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虞抱着轻轻哄着，棠溪沉溺于白虞带来的温柔里，想到白日里白虞溺在烟雾里，弱弱提醒一句:“姐姐……抽烟对身体不好……”
棠溪话落，白虞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声音温柔带着几分轻哄的意味:“嗯，不抽了，以后……不抽了……”
棠溪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放在白虞腰间的手臂逐渐放松，她听见白虞说:“睡吧，睡醒病就好了，姐姐在这里陪着你。”
思绪逐渐放空，跟随着心底的声音，棠溪说话的声音很轻:“姐姐陪我……可不可以是……永远……”
细弱蚊蝇的声音，白虞听见了，“永远”两个字在耳边炸开，她抬起头看着棠溪沉睡的侧脸，拍打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棠溪的眼神复杂难辨。
棠溪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了人。她的睡衣被换过了，换成了遮挡的十分严实的长袖长裤的款式。
烧应该已经退了，身上不再是软绵绵的没力气，只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姐姐……”
棠溪试探着叫了一声，房间里并没有回她。
外面似乎有动静，棠溪踩着拖鞋打开了门，声音嘶哑着重复着:“姐姐……”
打开门，客厅里确实有人，不过不是白虞，而是白虞的私人助理乔林。
“乔姐……姐姐呢？”看到是乔林，棠溪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客厅，并没有看到白虞的身影。
“老板去忙工作了，如果有事情找我就好。”乔林把早餐摆在桌上，按照白虞的吩咐提前给棠溪备好了药。
棠溪靠着门口，唇角沉了下来，白虞又离开了，好像她从没有哪天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白虞陪在身边。
“谢谢乔姐，我没事了，乔姐去照顾姐姐吧。”棠溪缓缓走到餐桌旁，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却是没什么胃口。
“老板交代，今天一天我都要在这里照顾你，她那边不需要我。”乔林把碗筷放好坐在了餐桌的另一边。
见乔林不动，棠溪也没再说什么，坐在桌边喝着明明诱人却寡淡无味的粥。
昨夜，白虞的担忧与照顾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那种像是恋人一般的恍惚在心底逐渐生根发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白虞，只是在她察觉到动心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喜欢成了爱，她爱的已经无法自拔了。
即使，她清楚自己和白虞只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但她仍然会奢望，仍然想不死心的靠近她。
……
窗外仍旧在下雨，白虞坐在落地窗前揉着发沉发疼的额头，仰头灌下了一口酒，这口酒喝的太急呛的她咳嗽起来，弯腰咳嗽的过程中恍然想起棠溪被烟雾呛到的样子，红红的眼睛像个小兔子。
昨夜棠溪的那句“永远”，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又担心棠溪的身体，她在棠溪身边坐了一夜，直到乔林醒了，她把乔林叫去照顾棠溪，才放心离开。
她不该生出依赖他人的情感，而棠溪也不该依赖她。
门口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嘀”的一声门锁打开，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人提着一堆东西进来。
把东西放在一边，女人十分随意的解开了她的外套放在了一边。
“来了。”白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给面前的另一个空酒杯也倒上，听到来人的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让我陪你喝酒，却让我来你家找你？我是明星，我来找你可是冒着被拍的风险的，你考虑一下我好不好？”女人把拿来的东西一样样摆在白虞面前，语气里既是气愤又是无奈。
“我很累……实在是没精力去找你，所以只能你来。”白虞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惫感。
“你那边的工作不是都处理完了吗？累什么？”
女人一顿，歪头看向白虞不太好的脸色，挑了挑眉语气揶揄:“难不成是你那小情人缠着你，我看……你这看起来那什么过度一样。”
“唐颜楚！”白虞重重放下酒杯，有些咬牙切齿。
“行了，我不说了。”见白虞似乎没有太好的心情，唐颜楚闭嘴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陪你喝酒可以，我可不多喝，冰箱里有酸奶吧？我先喝两口。”说着便往冰箱的方向去。
打开冰箱，看着空荡荡的冰箱里放着的几个盒子，唐颜楚大致看了一眼都是饭菜，白虞的冰箱向来是空荡的，哪里有过放饭菜的时候啊，想到这里唐颜楚问出了口:“你这……你什么时候还有搜集剩菜剩饭的习惯了？”
看了一眼便签上的字，清秀的字迹印在上面，日期是昨天:“昨天的？还能吃吗？我给你丢掉吧……”
话还没说完，不知何时白虞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把她手里的盒子夺了回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丢给她，直接关上了冰箱，淡淡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唐颜楚看看冰箱看看走远的白虞，疑惑道:“我买了那么多吃的，你留着这做什么？”
“浪费可耻！”
唐颜楚拧瓶盖的动作一顿，挑眉道:“……行，那你留着吧！”
唐颜楚拿着酸奶在白虞身边坐了下来，白虞的酒杯已经快空了，显然在自己来之前，她就已经喝了不少了。
“这次喝酒是为什么啊？”抿了口酒，唐颜楚侧头看她。
前段时间是她很久没回青城，算是简单的小聚，而这一次可是刚见不久，而且显然白虞心情不好，有借酒消愁的趋势。
“没有为什么，想喝就叫你了。”白虞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绷着脸。
“你是不是和你的小情人又发生什么了？”唐颜楚举起酒杯和白虞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
每次白虞找她喝酒，一定是和棠溪有关，有时候白虞会说，有时候又憋着不说。总之，自从白虞包养了棠溪以来，白虞喝的酒总是绕不开她的。
“能发生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念醉酒的感觉罢了。”白虞轻笑一声，指尖转了转眼前的酒杯，看着杯中的酒眯了眯眼。
见白虞不想提，唐颜楚也没有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