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国。
t国这边,陆承枭的行动堪称雷厉风行,他于昨晚深夜抵达,几乎没有休息,今天就直接带着阿武、时序以及部分精锐雇佣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并血洗了那个名为“蝮蛇”的地下组织据点。过程血腥而高效,没有留下任何活口线索,如同暗夜中的一场无声风暴。
刚结束一场谈判,回到酒店的顶层套房内,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疲惫,听完电话汇报,听到蓝黎“离职”二字时,他眉梢微挑,倒并不显得惊讶。
于他而言,蓝黎工作与否本就无关紧要,他有足够的财富让她一生无忧。但敏锐的直觉让他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突然离职,又独自一人跑去射击场高强度训练一整天......这绝不仅仅是散心或兴趣使然。
他的黎黎,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正在试图......蜕变。
他对着电话那头,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知道了。继续保护好她,她任何事,无论巨细,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是,先生。”电话那头的保镖恭敬应声。
电话挂断,他的微信提示音收到信息,是照片,点开只看了一眼,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段暝肆这是要舔着脸给他陆承枭养女人了?照片是段溟肆给蓝黎一张黑卡。
他陆承枭的女人,需要别人来养?她蓝黎就算每天挥霍一个亿,他也养得起!
照片上,段暝肆深情款款,蓝黎垂眸不语,气氛看起来竟有几分该死的和谐。
陆承枭不知道的事,蓝黎把离职的事告诉了段溟肆,段溟肆转手就给她一张黑卡,让她只管花就行。
陆承枭越看越觉得刺眼,胸腔里翻腾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几乎要失控的情绪。
“真是个不省心的女人!”他低声自言自语:“明明警告过她,不要答应段暝肆!”,两人竟然还一起去吃火锅!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再不赶紧回去,恐怕他们真的要去领证了!
这股无名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贺晏的电话。电话刚接通,他便劈头盖脸地吼道:“贺晏!我让你回港城是干什么的?!”
电话那头的贺晏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砸得一脸懵:“哥?怎么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火?”
陆承枭的声音冷得像冰:“蓝黎呢?”
贺晏:“嫂子她......在吃饭啊。”
陆承枭咬牙切齿:“她现在跟段暝肆在一起!”
贺晏还是有些没转过弯:“哥,那......那你还担心什么?嫂子跟段暝肆在一起,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果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陆承枭简直要被这猪队友气笑了,他捏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怒道:“是不是等黎黎跟他把结婚证领了,你觉得就更安全了?!”
贺晏这才恍然大悟,他家哥这是醋海翻波了。可他也很为难啊,他虽然奉命保护蓝黎,但总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让她跟段暝肆见面吧?
段家在港城也是盘根错节,他哥虽然厉害,但在港城的地界上,也不好明着得罪段家。再说了,他们在一起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吗?不对,好像也不太正常。
当然,这些吐槽贺晏只敢在心里过一遍,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除非他嫌命长。他深吸一口气,赶紧表态:“我知道了,哥!在你回来之前,我保证,他们绝对踏不进民政局半步!”
——
夜晚,段暝肆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座驾无声地滑入蓝公馆门前,停稳。他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那一侧,动作轻柔地打开车门。蓝黎低着头,默默下了车。
“肆哥,你回去吧,我进去了。”她声音很轻,像一阵随时会散的风。
段暝肆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溺毙任何人,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他心中微涩,却依旧维持着风度,“好,早点休息。”然而,就在蓝黎转身欲走的刹那,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黎黎,等等。”
蓝黎脚步一顿,回过头,眼底带着询问。
段暝肆从西装内袋里取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丝绒盒子,小巧,却仿佛有千斤重。他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一枚设计精巧、主钻璀璨夺目的戒指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光芒流转,映照着段暝肆眼中深沉如海的爱意与期盼。
“黎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枚戒指,我准备了很久。我知道,求婚本应该在一个更浪漫、更正式的场合,有鲜花,有音乐.....可是,我等不及了。”
他深深望进蓝黎骤然缩紧的瞳孔里,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我想你给我一个真正的身份,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的身份。黎黎,嫁给我,好吗?”
没有预想中的惊喜和感动,蓝黎的脸色在灯光下瞬间褪尽,显得有些无措。
她看着那枚象征着承诺与未来的戒指,只觉得眼睛被那光芒刺得生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本来是想着要提出分手的,没想到段溟肆竟然向她求婚。
她眼神里充满了慌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与无助。
“肆哥......我们......我不想结婚.....”她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蚋,是的,她只能这么说,她不想结婚。
可是明明,在段溟肆出差前她还答应他,等他回来就领证的,现在突然说不想结婚,换着谁都不理解。
段暝肆的心,随着她委婉的拒绝,猛地往下沉,沉入一片冰冷的深渊。
他上前一步,不顾她的退缩,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枚戒指的盒子硌在两人掌心之间。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卑微,甚至是一种近乎可怜的乞求:“黎黎,别拒绝我,好吗?你不是答应我的,等我回来就跟我领证?”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那上面似乎已经沾染了湿意,这让他心如刀绞:“黎黎,答应我,好不好?我爱你!”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低沉而执拗,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