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趴在屋顶，下方庞大的仓库群在惨绿天幕下沉默匍匐。
没有灯光，没有守卫，连畸变体都看不到，只有那股无形的能量旋涡在中心区域默默旋转。
顾林云指了指编号3的最大仓库：
“能量反应最强烈的源头，就在那里面。”
凌雪点头：
“入口在侧面，有通风管道可以切入。”
目标近在咫尺，但过分的安静反而让人不安。
“太干净了……”
余景目光扫过整个园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借助阴影，三人悄无声息地滑下屋顶，贴近3号仓库侧壁。
在寻找通风口时，余景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周围空地。
一个被他刻意压抑了许久的疑问猛地浮上心头。
从进城开始，穿过了商圈、居民区、工业区……一路奔逃战斗，他居然一根交换柱都没有看到！
这怎么可能？
交换柱是全球随机出现的，一个城市怎么可能一根都没有？
除非……被人为清除了？像他一样有其他的“柱子吞噬者”先一步来过了？
“柱子……都去哪了？”
余景心脏漏跳一拍，强行压下惊骇。
太过诡异了。
余景此刻是后怕的。
自从进入翠峰市之后，就没一件事情是正常的！
这并非他多疑。
而是从任务开始，似乎就出现不太对劲的地方？
是从哪里开始出现问题？
他完全没有记忆。
找到通风管道入口，顾林云熟练地撬开格栅。
余景尝试性地在脑中呼唤：“亚托克斯，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有回应。
虽然他知道以亚托克斯的性格，高傲的他应该不会回复自己。
但是，这家伙是个话痨哈。
这不该嘲讽一下自己？
这还是剑魔么？
并非那种不屑回应的高傲沉寂，而是仿佛根本不存在般的死寂。
自从在商场外最后嘲讽了一句之后，这个话痨毒舌的暗裔就再也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面对如此有趣的规则类鬼物，以及可能存在的飞升之钥线索，亚托克斯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剑魔……为什么沉默了？”
余景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三人依次潜入狭窄的通风管道，向内爬行。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细微的爬行声和呼吸声。
余景跟在凌雪后面，顾林云在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凌雪身上。
她是A级秩序员，冰女王，实力强悍。
怎么这会这么弱？
难道是自己太强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可是亲眼看过凌雪的实力的。
此刻虽然依旧勇猛，却给人一种后力不继的感觉。
反观顾林云，一个b级秩序员，之前在沙海诡村和最终战时表现虽然出色，但更多是依靠经验和技巧。
可刚才一路潜行，包括现在，她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气息平稳，甚至比凌雪显得还要从容一些？
这不合理！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余景的脑海——眼前的凌雪，真的是凌雪吗？
眼前的顾林云，又真的还是那个顾林云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所有的细微异常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们……是谁？”
余景爬行动作不变，但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警惕性提升到最高。
通风管道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
凌雪停下，低声道：
“能量源头在左边管道方向，但右边管道似乎有某种生命反应，很微弱。”
顾林云在后面接口，语气有些急切：
“先去右边看看！万一是幸存者呢？或者有其他线索！”
凌雪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余景的心沉了下去。
按照凌雪的性格，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她会更倾向于优先处理明确的威胁源头，而不是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幸存者。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波澜：
“先去左边。解决源头，一切自然清楚。”
顾林云似乎想反驳，但余景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凌雪微微点了点头。
“好，先去左边。”
凌雪做出了决定。
一个小小的分歧，看似被压下，却如同冰面上的裂痕。
余景几乎可以肯定，身边的队友出了问题。
“不管你们是什么……别碍事。”
余景握紧了手中的魔剑，杀意在心底弥漫。
两个队友，气息似乎凝滞了一下。
三人继续在管道中爬行，气氛却已截然不同。
前方，管道开始向下倾斜，那股能量旋涡的吸力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深处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