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御物之术那自然不足为奇。
但周诺诺并未动用灵力,完全是靠技巧做到的,这就有点东西了。
宋子毅哭笑不得:“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周诺诺用袖中抹了一下嘴:“厉害吧?”
“算你厉害。”
“那该师兄了。”
宋子毅连连摇头:“我就算了,我又不会跳舞也不会杂技。”
周诺诺叉着腰道:“不行,我们都表演了,师兄也得来一个。”
宋子毅无奈,思索了片刻,舞剑自己也会,但不及周诺诺,而且男子舞起来也无趣。
犹豫片刻,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支长笛,笑道:“那我就演奏一曲吧。”
“好耶!”周诺诺欢呼一声。
躲在宋子毅袖中睡觉的四妹听到动静,也从宋子毅袖中出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宋子毅先是试了一下音,干咳一声道:“许久没演奏,倒是有些生疏了。”
言罢,把短笛置于嘴边,一曲悠扬的笛声在月夜下响起。
正所谓,南萧北笛,相比与萧声的遗憾与放下,笛声就显得有些不甘与意难平了。
听的周诺诺一脸崇拜。
范千雪则是双眸闪烁,默默望着宋子毅那张俊美的侧脸。
就在此时,忽听铮的一声,船楼之上响起悠扬的琴音。
那琴声与笛声交相呼应,一唱一和,甘于俯首,颇有种夫唱妇随之感。
宋子毅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浮现笑意,目光望向那船楼,也与琴音相互配合,琴瑟和鸣。
周诺诺与范千雪同时蹙眉,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妒意,看船楼的位置,很明显琴声是从赵玲珑房中传来的。
直至一曲奏罢,琴音才停下来。
宋子毅朗声笑道:“殿下好琴艺。”
“宋前辈谬赞了,晚辈也有一曲,请宋前辈和来。”
言罢,琴音又起,声音婉转含蓄,好似深闺女子的窃窃私语。
宋子毅略听了听,便找到的琴音的韵调,用笛声和之。
而船楼之中,安采薇听了片刻,哼了一声:“会弹琴了不起啊?”
说着竟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琵琶来。
这边正琴瑟和鸣,忽听琵琶之声如银瓶乍泄,好似万马奔腾加入其中。
房中的赵玲珑轻叹一声,还不知宋前辈有没有听懂她琴声中的暗示,如今又来了个捣乱的,自是心中不忿,琴声中也多了一丝杀气。
琵琶声也不遑多让,两种曲调如针尖对麦芒,一时竟如十面埋伏般,处处杀机。
宋子毅的笛声反倒成了无能的陪衬。
而他心中此刻也是莫名其妙,虽然他对曲乐韵调多少懂一点,但对琴声所表达的深意却是一知半解,有些想不明白,方才还琴瑟和鸣的氛围,怎么就突然多了杀气?
虽然他不懂,但周诺诺懂啊,要知道她可是经常听柳如眉抚琴的,对琴音所含之意还是懂的。
先前的琴音之中全是绵绵情意,述说思念之苦。
师兄还傻乎乎表达着浩然之气,虽然韵调合了,但其中之意却有牛唇不对马脚。
这就好比你向一个人告白,对方却要和你拜把子一样搞笑。
而那琵琶的主人显然听懂了琴声中的绵绵情意,明显用带着杀气的琵琶声警告琴声的主人。
看如今两人你来我往,抚琴之人显然也是位敢爱敢恨的,并不甘心屈服。
反倒是师兄的笛声成了受气包一样,弱弱的忍气吞声,小心翼翼中,还带着疑惑。
见师兄如此低声下气的被欺负,周诺诺渐渐的也升起了一丝怒意。
护犊子的脾气发作,把吃了一半的饼子递给范千雪道:“千雪姐先帮诺诺拿着。”
范千雪有些无语的望着饼子上的牙齿印,抬头就见周诺诺撸起袖子,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支唢呐来,一撩裙子,一脚踩在栏杆上,深吸一口气,用力吹起了唢呐……
尖锐高昂的唢呐声,顿时如流氓一般进场,把含蓄的琴音、琵琶声、笛声全部压了下去。
什么杀气、怨气,都在这唢呐声中烟消云散。
听的范千雪手中的饼子都差点掉了。
范千雪与宋子毅一样,对乐器同样一知半解,甚至连宋子毅都不如,至少宋子毅还会吹个笛子,她却是一窍不通,根本没看明白周诺诺为什么会生气。
只觉得周诺诺气势汹汹,颇有种大妇风范。
渐渐的琴音停了,琵琶声也跟着停了,就连宋子毅都觉得自己的笛声与唢呐比起来就是个弟弟。
“呼~”
周诺诺只觉得心中舒畅,连道心都通达了。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甩了甩唢呐中的水珠,哼道:“让你们欺负我师兄!”
范千雪有些疑惑的问道:“欺负你师兄?怎么欺负了?”
周诺诺拍了拍范千雪的肩膀道:“千雪姐啊,你有时候真的傻的可爱,以后夫君若是被人抢走,恐怕都不知道谁抢的。”
“什么意思?”
“以后诺诺会为你把关的。”
这时候宋子毅也走了过来,有些好笑道:“怪不得都道唢呐是流氓乐器,今日算是领教了。”
周诺诺叹了口气,绷着小脸,学着师尊的语气道:“师兄以后还是跟师尊学些琴棋书画吧,否则今后会家宅不宁呢。”
“什么意思?”
周诺诺看了看宋子毅,又看了看范千雪,见两人都是满脸问号,有些无语道:“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言罢,从范千雪手中夺过饼子,咬了一口道:“我回去睡觉了。”
见四妹不走,她便如抱洋娃娃一样也把她给抱走了。
“她怎么了?”
范千雪摊摊手:“谁知道。”
见宋子毅距离自己极近,范千雪便推了他一把,似笑非笑道:“你方才和赵玲珑琴瑟和鸣的很开心啊?”
宋子毅自然听出了范千雪话中的醋味,笑着摇头:“什么琴瑟和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言罢,他伸手揽过范千雪的纤腰,在其唇上轻啄了一下,调笑道:“吃醋了?”
“嘁,谁吃醋了?”
说着,就开始掰宋子毅揽在她腰间的手。
“这还没吃醋啊?抱都不给抱了。”
范千雪见挣不多,也就放弃了。
把侧脸贴在宋子毅胸膛,听着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低声道:“你喜欢旁人也好,沾花惹草也罢,但要在这里给我留一个位置,否则我就……我就……”
“就怎样?”
“我就咬死你!”
“太残暴了吧,好怕怕啊。”
范千雪拍了他一下:“正经点,我没开玩笑……”
宋子毅的手紧了紧,轻抚范千雪绸缎般的长发,抬头望着云海之上的那轮明月,语气坚定道:“放心好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心中总会有你一席之地,我这人最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