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雍亲王站在明月身后,握着明月的手手把手教明月写字,只是这样一来雍亲王呼吸间的气息全洒在明月耳边,让明月的注意力就无法集中,在写了几个不堪入目的字之后,明月涨红了脸,“阿禛,不如你给我写一本字帖,我自己照着写吧,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看着明月的窘迫,雍亲王轻笑出声:“无事,本王今日有的是时间陪明月。”
最后雍亲王还是给明月写了一本字帖,并且指导了明月握笔、怎么下笔、坐姿等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消磨了。
雍亲王与明月你侬我侬,京城却有些暗流涌动,雍亲王在圆明园醉酒幸了一个丑陋的宫女的事情传遍京城,原来是九阿哥被康熙训斥之后很不服气。
他是算计了老四,但是这不是没有成功吗,结果老四这个阴险的竟然去告状,九阿哥想来想去,觉得不能白白被训斥,于是想出一个恶心雍亲王的办法,放出流言,造谣他醉酒宠幸丑宫女。
雍亲王在高无庸告知他这件事情的时候,失态的骂了句:“老九这个混账。”
“王爷,要不要奴才去制止流言。”高无庸低头问。
雍亲王在桌案前走来走去想了片刻,说道:“不必阻止,就让流言继续传吧。”
“可这对王爷名声有碍。”高无庸迟疑的说道。
“圆明园是本王的园子,本王在自己园子里宠幸个宫女,有何挂碍。流言传几天自会散了,不必在意。”雍亲王想明白了九阿哥不过是想恶心他,不过他也可以顺水推舟,达成自己的目的。
雍亲王也有自己的考量,雍亲王府这么多年只得了弘时一个孩子,后院不是没有人怀过孩子,但是都生不下来,总是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流产了,雍亲王对福晋宜修有疑虑。
只是她当初承诺了宜修生下儿子就立她为福晋,后来又为了掌控乌拉那拉家的势力,毁诺娶了柔则,宜修以为他是为爱娶的柔则,固然当时他喜爱柔则,但也没到非卿不娶的地步,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联姻,巩固关系,当时宜修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分量不够。
后来柔则进府以后,柔则和宜修明争暗斗,也有雍亲王的放任,他不想后院全掌控在乌拉那拉家女人的手里,只是没想到弘晖会成为他们斗争的牺牲品,雍亲王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他之后答应立宜修为福晋,也是因为对她心有愧疚。
只是他没想到宜修做福晋并不合格,天天就盯着后宅那点事,不能结交女眷,联系宗亲为他分忧,府里的事她也做不明白,这么多年府里只有一个孩子出生。
因为当前局势,还有那份愧疚之心,雍亲王目前并不想对宜修怎么样,只是雍亲王府不能一直没有子嗣出生。
此前雍亲王还对明月的安排存在犹豫,他怕带明月回京城王府,以明月柔弱敏感的性子,会被府里的女人给欺负了,而他又不能时时护着明月。从柔则去世之后,他就从不曾小看女人的手段。
而现在,雍亲王想了想不如趁此机会顺水推舟,把明月就留在圆明园,就让宜修以为明月被他厌弃,若是明月有孕,也可以避免被宜修祸害,园子里他的人更多护住明月没问题。
雍亲王心里有了计较。
中秋这天,康熙在畅春园并没有举办中秋宴席,只给各处的中秋赏赐丰厚了几分,雍亲王在向康熙谢恩之后,回了王府,并没有带明月回去,雍亲王还怕明月多想,还给她解释一番,说是怜惜她身体弱,他快马回去,明天还要回圆明园。
明月自然是不想回去,这时候她也不作了,乖巧的说:“明月就在这里等阿禛回来。”
圆明园在京城西北郊,骑马回京要半个多时辰,雍亲王回到府邸的时候,已是傍晚,雍亲王见了府里的管事,了解了一番府里的动向,这才施施然的去宜修的院子,宜修正在院中举办中秋小宴,邀请府中女人一起过中秋。
众人见到雍亲王,都很惊喜:“且见过王爷,王爷万福。”宜修领着众人给雍亲王行礼。
“免礼。”雍亲王直接走向主座坐下,这才说“都坐下吧,今日中秋佳节,都不必多礼。”
“谢王爷。”
等到众人落座,宜修一边给雍亲王添茶夹菜,一边问雍亲王:“王爷一个人回来吗?”
“福晋有话要说?”雍亲王明白宜修的言外之意,不过是试探他的心意罢了。
侧福晋李静言是藏不住话的,又已经投靠福晋,自然要接过话头:“听说王爷幸了个宫女,怎么没带新妹妹回来,让姐妹们也认识认识是什么样的人儿?”
雍亲王沉下脸,不顾李静言的脸面直接说了:“李氏,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宜修看雍亲王的脸色不对,直接替李静言打圆场:“王爷,李妹妹她也不过是好奇新妹妹,并没有恶意。”
见雍亲王还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宜修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说来妾也想问王爷,需不需要收拾个院子,把人接回王府。”
“不必,她以后就留在园子里,就不必回王府了。”雍亲王说话语气带着漫不经心。
宜修放下心,一个王爷不带回王府给她敬茶的人,礼法上就只是个侍妾,连格格都算不上,看样子已经被雍亲王厌弃。
宜修心想,“也是本福晋想多了,一个害得王爷丢脸的人,王爷怎么会在意。”
晚上,雍亲王留在福晋院中休息,夫妻二人相对而坐,雍亲王手持一本书,像是随意的说:“前些时日,皇阿玛问本王府中子嗣,这些年除了弘时,竟无其他子嗣,让皇阿玛很担忧。”
接着雍亲王放下书,盯着宜修的眼睛问:“福晋,你说府里这么多有孕的女人竟然无一个安全生下孩子的,是本王的无能还是你这个做福晋的失职。”
宜修听完,面色发白跪倒在地:“都是妾无能。”
“确实无能,本王只盼着福晋能想明白孰轻孰重。”雍亲王说完甩袖离开宜修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