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希是郑父的亲侄子,是郑二叔的小儿子,自幼骄纵,虽武艺尚可,可他从不上心,只流连于上京的花魁之间。
今日喜欢青青,明日看上莲莲,后日对柔柔有意。
他像极了花孔雀,时时刻刻地展现着自己的身姿,在上京中留下了花花公子的荒唐名号。
堂姐去世后不久,他想要再次去玩的时候被郑父拦住,且被扣下。
指点他武艺和排兵布阵的谋略。
郑文希一点都不情愿,他做出不配合的姿态,他心里纳闷:家中已经有人撑起来了,为何还要他奋起,他才不要。
郑父也不跟他辩论,只是掏出一块玉佩来。
郑文希便乖乖的听起话来,且一日比一日的刻苦,还不埋怨。
三个月后,他被郑父送去边疆。
要他立功,成为郑家的一杆旗帜,至于名义上的郑耀希,郑父的解释是他已经和离,王家女生下的儿子不适合掌握郑家。
不然将来定会便宜她现任夫君的孩子。
他说的真挚,郑文希自然也相信,但他也说出一个条件来:如果他能够取代郑耀希,成为郑家的当家人,他便要娶心中的白月光——连溪做妻子。
郑父点头答应,还答应他等他成功,帮他给连家人洗脱罪名,让他们连家重回上京。
郑文希点头答应按照郑父的吩咐行事,一路骑着马从上京来到边疆,他按捺住想要去找人的心思,跟着人来到丁火的宅院。
丁火把他当作贵客一般招待,还把他来的时候其他的三个族人带走,说是有要事。
他没阻止三人的离去,也没问丁火的用意,因为他知道原因。
这三人是替自己在明处,他则在暗处,不惹人眼。
待到人离去,他私下让心腹打听连家的消息,特别是连溪的消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人了。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可终究事与愿违,他纵然心里愿意娶她,可家里人不答应。
无奈之下,只能把婚约退去。
一人远走流放,一人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两年了,他们没再见过。
正当他感慨过去的感情的时候,被丁火的心腹来请。
郑文希想着人在屋檐下,到底不能跟着对着干,起身整理一番,跟着人走了。
两刻钟后。
他才发现自己到达了军中。
郑文希看一眼带着他来的人,好奇问道:“你家将军带我来这何意?”
他还没到走马上任的时间。
高壮男子摇头:“不知道,只是说把你带过来。”
没吩咐带人做什么,只吩咐带过来,还是带到郑将军居所。
想着眼前人也姓郑,或许是认识的人。
心腹看着跟着自己的七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将军说一定把人带来,若是人不来,强行带来。
应该是认识的家里人,不是仇人,他安慰自己,没再跟这人说话。
郑文希完全没觉察到,他甚至跟人打听起来连家的情况。
心腹心里一跳,重重的打量一下面前的人,缓慢的摇摇头。
郑文希正好看到他眼里的震惊,觉察出对方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他暗暗的把这一点记下来。
没过多久,到达目的地。
心腹推他一把,把人推进去,郑文希回过头瞪他一眼,心里暗暗想:要跟丁火告状,此人不行。
他大步的跨进去。
目光落在主位上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纹着白色天狼的长袍,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扎起来,如花一样的面容似笑非笑的正看着自己。
郑文希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谁能想到,他暗里要超越的人,居然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圆圆的头颅扭过去,看到一旁的丁火,心里的警惕升起。
姒徽音看一眼来人,从记忆中找出他的信息:“堂弟,一路奔波来到边疆,怎么不来找我,反而是找丁将军?”
你亲爹要我做的,郑文希暗暗的在心里回答。
他整理好露出笑容的脸,拱手道:“堂兄好。”
心里只求丁火能够对得起大伯对他的嘱托,不要把他来的真实目的说出来。
“回堂兄的话,是大伯让我来找丁将军,给他送信来的。”郑文希避重就轻道。
他不知道丁火已经全部都交代清楚了,不然不会再想方设法的把事情圆过去。
姒徽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哦,那堂弟哪日回去?我亲自送你。”
丁火轻松的坐着看着兄弟两个演戏。
他恨不得拿起一把瓜子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郑文希:“......”
他来了不会回去的,可这话不能说。
“谢过堂兄关心,但文希的事情是小事,不劳烦堂兄了,文希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郑文希做出往日里的风流气派。
想着往日里堂兄看不起他的这副表现,能够把他打发出去。
可他装模做样好一会儿,却听不见吩咐的声音,他的头抬起来,只听道人笑着说:“堂弟真会做戏,不过丁火将军已经告知我你的来意。”
“别来无恙啊,郑文希。”
郑文希瞪一眼还在看戏的丁火,他急忙的把事情从他身上往外推:“堂哥,此次来边疆非我本意,是大伯让我来的。”
“我绝无跟堂兄相争的意思。”
他来,只是想要找连溪,立功也是为了连溪,想要娶她。
至于大伯说的其余的,他不放在心上的,郑家人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只差他一个。
而且他重重的怀疑,大伯是把他当成工具人,作用于让堂哥听话的催化剂工具人。
往日里,把人当工具人的事情他可没少做。
什么青青,什么柔柔,都是他眼中的工具,为了发泄心中的惆怅的工具人。
跟他相比,大伯的做法实在是有漏洞。
郑文希颇为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看到了所有事情背后的本质。
希望堂兄看在他听话的份上,不要阻拦他找人。
姒徽音低眉:“哦?是吗?都是你大伯逼迫你做的?那他怎么跟你说的?怎么逼你的?且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