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这一份已经把格里芬将军那边的伤亡也统计进去了，请您过目。”
“格雷，念”
格雷闻言，接过随军文员手中的记满统计数据的表单后，他便迅速地上下浏览了一遍统计的数据，然后，格雷的神情就逐渐凝重了起来。
“怎么？有不认识的字？”看格雷迟迟没有开口，威廉疑惑的开口调侃道。
但此时的格雷没有跟说笑的心情了，他严肃的对威廉说道：“公爵大人，您做好心理准备。”
看格雷这副模样，威廉也是默默地咽了口唾沫，但还是表现的尽量淡定：“念就好，本公爵遭得住。”
格雷微微点头，将注意放到统计的纸张上，认真的念出了本次波兹南战役的伤亡情况：
“以下是本次波兹南战役及前后大小战役敌我双方战损兵力统计。
波兰方，总参战人数为八千人，包含波兰皇家军团五千人，波兰第一骑兵团三千人，波兹南围城战中减员一千二百余人，突围战中波兰皇家军团减员一千一百余人，瓦尔塔河围剿战中波兰第一骑兵团减员七百余人………………最终，结合格里芬将军所部给予的情报，我方预测波兰皇家军团及波兰第一骑兵团总生还人数在一千人左右。”
说到这，格雷抬头看了看威廉，却正好与他那有些不安的目光对上：“格雷，先说好消息，是为了欲抑先扬吗？”
格雷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读：“我方损失情况，勃兰登堡方参战人数为勃兰登堡雄鹰军团8000人，各路佣兵团7863人，总计人。
波兹南攻城战共持续一月余，我军减员3244人；瓦尔塔河毛里茨所部受波兰第一骑兵团袭击，几乎全灭，伤亡1687人，随后毛里茨所部返回柏林；科涅茨波尔斯基所率骑兵对我军后勤物资进行劫掠，20日，我军损失后勤物资价值达到10万塔勒，护送伤亡人数在300人左右；波兰皇家军团突围阻截全程，我军伤亡257人；库亚维战役，格里芬所部，伤亡人数为2657人，伤亡人数总计8145人”
当最后一个数字被格雷念出时，威廉心里咯噔一下，合着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整年才攒出来的大军两个多月直接打没了一半？！
但格雷还没有念完，他的嘴依旧没有停“我军军用物资消耗与剩余量统计…………”
显然，看这架势，后面还有不少内容，但威廉如今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他干脆打断了格雷，从他手中取过表单，然后便直接向着表单的最后一行看去——根据我军平均火药消耗量与柏林给予的后勤储备量数据推测，我军还能维持战争状态的时间为是三个月左右。
两个月？！要知道原本这个时间应该是四个月，战前，枢密院准备物资的目标就是奔着半年去的，可这才刚过两个月，物资就快见底了？！
威廉紧皱着眉头，很快他就想清楚了缘由——科涅茨波尔斯基的劫掠。
这位老将军近一个月的游击作战中可谓是把勃兰登堡一方的战争后勤给搅成了一团乱泥，劫粮草，抢火药，烧马车，杀护卫。二十多天下来，勃兰登堡的战争资源如火药，枪械，盔甲等迅速消耗，结果就是，如今勃兰登堡已经很难再把战争长时间拖下去了。
因此，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终于将波兰西部领土控制下来后，威廉必须要做一个决断——继续进攻下去还是守住战果与波兰硬拖。
守住战果自然是老成谋国的决断，乌克兰的起义如今声势浩大，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波兰方面对勃兰登堡的战争热情肯定会因为国内的叛乱而下降，这时只要守住已经吃到嘴里的肉，那不论如何，勃兰登堡一方在最终谈判时都不会亏。
但消极进攻也意味着赫梅利尼茨基一方需要独自承担所有压力，如果乌克兰人的起义军顶不住了，下一个就会是勃兰登堡，届时，形势就会变为波兰人将来犯之敌各个击破。
而另一个选择，进攻华沙，虽然看上去冒险，但其实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波兹南陷落后，波兰西部到华沙城一线已经无险可守，勃兰登堡军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兵临华沙城下，虽然突入较深容易被波兰人反过来南北夹击包围，但南面驻扎在克拉科夫的波兰第一骑兵团已经被勃兰登堡军打废，北面格但斯克(但泽)方面的波兰军团也有普鲁士军队正在牵制。
但上百年的东欧强国是有底蕴在的，谁又能保证波兰人没有后手呢？可勃兰登堡说破了天，掏空了家底，满打满算也就这一万六千人的军队，更何况，现在经过波兹南一役后，他们更是仅有八千人左右，一旦有任何突变导致勃兰登堡军大败一场，届时，勃兰登堡将再没有任何一张牌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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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赌上所有，直指华沙，还是见好就收，抛弃盟友。
威廉要做这个选择题，并且他要为做出选择后导致的所有后果负责。
威廉闭上双眼，脑中考量评估着如今勃兰登堡的情况，各种波兰的情报从他脑中穿过，各种可能性他要一一考虑，万般思绪，涌入脑中，赌还是不赌？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威廉心头。
最终，漫长的思虑过后，威廉脑中的画面定格在海德堡卡夫卡夫人家阁楼的雪夜。
双眼微闭威廉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自我鼓励：“我想要的太多了，可机会就这么一次，不搏一搏，以后怎么让吟游诗人写本公爵的史诗，怎么跟卡尔吹牛？！”
威廉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已经好久没这么中二了，但，不中二就不是威廉了，我们的勃兰登堡公爵做好了他的决断——要么全都带走，要么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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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下定决心，那也就不必有任何迟疑，威廉当即向一旁观看了威廉全程中二表现一脸难绷的格雷下达了命令：
“格雷，给我紧紧盯着乌克兰那边的战局，如果可以的话把赫梅利尼茨基的战报也找他们要过来。”
“是！”格雷二话没说的直接接下命令，他怕再跟威廉待在一起会直接笑出声来。
望着格雷离开的背影，威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将其叫住：“对了！格雷，把格里芬叫过来…………”
说到一半，威廉才想起来格里芬还在养伤，便向格雷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他有伤我亲自过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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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格里芬的房间内
“格里芬，养好伤以后咱们去华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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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温馨提示，不要在无法控制的事情上赌上所有，比如说某些纯靠运气的活动上，人生没有读档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