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蔡佩兰点了点头:“广播里出来的。”
她拉着蔡佩兰靠得离教学楼近了点,广播里的声音能听得更清楚。
“艺术系的简意就是故事里的小方啊。”林湘的声音清清楚楚得在广播里传了出来。
“明明知道我和吴以白在大学毕业就会结婚的情况下,还来找他。这种女人不是跟过街老鼠一样吗?”
“那种行为就是小三啊!小三!”季书妍愤愤不平道。她也以为林湘和吴以白大学毕业就会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在她看来,吴以白平时并没有对林湘表现出太多的热忱,但是林湘提的要求他几乎从没有拒绝过,都会尽可能满足。当然,是在简意那个女人出现之前。她是林湘的好姐妹,虽然她现在深知恐怕林湘和吴以白或许没戏了,但站在林湘阵营的她,依然会无脑抨击那个突然出现的麻烦女人。
广播里突然出现仿佛女人之间聊天的声音,而且还和学校的吴以白、林湘有关的话题,大家的注意力不由都集中在了广播上。
小田已经发现外放开关没有关的事实,但她可不敢惹林湘和季书妍这二人,讷讷得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简意扶着墙,有些虚弱无力得样子:“老师......老师不管得吗?她们竟然在广播里骂我!”
蔡佩兰拉着简意往广播室的方向走,路过学校人工湖的时候,简意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看着湖水发呆。
蔡佩兰看她站在湖畔的样子,很像想要投湖自尽的人,幽幽道:“别告诉我,你想结束自己?”
听了蔡佩兰的话,简意吓了一跳,退了几步远离湖面,干笑道:“哈哈,我是那种脆弱的人吗?”
“林湘她们实在太过分了!”蔡佩兰皱眉道:“走吧,去广播室教训她们。”
简意捏了捏拳头,虽然她觉得她可能‘教训’不了林湘她们,但是制止她们在广播里胡说八道还是可以的。
往广播室跑的过程中,简意不禁悲催得想,林湘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消停......
她到广播室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围了老师和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她这时才发现,原来林湘将门反锁了。
“没有钥匙吗?老师?”这个老师是个小个子的中年女人,戴了副黑框眼镜,是简意没有见过的一位老师。
这位老师神情严肃,气道:“这个林湘是怎么回事,外放按钮关没关自己不知道吗?还是快大学毕业的学生!”她瞄了眼简意道:“钥匙在广播室里!”
广播里还在喋喋不休得讨论着吴以白、林湘、简意三人的三角恋关系,听得她面红耳赤。
“门都反锁了,肯定是故意的。”一旁长得有些帅气的男同学说道。
走廊里出现匆忙跑来的脚步声,简意朝脚步声一看,却见竟然是右手还打着石膏的吴以白......
他现在不该是在医院里养伤吗?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
吴以白神情严肃得来到广播室门口,看了简意一眼,然后让大家都退后。
大家按着他说的退后后,吴以白抬起一只脚,砸向广播室那道门。
“砰砰砰”得巨大声响回荡在走廊里,也响彻在没有关掉的广播里。然而广播室里的交流声还没有停止,好像要一鼓作气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似得。
吴以白用力踹了三下后,那道门才被撞开。他当先一步走进广播室,没有声讨什么,甚至眼神都没有往林湘那边看,在众人的注目下,径直走近话筒边上,对着话筒大声道:“我是吴以白,我告诉大家,简意不是小三,从来都不是。一直以来,不是她在追我,是我在追她。”
他的话说完后,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广播室瞬间变得一片寂静。蔡佩兰一下张大眼睛盯向旁边正在发呆的简意。
简意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心脏狂跳,不自觉扶住了蔡佩兰的手臂。
吴以白走过去将外放关掉,走到脸色苍白的林湘面前,对着她认真道:“林湘,你不要再想是因为小意的出现,我才没有选择你。事实是,就算在大学没有遇见小意,我也不会选择你。”毕竟,其实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遇见小意了。
林湘扶着冰冷的桌角,微微颤抖,但面对如此绝情的吴以白,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心里那团火,那团连泼天洪水都浇不灭的火,越来越旺。冷静,她要冷静,吴以白不喜欢她张狂的一面,她是光启娱乐的长女,不能和街边的泼妇一样指控男人的不忠。
她舒缓了情绪,嘴角挤出丝微笑:“以白,我知道了。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不会退场。”
冷静后的她思路愈加清晰,不由觉得在广播室控诉简意是一道昏招,这种做法反而让他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她只是在医院的时候被气得不行,想到今天该季书妍做广播,便提早写了份稿子指桑骂槐一下,临到季书妍念完那段故事,鬼使神差得就按开了外放开关,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真是愚蠢的冲动。
她打电话给吴以沉,那边很快接通道:“喂?”
“以沉,”林湘笑道,今天完败的她似乎没有了负担,在广播室对着全校发泄一通后,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上次你不是希望以白和你的家教老师结婚吗?那我要恭喜你了,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今天你哥在全校同学面前正式宣布他在追简意。”
令她惊喜的是,吴以沉那边果然没有说话。若是他不在意这件事情,照她对他的熟悉程度,他一般会说‘哦’之类不想理会的话,而这样的沉默,反而能说明一件事情。
自从吴以沉给她发那句可以气死人的关于吴以白和简意放任结婚的言论,起初她真的很生气。临到睡前,冷静下来的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让他们结婚好了”
吴以沉怎么可能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他是那种不会操心别人结不结婚的事情的人。
这种话语放在某种情景下,似乎还带了些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