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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渐深,听雪轩院子里的几株老梅,在暖阳下舒展着深褐色的枝干线条。墙角几丛迎春却开得正盛,嫩黄的花朵簇拥着,为这略显清寂的小院添上几分活泼的生机。

林玉的伤势在精心调养下,一日好过一日。

肩胛处的伤口结了痂,不再像最初那样动辄牵扯出撕裂般的剧痛,但偶尔动作大了,还是会传来一阵闷钝的酸疼。体内那点余毒,在府医的汤药和她安心静养下,也渐渐消弭,脸色不再是最初那种吓人的惨白,透出了些许血色,却依旧带着病弱的莹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宿主,您这‘柔弱不能自理’的状态维持得相当到位,】系统2573那温和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戏谑,【连喝个水都要婢女递到嘴边,我差点都信了您连勺子都拿不动了。】

林玉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闲杂游记,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这叫专业素养,人设不能崩。再说了,”她轻轻吸了口气,眉尖若蹙非蹙,声音在意识里也刻意放得软绵绵的,“我是真的还有点疼嘛……”

【……】2573沉默了一瞬,【根据本系统对您身体数据的监控,您的疼痛指数已降至阈值以下,肌肉力量和协调性恢复至正常水平的85%。理论上,您完全可以自己拿起旁边那杯温度适中的茶水。】

“理论是理论,感觉是感觉。”林玉理直气壮,“我现在的人设就是‘重伤初愈、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感觉疼,那就是疼。细节决定成败,懂吗?”

她一边和系统斗嘴,一边目光放空地望着窗外,看似在发呆,实则脑中飞快地盘算着。那日,算是往沈清玄那边抛出了一根若有若无的线,好感度从-5升到-3,证明他确实注意到了她这点小小的、不惹人厌的存在感。但这还远远不够。

“秋穗,”她忽然轻声唤道,声音带着刚回过神来的慵懒,“今日天气真好,院子里那几株梅树,前两日我瞧着枝桠似乎更乱了些,也不知道花匠来看过没有?”

正在一旁安静做着针线的秋穗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道:“姑娘惦记着呢?奴婢前儿个就跟管花木的张嬷嬷提过了,嬷嬷说姑娘好眼力,那几株老梅确实该修修了,只是这两日府里忙着采买春日的新花木,一时还没顾上,说过两日得了空就来。”

这时,小荷正好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来,听到对话,快言快语地接道:“姑娘您就放心吧!张嬷嬷办事最是稳妥,她说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再说了,咱们将军府的花匠,手艺那可是顶好的,等他们修剪好了,保管来年冬天,姑娘就能在院子里赏到最精神的梅花!”

林玉接过药碗,小口啜饮着那苦涩的汁液,闻言,对两个丫鬟露出一个温和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浅笑:“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养着伤闲着无事,看着那些枝条纵横交错的,便想着若能梳理一番或许更好。倒劳动你们记挂,还特意去问了嬷嬷。”

小荷笑嘻嘻地说:“姑娘您太客气了,这有什么劳动不劳动的。将军吩咐了,要让您好好养着,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们就是。” 她年纪小,性子活泼,是顾北渊从边关带回的人,对林玉这位将军的恩人带着天然的亲近。

她这番姿态,将一个客居者的小心翼翼、又想为环境尽点心意的模样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指手画脚惹人厌烦。

秋穗虽然也年纪小,却更沉稳些,闻言也柔声道:“小荷说的是。姑娘安心养伤便是,这些琐事,本就是我们分内的。”

秋穗只觉得这位林姑娘性子真是极好,温柔又知礼,便宽慰道:“姑娘若是闷了,奴婢扶您去廊下走走?今日日头暖,吹吹风也好。”

林玉从善如流,在秋穗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她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素罗襦裙,料子轻软,更衬得她腰肢纤细,步履间带着伤患特有的迟缓,裙摆摇曳,技能在不经意间流转,即使走得慢,也自有一股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意味。

她扶着秋穗的手,在廊下缓缓踱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确实驱散了些许卧病在床的沉闷。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院落,实则将听雪轩的布局、通往其他院落的小径方向都默默记在心里。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小荷收拾好了药碗等物,又从屋里拿了件月白色的软缎披风匆匆出来。

“姑娘,虽说日头暖,但您伤着,身子虚,可不能吹久了风,仔细着了凉。”小荷边说边手脚麻利地将披风给林玉披上,仔细地系好带子,“这披风是昨儿个将军让人新送来的料子做的,轻薄又暖和,正适合这时候穿。”

林玉拢了拢披风,触手温软,心中对顾北渊这细致却又不含暧昧的照顾有了更清晰的认知——纯粹是责任范围内的妥善安置。她脸上适时地露出感激和些许受宠若惊:“将军……太破费了……”

“姑娘可别这么说,”小荷快人快语,圆圆的脸蛋上满是真诚,“您可是救了将军的命呢!这点东西算什么。将军面冷,心却是好的,对底下人也宽厚,更别说您这样的恩人了。” 她是在边关见过顾北渊如何在尸山血海里拼杀的,对林玉挡箭之举,更是佩服又感激。

秋穗在一旁也点头附和:“小荷说得是。姑娘安心受着便是,养好身子最要紧。”

林玉微微颔首,不再推辞,转而将话题引开,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小荷,你方才说府里在采买春日的新花木?不知都会添置些什么?我瞧着这院子里除了梅树,似乎还有些空地。”

小荷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她在边关待得久,对京城府邸这些精致的花草了解不多,但正因如此,反而觉得新鲜:“这个奴婢可说不全,只听张嬷嬷提过一嘴,好像要添些芍药、牡丹,还有什么……海棠?反正都是顶好看的花!说是要赶在春日宴之前把园子装扮起来呢!”

“春日宴?”林玉捕捉到这个词,眸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次是秋穗接了口,解释道:“是了,往年府里不大办这些,不过今年将军凯旋,按惯例,京中各家府邸都会轮流设宴,既是庆功,也是……联络情谊。”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咱们将军府,怕是也躲不过的。夫人想必近日也要开始筹备了。”

林玉心中一动。春日宴……这意味着沈清玄作为将军夫人,必须要出面主持大局。这对于一个需要隐藏身份的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同时,这也是一个府内人员往来频繁,相对混乱的时期。

对她而言,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能更自然地观察到沈清玄,甚至可能找到契机在不惹人怀疑的情况下稍作接触的机会。

她面上却露出一丝怯意,轻声细语道:“这样大的场面……定然很是隆重。我只盼着到时伤好了,安安静静待在院子里,不给府里添乱就好。”

小荷忙道:“姑娘别怕,到时您伤肯定早好了。就算宴席上人多,咱们听雪轩也清静得很,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

林玉对她笑了笑,不再多说,继续由秋穗扶着,在温暖的阳光下慢慢走着,心里却已开始盘算起来。看来,她得尽快好起来,至少要在春日宴前,恢复到能自如活动的状态才行。

“这院子位置偏是偏了些,倒是难得的清静。”林玉似是无意地感慨,“听说……夫人住的锦瑟院,景致才是府中一绝,尤其春日,想必更是花团锦簇吧?”她问得随意,仿佛只是寻常的羡慕。

秋穗不疑有他,点头道:“锦瑟院是府里最好的院子之一,临着水,花木也繁盛。不过夫人喜静,平日里也不许太多人进去打扰。”

“夫人她……”林玉欲言又止,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感激与一丝怯怯的好奇,“那日劳烦夫人亲自送来燕窝,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夫人她……待下人宽和,对我这个外来客也这般照拂,真是心善。”

秋穗毕竟年纪小,见林玉说得真诚,也附和道:“夫人确实很少责罚下人,就是……就是性子清冷了些,不太爱见人。姑娘您是个知恩的,夫人想必也是看您……”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

“看我可怜罢了。”林玉自嘲地轻轻接话,眼圈微微泛红,随即又强扯出一抹笑,“能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已是万幸,不敢再有他求。”她将那种寄人篱下的敏感与卑微演绎得入木三分。

主仆三人正低声说着话,忽听院门外传来些许动静。紧接着,一个穿着月白底绣浅碧兰草纹样襦裙、外罩同色轻纱的高挑身影,便带着两名丫鬟,迤逦而来。

不是沈清玄又是谁?

他今日依旧戴着素白面纱,只露出一双烟雨迷蒙的桃花眼。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那过分高挑的身材在春日明媚的光线下更是显露无疑,行走间裙摆拂动,姿态却带着一种不同于寻常闺秀的洒落风流。

林玉心中一动,面上却立刻露出几分慌乱与受宠若惊,连忙在秋穗的搀扶下,微微屈膝行礼,声音细弱:“夫人万福。”

小荷也赶紧垂首行礼。

沈清玄脚步未停,走到近前,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那双桃花眼在她比前几日稍显红润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新披风,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顾北渊倒是会照顾人。

声音透过面纱传来,依旧是刻意放柔的调子,却掩不住底色的微沉磁性:“林姑娘不必多礼,你伤还未好全,这些虚礼就免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今日天气和暖,看来姑娘精神好了不少。”

“托夫人的福,用了夫人送来的补品,又得府医悉心诊治,已觉好了许多。”林玉垂着眼睫,轻声回答,姿态恭顺。

“嗯。”沈清玄淡淡应了一声,视线似乎落向了院子里的那几株梅树,随口问道,“方才听你们在说花木?这梅树确实该修了。”

林玉心头微紧,面上却愈发显得忐忑,像是生怕自己之前的多嘴惹了对方不快,手指绞着披风的带子,忙道:“是……是我多言了。只是养伤无聊,瞧着它们枝桠纵横,便胡乱说了几句……绝无指手画脚之意,还请夫人莫要怪罪。”说着,眼睫轻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泫然欲泣。

沈清玄看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神色。他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无妨。你说的在理,这几株老梅是该修剪了。只是府中花匠近日忙碌,尚未得空。”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林玉身上,那眼神隔着面纱,似乎带着审视,又似乎只是随意一瞥:“看来林姑娘对花木一道,颇有见解?”

林玉心中警铃微作,知道这是试探。她立刻摇头,声音更加柔软,带着点羞赧:“夫人谬赞了。小女子出身乡野,哪里谈得上什么见解?不过是幼时见家中长辈伺弄过,胡乱记得一点皮毛,不敢在夫人面前卖弄。”她将姿态放得极低。

沈清玄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今日似乎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并无他事。又随口问了几句伤势恢复和饮食起居的情况,林玉都一一小心回答了,态度恭敬又带着感激。

就在沈清玄似乎打算离开时,林玉眸光微闪,脚下似乎被廊下微凸的石板边缘轻轻绊了一下。

“哎呀!”她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受伤的左肩下意识地缩紧,带来一阵真实的抽痛,让她瞬间脸色一白。

“姑娘小心!”秋穗和小荷惊呼,连忙用力搀扶。

然而,有人动作比她们更快。

几乎是在林玉惊呼出声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些微凉意的手,已经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极其迅速地虚扶在了她的腰侧,提供了一个坚实的支撑点。

是沈清玄。

他动作快得惊人,那高大的身影瞬间贴近,带来一股清冽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将林玉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气息范围之内。

林玉几乎是半靠进了他的怀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春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传来的、不同于女子的、蕴含着力量的坚实触感,以及那扶在腰侧的手掌,即便只是虚扶,也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属于男性的掌控力。

她的脸颊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胸前微硬的衣料,鼻尖萦绕的香气愈发清晰。这一刻,一种被陌生、强大气息包围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而沈清玄,在扶住林玉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少女的身躯比他想象中还要娇小、柔软。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纤细手臂的脆弱,和不盈一握的腰肢的柔软。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少女特有的、干净的馨香,与他平日里接触的任何气息都不同。那温热细腻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心头莫名一紧。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近在咫尺的、骤然泛红的耳根,和那因为受惊与疼痛而微微张开的、色泽淡粉的唇瓣。那双总是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此刻睁得圆了些,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戴着面纱的脸庞,写满了惊惶与无措。

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攫住了他。他并非真的不谙世事,侯府公子,纵然被迫扮作女装,该有的见识和教养并不缺,但也仅限于见识。如此近距离地、实质性地接触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柔软、温热与那一瞬间的依赖,对他而言,是绝对陌生的体验。

他可以是玩世不恭、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的,但那只是表象。内里的沈清玄,在男女之事上,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此刻,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了圈圈涟漪。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松手,但那怀里的身躯是如此柔弱,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碎掉。尤其是她肩上还有伤……

这短暂的僵持不过瞬息之间。

林玉率先反应过来,她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乱地、却又因为伤势而动作迟缓地从他怀中挣脱开些许,脸颊上飞起的红霞一直蔓延到了脖颈,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颤意和羞窘:“多、多谢夫人……我……我一时不慎,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站稳,脚下却依旧有些虚浮,不得不借着秋穗的力,那副又羞又怯、惊魂未定的模样,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

沈清玄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指尖那抹残留的、温热柔软的触感却一时难以消散。广袖垂下,掩住了微微蜷缩的手指。面纱之上,那双桃花眼似乎比平时更深邃了些,迷蒙的雾气后,有什么情绪飞快地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无碍。”他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似乎比平时更低沉了一丝,“林姑娘伤势未愈,步履还需当心。”语气听不出什么异常,依旧是那副平淡的口吻。

“是……谢夫人关怀。”林玉依旧红着脸,小声应道。她悄悄抬眸,飞快地瞥了沈清玄一眼,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除了羞怯,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一种仿佛打破了某种隔阂后的、小心翼翼的亲近感。

她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夫人……您方才扶住我……就像……就像小时候,阿娘护着我一样……”她说着,眼圈又微微泛红,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所感动。

这话语,将一个缺乏安全感、渴望庇护的心态,描绘得淋漓尽致。而且,巧妙地将沈清玄的力量类比成了母亲的庇护,既符合她不知对方真实性别的认知,又带着一种不惹人反感的、孩子气的孺慕之情。

沈清玄:“……”

他看着眼前这个脸颊绯红、眼含泪光、把自己比作她阿娘的少女,一时竟有些语塞。心底那丝因陌生接触而产生的异样感,被她这啼笑皆非的类比冲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

他堂堂安远侯府嫡子,被迫男扮女装已够憋屈,如今竟被个小姑娘当成了娘亲般的依靠?

【宿主,高啊!】系统2573在林玉脑海中喝彩,【这一手操作,既掩盖了您可能因接触而产生的不自然反应,又进一步强化了您孤女人设,还顺便拍了马屁!一箭三雕!本系统对您的演技刮目相看!】

林玉在意识里轻哼一声:“基操勿六。”

面上,她依旧是一副忐忑又带着点依恋的模样看着沈清玄。

沈清玄沉默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古怪:“……姑娘说笑了。本夫人……岂能与令堂相比。”他顿了顿,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诡异的话题,“你好生休养,缺什么让下人来回话便是。”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听雪轩,那背影看似依旧从容,但细看之下,步伐似乎比来时稍快了些许。

看着那抹月白色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林玉才仿佛脱力般,轻轻靠在了廊柱上,抬手抚了抚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长长舒了口气。

秋穗在一旁心有余悸:“姑娘您刚才可吓死奴婢了!幸亏夫人反应快!”

林玉微微颔首,目光却望着沈清玄离开的方向,眼神闪烁。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沈清玄身体的瞬间僵硬,以及他收回手时那几乎难以察觉的急促。还有他最后那句语气略显古怪的回应……

“秋穗,”她忽然轻声开口,眼中带着一种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小小的雀跃,又带着点不确定的羞涩,“我……我以前总觉得夫人高高在上,有些怕她。可今天……夫人扶我的时候,我觉得……夫人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就像……就像姐姐一样可靠。”

她这话说得天真又真诚,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发现的真相里。

秋穗听了,想了想,也笑道:“姑娘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夫人平日里是不爱说话,但确实没为难过谁。”

林玉抿唇笑了笑,不再多说。种子已经播下,就看它如何生根发芽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玉似乎因为那次意外的亲密接触,而对那位夫人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亲近感。

她依旧安分地待在听雪轩养伤,但偶尔沈清玄过来巡视时,她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自然了许多。虽然依旧恭敬,但眼神里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依赖。

她会小声地跟他分享自己看的闲书里有趣的情节,会用那种软绵绵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气抱怨汤药太苦,会在看到他来时,眼睛微微一亮,像只看到了熟悉的人的小动物。

她将这些亲昵的尺度把握得极好,始终维持在不知情的孤女对位高权重又面冷心热的庇护者的孺慕与依赖范围内,绝不涉及其它。

有一次,她甚至壮着胆子,将自己闲着无聊时描的一幅歪歪扭扭的梅花图(故意画得稚拙)送给沈清玄看,羞赧地说:“我画得不好,只是想着院子里的梅树,胡乱涂鸦……夫人见多识广,莫要笑话。”

沈清玄看着那幅实在称不上好看的画,面纱下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他接过画,看了片刻,只淡淡说了句:“心意尚可。”便没了下文。

但林玉注意到,他并没有随手将画丢弃或还给秋穗,而是随意地卷了卷,交给了身后的丫鬟拿着。

【沈清玄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0\/100。】

听到系统的提示,林玉躺在榻上,看着帐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零好感度。

虽然还是零,但已经从负数变成了零。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这意味着,她成功地在他心里,转变成了一个的中立存在。

这确实是个有趣的突破口。

将军顾北渊依旧忙于军务,几乎从不踏足后院,仿佛完全忘了听雪轩还住着这么一位恩人。这正合林玉心意。

她的伤,在精心调养下,一天天好转。她知道,当伤势痊愈之时,就是她必须更主动地走出听雪轩,去接近那个目标的时候了。

而此刻,在锦瑟院内。

沈清玄屏退左右,独自坐在窗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海中却不期然地浮现出那日扶住林玉时的画面——少女温软的身躯,泛红的耳根,惊慌如小鹿般的眼神,以及那句把他比作阿娘的、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

他端起手边的冷茶饮了一口,试图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躁意。

那只小兔子……不,或许真的是一只开始露出爪子的小狐狸。

看来,他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个变数了。而这个过程,似乎……并不如他最初预想的那般令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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