胡子，打着太极：“凌小友性子淡，老夫也只能代为转达，成与不成，可不敢保证。”
更多想要寻求商业合作或者资本背书的人，则将目标锁定在那两位商界巨鳄身上。
名片如同雪花般递过去，各种合作意向、投资项目被提出，最终目的都殊途同归
——“希望能有机会请凌默先生……”
甚至，连曾氏姐妹都成了目标！
几个自认为与珍姐有些交情、或者想走“闺蜜路线”的女艺人，端着酒杯，笑容亲切地凑到从洗手间回来的曾黎书和曾黎画身边。
“黎书、黎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听说凌默老师很照顾你们？还给你们写了歌？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好妹妹，能不能帮姐姐引荐一下？就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姐妹二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看着这些平日里或许对她们都不假辞色的“前辈”此刻如此热情，心中既觉得有些好笑，又紧紧守着凌默划下的界限，
只是礼貌地微笑着，含糊地应付：“凌默老师他喜欢清静，我们……我们也不敢随便打扰。”
整个宴会厅，仿佛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生态：
凌默那一桌是宁静而强大的“核心孤岛”，而其他所有人，都成了围绕着孤岛打转、试图寻找登陆点的船只。
他们使尽浑身解数，迂回、试探、恳求，只为了能搭上一根线，与那个角落产生一丝微弱的联系。
这无声的追捧，比任何聚光灯都更能彰显凌默此刻无可撼动的地位。
他甚至无需开口，便已让整个名利场为之颠倒。
冯媛看着桌上融洽的气氛，尤其是凌默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悄悄拉了拉身旁李泽言的衣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泽言哥……能不能……
帮我问问凌默老师，能不能合个影？”
李泽言闻言，眉毛一挑，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她，故意拉长了语调：
“呦——咱们冯大明星，可从来没见你这么主动要求跟我合影啊！
怎么，我这表哥的面子，还比不上凌先生一句尚可？”
冯媛被他打趣得脸颊飞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反驳，只是用眼神继续哀求。
李泽言也就是开个玩笑，见她这般模样，便笑着朝凌默那边努了努嘴：
“自己问。
凌先生今天心情好，说不定能答应你。我可不敢替他做主。”
得到这句“怂恿”，冯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踏上什么重要的战场。
她转向凌默，声音比刚才更加轻柔，带着显而易见的忐忑：
“凌……凌默老师，
那个……我……我能和您合张影吗？您放心！
我绝对不会发到网上的！”
她急忙补充保证，生怕引起凌默一丝一毫的反感。
凌默今天确实心情尚可。
认识了李泽言这个挺有个性的公子哥，敲定了港岛之行，敲定了潜在盟友，还顺手庇护了一下身边的人。
一首《夜曲》碾压全场，一幅《定风波》震惊四座，算是初步在京都娱乐圈扬名。
此刻听到冯媛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请求，他难得地起了点玩笑的心思。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冯媛那张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俏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我又不是什么通缉犯，为什么不能发？”
这话一出，冯媛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脑中炸开！
他……他这是答应了？！
而且还允许她发出去？！
“谢谢凌老师！谢谢！”
冯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打开相机。
凌默倒也配合，没有起身，只是依旧坐在那里。
冯媛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挨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清冷的气息。
她强忍着狂跳的心脏，调整角度，咔嚓、咔嚓、咔嚓……连着拍了好几张！
每一张里，她都笑得如同拥有了全世界，而凌默则依旧戴着那顶帽子，只露出下颌冷硬的线条和淡色的唇，神秘而引人遐想。
这一幕，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瞬间在宴会厅炸开了锅！
“她居然合影了？！
凌默居然同意了？！”
“还能发网上？！我的天！冯媛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快！快看看我们谁和冯媛关系好！让她帮忙引荐一下！”
那些一直关注着这边动向的女星、超模们，看到冯媛不仅成功合影，还得到可以公开发布的许可，眼睛都快嫉妒得喷出火来了！
酸意几乎弥漫了整个会场！
凭什么她可以？！
她们哪里比冯媛差了？
而坐在凌默对面的曾氏姐妹，虽然也为凌默答应合影而微微惊讶，但看到冯媛挨得那么近，笑得那么灿烂，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丝细微的、酸溜溜的醋意。
曾黎书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
我们还有凌默哥哥亲手写的歌呢……” 只是这底气，在看到冯媛手机里那些亲密合影时，不免弱了几分。
曾黎画则默默低下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戳着面前的水果，心里有点闷闷的：“凌默哥哥……好像对她也挺好的……”
这小小的合影插曲，再次印证了凌默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也在这浮华的名利场中，搅动起更多的羡慕、嫉妒与不甘。
而凌默本人，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安静地坐在那里，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却又牢牢吸引着所有的目光。
夜色渐深，杯盘狼藉，喧嚣的晚宴终于接近尾声。
主持人上台做着最后的感谢陈词，但台下许多人的心思早已不在流程之上。
酒精带来的亢奋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精疲力尽，以及更深层次的算计与回味。
核心的角落一桌，众人也准备离席。
陈老拍了拍凌默的肩膀，语气充满期许：“凌小友，峰会之行，任重道远，但也无需有太大压力，展现我华夏风骨即可！
老夫在京都会一直关注。”
凌默起身，对这位真心关注自己的长者表达了感谢。
李泽言再次郑重向凌默确认了港岛之约，并低声保证：“凌先生放心，您交代的事，我记在心里了。”
他的目光扫过曾氏姐妹，意味明确。
两位商界大佬也再次与凌默握手道别，言辞间极为客气，仿佛凌默已是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需要仰视的存在。
世界冠军李铮更是拉着凌默，反复确认：
“凌默！说好了啊！
来队里！我等你电话！”
得到凌默肯定的眼神后，才心满意足地跟着团队离开。
曾氏姐妹站在凌默身边，乖巧地等待。
她们看着众人对凌默的尊敬与热情，心中充满了骄傲，但那份因为“孩子”称呼而产生的淡淡失落和醋意仍未完全散去，只是化作了一种更深的依恋。
冯媛也站在李泽言身侧，手中紧紧握着手机，里面存着她今晚最珍贵的战利品
——与凌默的合影。
她知道，这几张照片，以及今晚她站在这个圈子边缘的经历，将是她未来在圈内无形的资本。
其他桌的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这边。
有人想趁最后机会上前与凌默道别，混个脸熟，但看到凌默那依旧疏离的气场，以及李泽言、陈老等人隐隐的护卫姿态，最终还是望而却步。
太子爷周辰和王磊等人，早已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场，想必今晚对他们而言，是个极其难熬的夜晚。
凌默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他没有与更多人寒暄的意思，对李泽言和曾氏姐妹微微颔首，便准备离开。
“凌默哥哥，我们送你吧？” 曾黎书鼓起勇气，小声问道，眼中带着期盼。
凌默原本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顿住了。
他略一沉吟。
自己确实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开车是绝不可能的。
让主办方安排车辆？
他不喜欢那种被时刻掌握行踪的感觉，住所容易暴露。
临时打车在这个时间地点也确实不便。
目光落在眼前这对眼巴巴望着自己，努力掩饰却依旧透出紧张与期待的姐妹花身上。
她们是珍姐的亲戚，也算“自己人”，而且看起来……足够听话。
“好。”凌默点了点头，简洁地应允。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字，让曾黎书和曾黎画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炸开，但她们立刻意识到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强自压下几乎要溢出来的笑容和雀跃，只是乖巧地应道：“嗯！”
然而，那瞬间染上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们内心的激动。
紧接着，一个更“贴心”的念头冒了出来。
如果她们三人一起离开停车场，目标太大，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到并胡乱揣测，给凌默哥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曾黎书连忙又补充道：
“凌默哥哥，那……我和妹妹先去开车到门口等您！
您稍等一下就好！”这样就能错开时间，减少关注。
凌默看了她们一眼，似乎看穿了她们这点小心思，但并未点破，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姐妹二人如蒙大赦，又像是怀揣着巨大秘密的小贼，强作镇定地转身，迈着尽可能平稳的步伐朝停车场走去。
一旦离开宴会厅众人的视线，走到相对安静的通道，两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抑制的激动和羞涩！
“姐姐！”曾黎画小声叫道，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曾黎书也捂着自己发烫的脸，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
这简直……简直是自己把自己这只小羊，主动送到了猛虎的嘴边！
可这种“危险”的认知，非但没有让她们感到害怕，反而带来一种战栗般的、禁忌的甜蜜。
她们清晰地记得昨晚照顾醉酒凌默时，那近距离接触带来的心悸与慌乱。
但是，甘之如饴！
两人怀着同样纷乱又期待的心情，找到自己的车，由姐姐曾黎书驾驶，平稳地将车开到了酒店门口。
凌默已经在那里等候，他拉开车门，自然而然地坐进了后排。
车内顿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属于他的清冷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酒气，让前排的姐妹二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凌默哥哥，我们……出发了？”
曾黎书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凌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根本不需要凌默指引，曾黎书轻车熟路地朝着昨晚才去过的、凌默在京都市的住所方向开去。
车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车厢内却是一片安静，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声在无声地交织。
今晚，似乎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