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是他,不过他家娘子倒是挺贤惠的,衣不解带的在床榻伺候呢。”
路人乙撇撇嘴:“得了吧,谁人不知那西门大官人是个风流成性偷香窃玉之辈?我看呐,八成是那潘氏不守妇道才有的此祸。”
宋子毅听二人对话,心中不由一叹,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嘴贱提那么一句了。
好好的,凭地沾了因果,而修行之人最忌念头不通达,于是宋子毅便想管上一管。
让四妹变回蜘蛛钻入袖中,向那两人询问了武大郎的住处后,来到僻静处,宋子毅的身影倏地不见了。
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一间空间狭小的房内。
红罗幔帐,只见武大郎躺在其上,脸上全是淤青,正躺在榻上叹气。
“大郎,该喝药了。”
这时房中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宋子毅回头望去,却见一红衣女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了过来。
这女子的确有些姿色,莲步轻移,走到榻前。
却是对宋子毅视若无睹,而贴了隐身符的宋子毅自然也不怕被一个凡人瞧见,就这么站在房中注视着两人。
武大郎见她进来,也不言语,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幔帐。
“大郎?”
潘氏又喊了一声。
武大郎这才长叹一声,冷哼道:“你又何苦在此惺惺作态?”
潘氏脸色一变,随即露出柔弱之色:“妾身只是一介柔弱女子,那西门官人势大,又如何反抗?”
武大郎却是摇头:“四下皆是四邻,你只要喊上一声,那西门庆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至于用强吧?”
潘氏自知理亏,一时默然不语。
不过一想到自己可能背上不守妇道的骂名,潘氏就觉脊背生寒,强撑笑意道:“大朗放心,今后奴家定与那西门官人不再相见,快把药喝了吧。”
武大郎依旧冷笑:“今早我便打翻了一碗,你却毫无怒色,如今又熬了一碗,这药只怕是你这毒妇熬得毒药吧?”
这话很明显是在试探,然而心中有鬼的潘氏一听此话,竟也不装了,冷笑一声:“是又如何?奴家跟了你何时享过片刻清闲?如今你都要死了,还要我背负骂名,凭什么?”
“不知廉耻!我那弟弟不会放过你的。”
“少废话!快喝!”
说着,潘氏便想趁武大郎伤势过重动弹不得,强行灌药。
宋子毅对其一指,一张黄色符箓飞出,贴在了潘氏身上,潘氏也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
被来已经准备等死的武大郎见此异象,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犹如人偶一般的潘氏。
宋子毅走上前去,一手刀把潘氏打晕在地,拿出一枚丹药放到了武大郎眼前,语气淡漠道:“把此丹吃了,可保你无恙。”
见突然出现的男子,武大郎吓了一跳,见对方衣袂飘飘,面容如玉,便以为是仙人,更何况如今他已回天乏术时日无多,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丹药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还带着浓郁药香。
只消片刻,武大郎便觉好受了许多,手脚也有了力气,竟是直接坐了起来。
从床榻之上下来,双膝跪地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宋子毅摇了摇头:“我并非仙人,只是修行之人罢了,那西门庆权势了得,你与之相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就此罢手。”
武大郎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潘氏,不由苦笑一声,眼中露出怜爱之色:“我样貌丑陋,也知配不上她,这些年也是愧对她良多,她却不知,若是她与我明说,我又怎会不成全于她?”
宋子毅眼中浮现出惊讶之色,暗道你倒是大度。
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潘氏,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等她醒了,我便一纸休书奉上,放她自去便是。”
宋子毅点头,没想到这武大郎还挺果断。
“既如此,那便多保重了。”
说完之后,宋子毅便消失不见。
武大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便起身去拿纸笔……
而宋子毅离开后,却马不停蹄的来到西门庆的府邸。
武大郎大度,但他却是念头不通达,若是让此等恶人苟活于世,他是浑身难受。
不过这货也不愧为第一首富,这家中房屋也端地气派。
他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身影便出现在一间奢华的房中。
只见一位身穿朝廷官服的大人正与一年轻男子推杯换盏。
两人怀中各自搂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不时在其衣襟内捏上一把。
看四周家奴小厮如云,不用说,这头戴簪花的男子自然就是西门大官人了。
只见西门庆亲自为那位大人斟了一杯酒,面带谦卑的笑道:“此事就有劳陈大人了。”
那被称为陈大人的朝廷官员摆摆手,笑道:“此事你大可放心,无非就是找人顶罪便是。”
西门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连忙为其夹菜。
这见不得人的龌龊也在宋子毅的预料之中,他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两股剑气便分别击中西门庆与那位陈大人的后脑。
而两人则对此恍然未觉,兀自饮酒作乐。
据说后来武大郎休了潘氏,而潘氏翌日便入了西门庆的门,只是仅过了几日,西门庆便重病在床,请了许多名医皆是束手无策,不久后便驾鹤西去。
没了西门庆的庇佑,那潘氏很快就被西门庆的正牌夫人给赶了出去。
至于后来如何了,就不得而知了。
反观武大郎,其弟武松回来后不久,就成了打虎英雄,还做了官,他也因此生意越发好了,几年后甚至还盘下了一间酒楼。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
念头通达的宋子毅也打算启程回青天宗。
又想到没给师尊带礼物,送法器法宝,那师尊想来也瞧不上。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随大流,买些胭脂水粉回去。
挑来挑去,进了一家相对气派的胭脂铺。
女掌柜见其气度不凡,便知是位大客户,连忙娇笑着请宋子毅进去。
“客官买胭脂,是想要送人?”
宋子毅点头:“哪种比较好?”
女掌柜闻言便拿来了好几种胭脂,笑道:“客官可是要送心上人?”
“呃……算是吧,这几种哪些比较好?”
“这就要看客官想要何种档次的,这种朱砂胭脂和山榴花胭脂相对比较便宜,但色泽还行,贵一点的有这种紫矿胭脂、玫瑰胭脂,还有最贵的金箔胭脂,不知客官要哪一种?”
听女掌柜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胭脂,宋子毅不由暗自啧舌,想不到这古时候就有这么多种胭脂,不过这些他都不懂,讪笑一声问道:“不知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