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在王府里住着,什么消息都逃不过她的耳朵,知道博果尔生气出府,乌云珠拒绝吴良辅请她入宫的旨意,玩味的笑笑。
这里更自由,也没有那些眼线,孟古青让赵得用采买了不少香料和药材,这些都要带回宫里。
中午的时候乌云珠才拒旨不接,下午皇上就亲自到了襄亲王府。
阳光洒在年轻帝王的脸上,是那样的生机勃勃,他径直走到书房,和乌云珠的目刚刚触碰上,就如有实质般难舍难分。
孟古青贴着窗户外面往里面望去,屋里的两个人只要对视,就有说不完的话,不管福临说什么,乌云珠都能接的上。
如果忽略他们的身份,定以为是对恩爱的夫妻。
这个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只不过那时自己也在屋里,手足无措。想要讨帝王的欢心多难啊!总有人不费吹灰之力。
脚步声响起,博果尔从外面气冲冲的回来,那些王爷们现在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说他帽子的颜色都是绿的。
再加上看到皇上的仪仗停在外面,是个人也受不了。
他想提着剑进去质问皇上,为何非要看上他的妻子,就没有一点的兄弟情谊吗?
没等到博果尔进主屋,孟古青就把他拽到了自己的屋子。
赵得用看着他手里的剑,吓得脸都绿了,赶紧说好话求博果尔松手。
“咣当。”
剑落在地上。
博果尔还没疯透,他还有额娘,自己要是弑君,额娘也活不了。
孟古青低头捡起那把剑,却没料想刀刃锋利,手心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博果尔也吓了一跳,却没想到孟古青挥退了赵得用,眼睛只盯着他,将手直接送到自己眼前。
这只手听说不仅能拿的起马鞭,还能绣得了花。博果尔之前在秋猎的时候,离得远远的看过表姐射兔子。
也看过她骑在马上肆意的笑容,想必在草原上的时候,也是这般畅快。
孟古青看见博果尔发傻,索性将手直接抬到男人的嘴边,“替我吸一下,血都要流下来了。”
博果尔的眼睛瞪的老大,他搞不明白表姐要做什么。
却在片刻后,鬼使神差的低下头,伸出舌头将鲜血舔去。
赵得用进屋送茶,明显感觉襄亲王没了那种暴虐和颓废的感觉,人已经平和下来,正在帮着主子缠绑手。
孟古青却不放过博果尔,她知道男人痛苦,也知道屋里的两个人,明知道博果尔痛苦,却依然会在一起。
权力可以为所欲为。
“你生气吗?如果你觉得皇帝让你受辱,你不能面对这一切,非要寻死觅活,咱们也可做对露水夫妻。”
赵得用死死的捂住嘴,眼珠子都要冒出来,在心里死死的呐喊,我的主子娘娘,你疯了?
博果尔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了,他麻木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等了好半天,人才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赵得用想要去扶他,却被博果尔一把推开,哑着嗓子说道,“你疯了,他也疯了,你们都是疯子。”
说完他就想起身冲出去,孟古青呵斥他,“出去做什么?碰到皇上你要怎么说?”
博果尔身子僵硬的转回身,几乎要把手捏碎,是了,他现在还不能出去。
孟古青歪头看了他半天,博果尔长的不难看,就是个粗人,或许他和乌云珠就是不合适。
她那辈子,宫里的妃子就和皇上合适了?
人人都对跟自己爹大的皇上一见钟情?
倒不如说嫔妃们跪在皇权下,祈求享用皇权带来的无上荣光和宠爱。
这个男人高矮胖瘦,丑俊都无所谓,甚至是个太监也无所谓。
她们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博果尔脑子已经成了浆糊,他头都不敢抬,已经分不清是皇上更可恶,还是表姐更可怕了。
或许他懂了一点福晋的处境,进退两难,也无法选择。
孟古青陪着博果尔坐了一下午,听着他诉说失败的差事,顺便提出问题让他解决。
博果尔也不知道怎么的,跟表姐说说话,好像没有那么烦躁,现在要是回想自己之前的样子,都得被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好像疯魔了。
孟古青拿出一个香囊来,上面用了她十分的功力,精美无比。
“你将这个随身戴着,要是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
博果尔看一眼荷包都觉得眼睛发烫,更不敢伸手去拿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孟古青看他犹犹豫豫,直接拿起香囊塞进他的怀里。博果尔就像屁股着火一样,忙不迭的要出屋子。
“我说的话算数,在回宫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
博果尔被门槛绊了一下,脚下没停,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赵得用搞不清楚主子要干什么,可也没他质疑的份。
“宫里都还好吗?”
听见主子问起宫里,赵得用已经和吴公公交流过了,“主子您的三个阿哥一切都好,太后每天都挺开心的。”
“皇上不经常去嫔妃那里,皇后那里也没去。”
孟古青端详下伤手,吩咐道,“你去告诉吴良辅一声,让他轻点鼓动皇上,就是看上人家媳妇,也不能明抢吧?”
“哎呦喂!我的好娘娘,这话可不行说啊!”
赵得用对自己娘娘没办法,只好传话的时候尽量委婉点。吴良辅哪能听不明白,知道是静妃在点自己,却也没招。
他能用小阿哥拿捏住佟妃,却动不了静妃。
这个女人心狠着呢,三个儿子都可以不过问,从后位上下来,还能让皇上信赖她,不能跟她硬碰硬。
吴良辅正琢磨呢,看见皇上一步三回头的出来,连忙迎上去,“皇上,天都要黑了,得回宫了。”
福临知道博果尔回府了,见弟弟没气势汹汹的过来,就知道静妃在其中起了作用。
希望她能说服博果尔,让出乌云珠,大家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