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11月22日,小雪节气。西砖胡同四合院飘着碎雪。(节气跟雪天是巧合)
刘平寇刚穿好棉袄,就被平清拽住胳膊。
“哥,胰子带两块!我跟姐一人一块行不。”
林淼正往网兜里塞干净褂子,回头说她。
“不要弄丢!上月刚买的大块胰子,这还没怎么用呢!”
平韵抱着毛巾跟在后头,小声说:“嫂子,我丢不了,我帮着她看好。”
“要不怎么是双胞胎呢,小心思都一样”林淼戳了平韵额头一下。
刘平寇从柜里摸出相机,塞进皮套。
“别吵了,出去玩的时候,今儿专拍听话的。”
平清立刻踮脚抢过网兜:“我拎!我最听话!”
平夷从里屋出来,呵着白气:“哥,帮我拿下篮子。”
吵吵嚷嚷的就出了门了。
胡同口老周的早点摊冒白烟。
“刘科长歇班啊?还是老样子?”周大爷挥着铁勺。
“嗯还是俩油条,一碗豆浆,再来个糖火烧。”刘平寇往条凳上一坐,林淼挨着他坐下。
“我媳妇,吃豆脑和俩肉包子一个油条”刘平寇给林淼也点好了早点。
平清早盯着炸油饼的锅,直咂嘴。
“嫂子,我要俩油饼,还要糖火烧!”
“那你的焦圈还吃不,老周油饼在来俩,糖火烧不要。”林淼拍她手背。
平韵小口抿着豆浆,忽然笑出声对着平夷说:“姐,你看平清,脸都快贴锅上了。”
平夷:“赶紧吃,少说话也不嫌冷。”平夷吃的和刘平寇一样。
吃完起身刘平寇:“老周多少钱,算一下。”说着把钱准备好。
“一共5毛6”老周看了算了一下说道。
付了钱,刘平寇领着几人慢慢的往华清池晃悠。
来到华清池门口挂着厚棉门帘,一掀一股热气。
“哟,刘爷来啦!”还是上次那伙计迎上来接东西。
买好澡票,就分开了,一早来水是新管的,池子里水汽腾腾,刘平寇往条凳上一靠。“舒坦!这比家里烧热水痛快多了。”
林淼在女部跟人打招呼,回头看了一眼平清。“别往人多的地方挤!当心磕着。”其实也没几个人,就是习惯性的嘱咐一下。
出来穿好衣服,大厅里正开书。
说书先生拍着醒木,底下人听得直拍大腿。
平清凑到刘平寇耳边:“哥,他说的比戏园子里带劲。”
“小声点,别搅了人家听书。”林淼拽她。
九点多从澡堂子出来,太阳还露了脸。
刘平寇领着几人,来饭百货大楼里,嗨人还真不少,玻璃柜擦得锃亮。
平韵盯着花布柜台挪不动步:“嫂子,这红底碎花的做褂子好看。”
平清抢过布样:“俗气死了!蓝的才好看。”
“你懂个屁!”林淼笑骂道,又把布样塞回平韵手里。
郭祥从一边过来,撞见刘平寇。
“哟,巧了!跟嫂子逛街?”
“刚洗完澡,溜达溜达。”刘平寇拍他胳膊,“佟东呢?”(他俩都住厂里宿舍,买的四合院还没装修)
“陪叶夏看毛线呢,女人家逛街太恐怖了。”郭祥头疼的说:“我先去找佟东他们了”
郭祥走后几个人又逛了一会儿,快到中午了出了西单百货。
晌午饭点,几人站在大楼门口犯愁。
平清喊饿:“去东来顺吧!我闻见肉香了。”这都饿出幻觉了。
林淼算着钱:“太贵了,去胡同口吃褡裢火烧。”
东来顺里暖气足,铜锅烧得正旺。可是昨天才吃了火锅。
刘平寇和媳妇想换个口味刘平寇说:“去砂锅居那个也热乎,最适合这天吃了”
几人来到砂锅居刘平寇点的全是砂锅:“服务员,砂锅白肉,砂锅丸子,砂锅带鱼还有砂锅豆腐和海鲜。”
五个人五个砂锅感觉点多了,现在可不像后世,这会量大管饱。
平清盯着砂锅白肉,手都快戳锅里了。
刘平寇给林淼夹了一筷子:“慢点吃,没人抢。”
平韵小口嚼着,忽然笑:“大姐,你看平清嘴角。”
闻声看去平夷看见平清嘴角流下一点口水,也笑了。
平清可不在乎那些,烫的吃哈直张嘴。
逗的大家都笑她,刘平寇维护妹妹说:“都别笑了,吃饭吃完了好出去玩。”
吃过饭结了账,刘平寇带着他们逛北海公园,还别说雪天的景色又不一样。
走到公园里雪又下大了,北海公园的湖面结着薄冰。
刘平寇举着相机,对着琼岛拍了一张。
“平清平韵,站那石狮子旁边。”
平清立刻叉腰挺胸,平韵躲在她身后抿嘴笑。
林淼裹紧围巾,跺着脚:“拍好看的,我和平夷也来一张,然后我们四个一起在一张。”
“好的!”刘平寇对着她按下快门。
刚给几个女人拍完,那边就看到佟东在往这边跑。
佟东带着叶夏追上来,喘着气:“你们跑真快!”
郭祥举着冰糖葫芦:“平清平韵,吃这个!”
平清一把抢过两串,塞给平韵一串。
“看,我也会疼人。”
平韵咬了口山楂,酸得眯起眼。
得本来想着刘一家5口自己玩呢。这会儿得带着他们了。
逛到三点半出北海,雪片子打在脸上发凉。
“去天桥吧,那茶馆暖和。”佟东裹紧棉袄。
茶馆里满是烟味,台上俩相声演员正在甩包袱。
已经坐下的平清笑得直拍桌子,平韵捂着嘴偷笑。
刘平寇给林淼倒了杯热茶:“比听评书热闹。”
“吵死了!”林淼嘴上嫌,眼里带着笑。
回四合院时天擦黑,雪积了半尺厚。
林淼进门就往厨房钻:“剩肉还冻着,正好涮锅。”
平清抢着点火:“我来我来!我会烧酒精炉。”
平韵在旁边摆碗筷,小声说:“当心烫着手。”
酒精炉“嘶嘶”烧着,不一会鸳鸯铜锅冒起热气。
林淼把切好的白菜往白汤里倒。
“红汤里多搁点辣子,我跟哥爱吃。”平清喊。
“知道了,辣死你!”林淼往红汤里又放了勺底料。
刘平寇端着酒杯,看着满桌人。
“歇班就该这样,热热闹闹的。”
平清夹起羊肉就往红汤里涮,烫得直哈气。
平夷给她递过凉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窗外雪还下着,屋里铜锅咕嘟响。
西砖胡同的夜,裹着热气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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