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阳最近往林氏跑得格外勤快，美其名曰“业务对接学习”。他父亲对他突如其来的上进心表示欣慰，甚至主动拨了两个小项目让他练手。
只有乔欣知道，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又来干嘛？”乔欣看着抱着一堆零食，笑嘻嘻出现在她办公桌旁的周奕阳，没好气地问。
“慰问一下辛勤工作的乔秘书，以及……”周奕阳探头探脑地往总裁办公室方向瞄，“看看薇薇姐需不需要跑腿的。”
乔欣一把将他拉到角落，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别去打扰林总。她最近烦着呢。”
“就是因为烦，我才得来啊！”周奕阳理直气壮，“那个沈言之，天天搞些虚头巴脑的，我看着就来气！薇薇姐能被他骗了？”
正说着，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沈言之一身浅灰色西装，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画筒的东西。
周奕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言之看到周奕阳，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惯有的温和笑容：“周公子，好久不见。”
周奕阳冷哼一声，挡在他面前：“沈大设计师，挺闲啊，天天往别人公司跑？”
沈言之也不恼，语气从容：“我来给薇薇送一份资料，她之前提过对北欧极简风设计感兴趣，我正好有些案例可以分享。”
“薇薇姐现在忙得很，没空看你的什么案例。”周奕阳语气冲得很，“而且，她喜欢什么，自己会去找，不劳你费心。”
“奕阳，”沈言之微微蹙眉，语气依旧平和，却带上一丝长辈般的无奈，“我知道你对薇薇很关心，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谁跟你‘我们’！”周奕阳被他这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上前一步，几乎要揪住他的领子，“我告诉你沈言之，别以为耍点小手段就能趁虚而入！薇薇姐不吃你这套！”
“周奕阳！”乔欣赶紧拉住他，生怕他动手。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些许侧目。
沈言之看着被乔欣拉住的周奕阳，轻轻整理了一下并无需整理的袖口，语气淡了下来：“周公子，成年人之间的交往，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顺其自然。强求不来，也阻拦不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奕阳紧绷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还小，有些道理，以后会明白的。”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周奕阳气得眼睛都红了。沈言之那副永远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姿态，比直接的挑衅更令人愤怒。
“我小？我看是你心思深！”周奕阳挣脱乔欣，指着沈言之的鼻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离薇薇姐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哦？”沈言之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不知道周公子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
“奕阳。”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三人同时转头，看到林薇不知何时站在了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薇薇姐，他……”周奕阳急忙想解释。
“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林薇的目光扫过周奕阳，最后落在沈言之身上，“沈先生，如果是送资料，交给乔欣就可以了。我还有会议。”
她没有看周奕阳那瞬间垮下去的表情，也没有对沈言之露出多余的情绪，说完便转身回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沈言之对周奕阳露出一个“你看”的无奈表情，将画筒交给面色复杂的乔欣，优雅地转身离开。
周奕阳站在原地，拳头紧握，胸口剧烈起伏。沈言之最后那个眼神，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妈的！”他低骂一声，感觉自己像个奋力挥拳却打在棉花上的小丑。
乔欣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心疼。
“跟你说别冲动！”她拉了拉他，“你越是这么闹，在林总看来越是幼稚，反而衬托得他沈言之成熟稳重，明白吗？”
周奕阳猛地抬头，看向乔欣，眼中的愤怒渐渐被一种挫败和醒悟取代。
他好像……真的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