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黎觉得自己的胃里难受得不行。
“我……我好难受……”她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趴倒在桌上,胃里翻江倒海,脸色苍白得吓人。
“黎黎?黎黎你怎么了?”温予棠吓了一跳。
段知芮也慌了神,看着蓝黎痛苦的样子,
两人同时想到蓝黎的胃不好,不能这么喝的。
段知芮立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出去:“不行,得叫我肆哥来!”
电话很快接通,段知芮带着焦急的声音:“肆哥!你快来‘迷踪’会所!黎黎她喝醉了,好像很不舒服!我们搞不定啊!”
电话那头的段溟肆听到蓝黎不舒服,一下就慌了,起身拿起车钥匙就离开别墅。
不到二十分钟,段暝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包厢,他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西装外套甚至有些微皱。
当他看到瘫软在沙发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如纸的蓝黎时,所有因被拒绝而产生的失落和郁闷瞬间被巨大的心疼所取代。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怒气,扫了一眼温予棠跟段知芮。
温予棠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段知芮则像看到救星一样:“肆哥,黎黎她喝了几杯,突然就说难受……”
段暝肆不再多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蓝黎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得让他心惊,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浓重的酒气,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嘴里无意识地发出难受的呓语。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钝痛蔓延开。
温予棠不放心想要跟上去,被段知芮拦下:“有我肆哥就行了,别担心,我们就不去打扰了,我们俩继续,今晚男模管够。”
“真的不用管黎黎吗?”温予棠睁大眼问,不过她怎么觉得段知芮是故意让蓝黎喝醉,然后给段溟肆机会,这也太下套了吧!
段知芮笑:“你跟上去,我今晚就白把黎黎灌醉了,怎么也得跟我肆哥制造机会啊!”
温予棠算是明白了,给段知芮竖起大拇指。
而另一边,段溟肆一路沉默地将蓝黎抱上车,直接带回了他的别墅,这里安静,也更方便照顾她。
别墅里的佣人早已休息,段暝肆亲自将蓝黎抱进二楼的主卧,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想去给她倒杯温水,刚要起身,一只滚烫纤细的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别走……”蓝黎迷迷糊糊地呓语,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另一只手也胡乱地抬起来,竟直接勾住了段溟肆的脖颈,用力向下拉,不肯松开。
“难受……好难受……”她滚烫的呼吸混合着酒气喷洒在他的颈窝,带着一种无意识的依赖和诱惑。
段暝肆身体猛地一僵,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她长睫湿漉漉地颤动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唇瓣被酒气浸得更加柔软红润,很是诱人。
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终于,理智的弦在那一刻骤然崩断。
男人俯下身,再也克制不住,温热的唇瓣带着积压已久的深情,轻轻地、试探地覆上了她的唇。
女孩的唇柔软而灼热。
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潜意识里的渴望,在段溟肆吻上来的那一刻,蓝黎竟没有挣扎,没有抵触,反而像是寻求慰藉般,生涩而笨拙地回应了一下。
他身子一僵。
他吻她,她给予了回应!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将段暝肆所有的克制燃烧殆尽。他控制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动作从最初的轻柔试探变得逐渐炽热深入,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蓝黎彻底醉了,被男人吻得晕乎乎的,眼波像融化的蜜糖,黏稠又甜腻地缠绕在段暝肆深邃的轮廓上。世界在她周围虚化成模糊的光晕,唯有他的脸,他的唇,是唯一清晰的渴望,她柔软的身体失了力气,全然依靠进他怀里,仰起脸,醉眼迷离地望着他。
“黎黎!”段溟肆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下了蛊。
男人手掌滑入她发中,眼里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情欲,如惊涛骇浪,他再次低头攫取那近在咫尺的红唇,那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如同宣告主权般的,炽热到近乎凶狠的吻,他用力碾磨着她的唇瓣,仿佛要从中榨取最甘甜的汁液。
温热湿濡的触感从紧紧相贴的唇瓣传来。
蓝黎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不是抗拒,而是更热烈的迎合,回应着他,手臂胡乱攀上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空气中弥漫着酒液的醇香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交织成令人眩晕的迷离气息。
这个吻变得愈发深入,缠绵,仿佛两个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绿洲,拼命地从对方口中汲取着赖以生存的水分与爱意,所有言语都显得多余,只在唇齿交融间,诉说着比烈火更滚烫的深情。
无论是酒醉也好,是贪恋也罢,蓝黎这一刻自私的想要这个温柔的怀抱和他的吻,她没有忘记她还是别人法律上的妻子,所以她才那么痛苦。
然而,就在情动难以自抑之际,蓝黎突然猛地偏开头,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手死死地按住了胃部。
“疼……胃好疼……”她蜷缩起来,痛苦地呻吟。
段暝肆瞬间从情欲中惊醒,所有的旖旎心思都被担忧取代,他这才想起,她喝了那么多烈酒,本来胃就不好!
“别怕,我在。”他立刻起身,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背,声音沙哑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快步去楼下厨房,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又找来备用的胃药,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半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耐心地一点点喂她喝下蜂蜜水。
“乖,把药吃了就不疼了。”他像哄孩子一样低声哄着,将药片喂进她嘴里。
吃了胃药,段溟肆又给她喝了醒酒汤。
蓝黎迷迷糊糊地依偎在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胃部的绞痛和喉咙的不适在温水和药效下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她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
段暝肆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她的睡梦。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两人,他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了今晚拒绝他时的冷漠,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微烫的脸颊,眼底溢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爱怜。
拒绝他又怎么样呢?
没关系,他可以等。
至少在此刻,她是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这就够了。
夜还很长,而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愿意的接受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