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宸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眼神冰冷依旧：“执行。
苏清婉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陛下！不要！是我逼她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求你放过她！”
她扑过去想抓住萧夜宸的衣角，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拦住。
萧夜宸终于将目光转向她，那目光冰冷得让她血液冻结：“你的账，朕待会儿再算。”他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看着。给朕好好看着。”
殿外院子里，很快传来了沉闷的杖责声和被堵住嘴后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闷哼。
苏清婉浑身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闭上眼，却被太监强行撑开眼皮，逼迫她看向殿外那残酷的行刑场面。
一杖，又一杖。
那声音沉闷而规律，像是敲打在人的心脏上。
小摇起初还能挣扎，后来便渐渐没了声息。
苏清婉的心，随着那声音一点点沉入冰窖，一点点碎裂成齑粉。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残酷和皇权的可怕。
五十杖毕，院外彻底没了声息。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陛下，行刑完毕。”
萧夜宸挥挥手，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垃圾。
很快，两个太监拖着一个盖着白布的、软绵绵的躯体从殿门前经过，白布下渗出刺目的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暗红的血痕。
苏清婉看着那道血痕，看着那被拖走的、曾经鲜活的生命，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瘫软在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只有无边的寒冷和绝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终于彻底明白，在这里，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谓的现代思维、她的谋划、她的坚持，是多么可笑和无力。
他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可以轻易碾碎她的一切希望，甚至轻易夺走他人的生命，只为了惩罚她，只为了让她“看着”。
萧夜宸一步步走下御座，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失魂落魄、面无人色的模样。
“现在，知道怕了？”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知道挑战朕的底线，是什么后果了？”
苏清婉的目光空洞，没有任何焦点，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世界。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怎么会这样……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她身体发抖，她第一次见人被活活打死，
她想起现代的法治社会，想起生命的尊严和人权，
与眼前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场景形成了巨大的、令人绝望的反差。在这里，皇权就是天理，反抗的代价是鲜血和死亡。
萧夜宸看着她这副心灰意冷、仿佛彻底被摧毁的模样，
心中那暴虐的怒火奇异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稳固的掌控感。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她怕，要她痛，看她痛苦，然后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从今日起，你就给朕待在乾元宫，没有朕的允许，半步不准离开。”他宣布了对她的最终惩罚，
语气不容置疑，“你若再敢有丝毫异动，”他的目光扫过殿外那未干的血迹，“下一次，就不会只是一个宫女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起身离开，留下苏清婉独自一人，
跪坐在冰冷华丽的地面上，对着殿外那抹刺目的暗红，身心冰凉，第一次真正地对这个时代、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她的出宫梦，在这一夜，被彻底碾碎，染上了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