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的头脑从未有比此时更加灵活,他几乎在一瞬之间就分析出来了铠甲人可能不属于赤牙帮的可能。
不可能是维克托他们的手笔,赤牙帮之间的动荡是赤牙帮之间的动荡,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大到让外人也参与进来。
赤牙帮的利益就那么大,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吃够,又怎么可能让外人参与进来分一杯羹。
既然不是赤牙帮的人,又是怎么来找他们麻烦的呢?
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帮派?还是说周围那些始终虎视眈眈的只比自己的体量差一点的帮派?
萨尔瓦多不知道,但是现在他要的是保全自己。
“哦?”
铠甲人的手依旧放在萨尔瓦多的肩膀上,这让萨尔瓦多的心跳地更加严重,那危险感像是恶鬼的舌尖舔舐过他的心脏。
“我说的是实话。”尽管此刻是如此危险的情景,但是萨尔瓦多还是强制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的头脑能够依旧清醒:
“现在的赤牙帮主事人并不是我,我能够掌握的力量也不多,不过我能够给你带到能够做决定的人那边。”
铠甲人松开了他的肩膀,那股如芒在背的危险感也终于消退了一点,萨尔瓦多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
“赤牙帮的……白佬吗?”
“白佬已经死了。”萨尔瓦多不确定这个铠甲人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但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萨尔瓦多尽量地让自己的情报能够获得他的信任:
“现在主事的是维克托老大,他掌握着现在赤牙帮的大部分人手,您有什么需求,跟维克托老大说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铠甲人点了点头,让萨尔瓦多在前面带路,他则是跟在他的后面。
萨尔瓦多的脸色变换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乖乖在前面带路。
“你专心去找你那个维克托就行,不用回头,也当做没有看见我。”
就在这样,铠甲人当着萨尔瓦多的面,直接消失不见。
看着这一幕,萨尔瓦多的脸色就是变了变。
这是什么?!
那种什么光学隐身?
高科技吗?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难道是那群该死的上层人要对自己这些家伙动手了吗?
“继续带路。”
铠甲人那沙哑的声音在萨尔瓦多的周围响起,萨尔瓦多吓了一跳,乖乖地在前面带路,但是脸色却是变得难看。
敌人的强大超乎想象,非他一人能够抵挡的,那就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一部分的人打不过,那再添一部分呢?人不够多,那就再加多点人。
萨尔瓦多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见识到铠甲人可能还有所保留的时候,他的内心多了一股不安感。
赤牙帮,就凭那群心都不齐的家伙,真的没有问题吗?
萨尔瓦多不知道铠甲人看没看出来他的谋划,但是当铠甲人跟着他来到维克托的总部的时候,看着维克托缓缓走了出来,萨尔瓦多的心里面也是缓缓提了起来。
“你有什么事情吗?萨尔瓦多?”
维克托是一个壮汉,比萨尔瓦多要壮得多,可是此刻萨尔瓦多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安心,反而缓缓开口:
“我有点事情,要商量。”
“什么事,要你大半夜专门过来一趟?”维克托想着之前在统一会议上决定的对萨尔瓦多的吞并计划,眼神不免浮现少许的讥讽。
“这件事有点大。”萨尔瓦多一字一句地开口,让自己的心跳尽可能地不作乱:“我要统一会议上的那些人也一起过来一趟。”
维克托根本就没有朝有入侵者的方面想,毕竟是赤牙帮的所有高层,所以维克托只是感觉面前的萨尔瓦多是不是脑子坏了: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几点了?想要召开统一会议也不是现在开的,况且……”
维克托眼中的讥讽终于不再掩饰:“你也不配。”
萨尔瓦多没有再说话。
反而是另一道维克托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了,这样应该也可以了,你叫萨尔瓦多是吧?”
“谁?!”
维克托在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他猛地后退,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他看向萨尔瓦多,眸中都被怒火充斥:
“萨尔瓦多,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带人进赤牙帮!”
萨尔瓦多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让人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谁的问题都没有回答,就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站在那里。
维克托还想质问什么,就看到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萨尔瓦多的背后,狰狞的身影借着月光,闪烁着银白的色彩。
苏枨没有看低着头站着的萨尔瓦多,缓缓踏着步,越过了萨尔瓦多,朝着维克托走去。
“人呢!有入侵!抄家伙!”
维克托大吼了一声,就像是水进入了油锅,苏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顿时沸腾了起来。
苏枨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人蜂拥着涌进了这个房间,萨尔瓦多的身体被推搡着,去到了角落。那些小弟,全部朝着维克托面前的铠甲人冲去。
而维克托则是冷笑着缓缓后退,将这片战场留给了铠甲人和他众多的小弟:
“我赤牙帮,也不是阁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苏枨瞟了一眼维克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一刻,淡淡的白气自他的齿间散逸,自鬼铠的面具下缓缓散逸而出,他身上的铠甲也在微调着,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呼吸”着。
这异变唬了一下那些冲上来的小弟,但是在人多的情况下,又是呐喊着冲了上来。
维克托越过这些小喽啰看向站在墙角的萨尔瓦多,嘴角露出冷笑。
背叛帮派的人,得好好清算才行。
只是还不等维克托冷笑太久,他看向那战斗的中心时,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
只见那场中缓缓掀起一道道可见的刀痕,那刀痕缠绕着水流,却将他手下的小弟一个接一个斩飞。
那道身影,于此刻好似无人之境一般,横扫着他手下的势力,那些他引以为傲的手下,在此刻就像是稻草一般脆弱,一碰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