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的8月底,四九城的天稍微凉快了点,早晚能吹着点风了。
西砖胡同刘家的四合院儿里,葡萄架上的葡萄开始熟了,一串串黑紫黑紫的,挂在架上,看着就喜人。
这天早上,刘平寇正陪着爷爷在院里摘葡萄,小九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攥着张纸,脸上通红。
“爸!爷!太爷!好消息!我们老师说,过几个月要放开高考了!”
刘平寇“小九,我知道了,那你努力吧。”
小九“这是老师给的通知,让想考的同学赶紧复习,12月份就考!”
刘平寇爷爷“高考?就是以前考大学的那个?小九要考大学了?好啊!”
林淼“真的?那可得好好复习!小九学习好,肯定能考上!”
刘平寇拿着通知,看了一眼,跟记忆的一样,那改革开放以后的事和时间,应该也不会错。
现在小九有机会,他比谁都高兴。
“小九,从今儿起,你就专心复习,家里的活儿不用你干,我跟你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脑子。”
小九“爸,我一定好好复习!我想考北师大,当老师!”
刘平寇心想:女儿干啥都行,在说了,以后有个富豪就是老师出身。
“好!北师大好!爸支持你!”
从这天起,刘家四合院的氛围就变了。
刘平寇不怎么出去逛了,天天在家研究菜谱,给爷奶爹娘和小九做好吃的。
早上鸡蛋每天做法不一样、熬各种肉粥。
中午炒菜、炖汤。
晚上最丰盛,海陆空的肉,只要是空间里有的,都逃不过煎炒烹炸蒸煮炖,各种做法换着花样来。
夜里还会给小九弄点夜宵,比如芝麻糊、煮红薯,爆肚粉,银耳羹啊等。
爹看着小九天天看书,也不学京剧了,每天就坐在院里摘葡萄、喂鸟,有时候还会给小九端杯茶水。
“小九,歇会儿再看,别累着眼睛。”
娘也帮着忙活,有时候会坐在小九旁边,给她缝缝衣服,不说话,就陪着她。
小五下班回来,也不出去晃了,跟小九一起坐在东厢房南屋复习。
小五真实文化程度不高,说是高中毕业,到那个时候高中学不了啥,后来毕业接班进了二机厂。
现在跟着小九复习,也是想考大学,跟女朋友一起上学。
“小九,这数学题咋做啊?”
小五“我瞅着这图形就头疼。”
小九“哥,你先看这三角形,是直角三角形,已知两条边,求斜边,用定理就行……”
刘平寇路过门口,听见小九给小五讲题,心里高兴。
他以前总担心小五没文化,往后没出息,现在小五愿意复习,就是好事。
这天下午,刘平寇正陪着奶奶在院里晒太阳,院门口传来敲门声,还喊着。
“哥!哥!”
刘平寇赶紧去开门,听着声音不是很熟悉,一看是平洋,怎么现在说话是东北味儿呢,也是都在那边十几年了。
平洋手里拎着个大行李箱,穿着件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
“平洋!你可回来了!”
刘平寇又惊又喜,赶紧把他拉进来。
“你不是在秘密单位吗?都十五年了,咋突然回来了?”
平洋“哥,我调回四九城了,在工业部上班。之前在秘密单位,不能跟家里联系,让你们担心了。”
李香梅和刘兴邦听见了,也从屋里出来,
李香梅抱着平洋不松手,眼泪弄湿了平洋胸口那片衣服,声音哽咽,颤抖的手摸向平洋的脸。
“平洋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有你爹,想你多少回吗?”
平洋趁母亲松了手的空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母亲赶紧阻止他要磕下去的头,平洋抱着母亲,强忍着没有流泪说。
“妈,对不起,孩儿不孝,十几年没能在您身边,让您跟我爹操心了。”
爷爷和奶奶也过来了,奶奶拉着平洋的手。
“平洋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平洋“爷,奶,我回来了,以后我常来看您。”
晚上,刘平寇和林淼做了一桌子菜,有炖鸡、炒肉、烧鱼,卤肉,凉拌黄瓜,还拿出一坛百年以上的自酿酒。
(这是刘平寇酿的最早的酒,在空间里得有150年了。)
刘平寇跟平洋坐在院里喝酒,聊着这些年的事。
“平洋,你在秘密单位干的啥?咋十五年都不能跟家里联系?”
平洋喝了口酒,犹豫了一下。
“哥,具体干啥我不能说,保密条例规定的。不过现在调回工业部,以后的工作就不用再保密了。”
刘平寇“对了,平东也来信了,说他要转业回来了,现在是团级干部,转业回来给副师级待遇。”
大家“真的?平东也回来了?那咱家可就齐了!”
刘平寇“嗯,他来信说,大概年底就能回来。到时候咱兄弟几个,还有几个妹妹,一家人聚聚。”
小五和小九也在旁边听着。
“三叔,你在秘密单位是不是特别厉害?跟电影里似的,抓特务?”
平洋“不是,我们保密单位,是搞科研的,不是秘密部队。”
小九“三叔,工部是干啥的?我要是考上北师大,以后能跟您在一个单位上班吗?”
“工部是管工业生产的。”
平洋摸着小九的头“小九好好学习,肯定能考上,说不上就分配到我们单位了。”
平夷这时回来了。
“哥,今天碰见附近邻居了,我听邻居说平洋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
平夷“平洋,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你都不跟家里写信,我跟大家都快急死了。”
平洋“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平夷“回来就好。对了大哥,江哥刚才给我说,二机厂那个副厂长,就是那次小十打架那孩子的亲戚,最近在找你麻烦,说你那辆解放卡车手续有问题,让你小心点。”
刘平寇“那家还没完了?江洋咋说?”
平夷“江洋说他已经跟分局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别管这事儿,都是私人恩怨。不过小五还是要小心点,别让他抓住把柄。”
刘平寇“知道了。我那卡车手续都是正规的,他想找事儿也找不到。”
平洋“哥,要是他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在工业部认识几个人,能帮上忙。”
“不用,你刚回来,先把工作安顿好。”
刘平寇“这点小事,我能处理。”
这晚,刘家四合院又热闹到半夜。
平洋讲了些他在外地的经历,虽然没说秘密单位的事,但也让一家人听得入迷。
小九复习到挺晚,刘平寇给她端去一碗芝麻糊。
“小九,别太累了,早点歇着。”
小九“爸,我再看会儿就睡。对了爸三叔怎么没带三婶和孩子回来?”
刘平寇“我也没问,不过应该是等你三叔安顿好了,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