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害羞,田知微倒更是大方,见他浑身都散发出不自在的气息,想着他应像应该需要独处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索性站起身,“那我去下面等你哥了,你自己整理一下。”
她指的可不仅仅是衣服,还有他现在这种一看就不对劲的状态。
“好。”君时安哑声回答,他现在就像一个定好答案的机器,只会答好。
见她走出房门,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自己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君时安眼眸微垂,定定的坐着不动。
不论他如何否认,表面上如何云淡风轻,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君时迁到的时候,她们两已经在楼下大堂等他,乐的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时安,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太好了。”
君时安不自在撇开眼,眼神闪烁,“昨晚山长去了一趟,叫…叫她交了几两罚银就把我放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虚弱感,在牢里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君时迁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回家哥给你好好补补。”
君时安没有抬头,只低低的应了声好。
君时迁皱起眉头,有点不太对劲,为什么时安好像不敢看自己?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他又看向田知微,“辛苦你了,没事吧?”
“没事啊,”田知微摆摆手,除了没睡好累的慌,她壮的像头牛。
“那我们去吃碗馄饨就回去吧。“昨夜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早上鸡都没叫就急着赶来县城,这会看到君时安没事,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下来,想起田知微喜欢吃那家县城的馄饨。
“好啊。”田知微眼神一亮,活动量那么大,她都快饿死了。
倒是君时安呆呆地望着桌子,仿佛灵魂早已经跑远了,田知微伸手偷偷的扯了他两下,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这孩子也太不淡定了吧?确定他是男频文男主吗?身后那一堆红颜知己怎么来的?田知微表示怀疑,她对着君时安使了一下眼色,示意他正常一点。
君时迁皱眉看着他,面带担忧,“真的没事吗?”
田知微没好气的瞪了君时安一眼,怎么就这么藏不住事?以后怎么干大事?
她轻轻咳了咳,“真的没事,可能是昨天有两只狗追着咬他,被吓到了,我们快去吃馄饨吧,好饿啊。”
君时安也低声附和,“真的没事,哥。”
君时迁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虽然她们都说没事,但时安不自然的躲闪他看在眼里,只是弟弟既然好好的站在面前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他相信他有分寸,不说便不说吧。
三人在馄饨摊前坐下,没一会老板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来,田知微深深吸了一口馄饨的烟火味,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突然,桌前突然出现了几道阴影,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了起来,“哟,看看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贞洁烈男君公子啊。”
君时安身体一僵,眸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是朱杏花。
朱杏花自顾自的拉过一条长凳,也不看桌上三人厌恶的眼神,“田知微,昨天晚上让你捡了个大漏,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你准备怎么谢我?要不,让给我玩几天,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圈圈你个叉叉的,开心个鸡毛,昨天晚上手都差点不是自己的,还开心?
田知微心虚的看了一眼君时迁,见他只是满脸厌恶的看着朱杏花,心里稍稍安定了点,她怒气冲冲的瞪向朱杏花,“姓朱的,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自己找上门来了,你真以为这县城是你们朱家的天下吗?”
朱杏花弹了弹桌上的灰,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看的让人反胃,“田娘子,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我,你能轻易得到这么一个大美人?据我所知,他平日里厌你厌的紧,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也怪君时安不识趣,论身材,论家世,我跟梁姐姐谁不比你好?你凭什么?”
君时迁皱眉,她们二人说的话,他半点不明白,不过他听懂了,这个女人对时安有非分之想,他冷着脸道,“朱小姐,阿薇她不用凭什么,我们三兄弟的命是她父亲救的,本就该为她当牛做马。”
朱杏花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突然声音放大,一下子吸引了周围食客的注意,“怎么?晚上也要当牛做马的伺候吗?”
她这话说的露骨,人本就对这种桃色新闻特别关注,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们这边,有好奇,有探究,甚至还有些人格外猥琐。
“朱小姐,”君时安突然笑了,笑容极泠极淡,朱杏花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只不过从他嘴里说的话,反令她脸色一变,君时安嘲讽似的看向她,“上月中旬,不知朱小姐去药铺干什么?据我所知,朱小姐拿的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里面甚至还有藏红花……?”
朱杏花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人也坐直起来,“你怎么知道?你敢调查我?”
她玩起来素来不管不顾,有时候神智不清难免就忘记措施,大梁律法不许女子堕胎,但她还没成亲,如果这时候就生孩子,以后怎么嫁得到好人家?
上月不小心中了招,又不敢让母亲知道,只好私底下偷偷去药铺抓药,没想到竟让他说了出来。
她紧张的四周张望了一眼,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大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对你们不客气。”一时之间很多人低下头去,只暗暗留意这边的情况。
君时安慢条斯理的舀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声线平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事要是爆出来,朱娘子应该会很是头痛吧?毕竟朱大娘结交再多的官,也不能无视大梁国例吧?”
上次被她当街调戏后,他就起了防备,这才找人调查了她,没想到这朱杏花的烂事一堆,真要弄死她,估计朱大翠都保不住。
朱杏花眼神惊骇,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警告,“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