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煞祖祠的大殿里,四象阵眼台的光芒还在流转 —— 青龙位的青光缠着桃木剑,白虎位的白光裹着守煞印,朱雀位的红光映着 “安” 字玉佩,唯独玄武位的蓝光还在等海眼水脉气的最后呼应。平安趴在阵眼台旁,红毛上的银雾与四象光缠在一起,它时不时用鼻尖蹭蹭剑鞘,像是在确认父亲的气息,喉咙里的呜咽软得像在安抚。
“海眼的水脉气快到了!” 沈青梧举着镇水文印,印面的淡蓝光晕突然暴涨,与殿外通道里的脉液连成一道线,“刚才用印引了水脉,现在就等它顺着四象符文流进来,补全玄武位!” 话音刚落,玄武位的凹槽里突然渗出细弱的水纹,是海眼的水脉气来了 —— 水纹刚碰到凹槽,就 “嗡” 地凝成玄武虚影,与其他三象的光芒围成闭环,阵眼台中央瞬间迸出金红交织的光,直往祖祠地下钻。
我赶紧按照父亲日记里的 “阵眼口诀”,将桃木剑插进青龙位的卡槽,守煞印按在白虎位的凹痕,“安” 字玉佩贴在朱雀位的纹路上 —— 三物刚归位,四象光突然缠在一起,凝成道光柱,穿透殿底的青石板,照亮了地下深处的煞源封印!透过光柱,能看到封印上的裂纹正慢慢愈合,之前泛黑的煞气,全被光柱裹着往阵眼台引,像被净化的溪流。
“是煞源核心!” 赵莽凑到石板旁,眼睛亮了起来,“祖祠就在煞源正上方!四象阵能直接连到封印!” 先祖的残影突然围到光柱旁,他们举着桃木剑,对着封印轻挥,每挥一次,光柱就亮一分,封印的裂纹就愈合一寸。童魂们也飘到光柱里,银雾裹着被净化的煞气,慢慢化成淡金的光,渗进封印的缝隙 —— 像是在帮封印加固。
就在这时,阵眼台突然飘出张泛黄的纸,是父亲张守业的笔迹!纸上写着:“承安,若你见此信,便知四象阵已激活。煞源封印的核心在祖祠地下三尺,需主脉血混着桃木剑的煞气,滴在封印中心,方能彻底锁死。我与九叔当年没能做到的事,就交给你了。” 信纸末尾还沾着点艾草灰,是老头子后来添的批注:“狗蛋,别慌,血滴下去时,我留的艾草符会护着你,不让煞气反噬。”
“是爹和老头子的信!” 我攥紧信纸,指尖的主脉血还没干 —— 刚才按石狮子时咬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沈青梧赶紧帮我扶住桃木剑:“快!趁光柱还在引煞气,滴血锁封印!” 赵莽蹲在石板旁,用镇魂鞭拨开残留的煞雾,露出封印的中心凹槽:“这里就是核心!对准了滴!”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指凑到凹槽上方,主脉血滴下去的瞬间,桃木剑突然发出 “嗡” 的轻响,剑身上的淡红光顺着光柱往封印钻 ——“轰” 的一声,封印迸出金光,之前的裂纹彻底消失,连空气里最后一缕煞气都被吸进阵眼台,化成淡金的脉液,渗进祖祠的砖缝里。
先祖的残影对着我深深鞠躬,然后慢慢淡去,像是完成了千年的守护使命;童魂们围着封印转了圈,举着碎槐叶轻轻蹭我的手背,嘴里的 “谢谢” 飘在空气里,暖得像阳光。平安突然对着殿外轻吠,我们跟着它往外走,发现通道里的 “四象护煞” 符文全亮了,顺着中轴线往远处蔓延,连文心碑、守煞祠的方向都泛着淡光 —— 三心镇煞阵与四象阵彻底共鸣,整个煞源封印,终于稳固了!
“成了!” 赵莽兴奋地挥了挥镇魂鞭,鞭梢的厌胜木枝桠不再渗汁液,“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煞气泄露了!” 沈青梧收起镇水文印,印面的光柔和了许多:“九锁前辈和守业前辈的遗愿,终于实现了。” 我摸了摸桃木剑上的 “守业” 二字,又摸了摸内兜的 “安” 字玉佩,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 父亲当年用命护住的封印,老头子铺了一辈子的路,现在终于在我们手里完成了。
走出祖祠时,天已经亮了,中轴线的阳光洒在石狮子上,狮眼的墨玉泛着暖光。童魂们飘在阳光里,慢慢化成银雾,往远处飘去 —— 有的往福安里的老槐树方向,有的往海眼的水面,有的往望龙门的遗址,像是回到了他们曾经牵挂的地方。平安对着银雾轻吠,尾巴轻轻摇着,像是在道别。
“咱们该回望龙门了。” 我握着桃木剑,“煞根没了影煞母巢的支撑,现在肯定弱得很,正好去彻底除了它,免得留后患。” 沈青梧点点头,掏出老头子的地图:“还有最后一步 —— 把玄阴会残留的煞器全收了,让天下水脉彻底干净。” 赵莽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跟之前一样,咱们一起上!”
往望龙门走的路上,阳光格外暖,路边的野草泛着绿,连风里都带着槐叶的清香。平安走在最前面,红毛上的银雾慢慢散了,只留下淡淡的暖意;我握着桃木剑,剑鞘的 “守业” 二字不再发烫,却像是刻进了心里;沈青梧和赵莽跟在旁边,聊着以后的打算 —— 或许回灵异局整理档案,或许去看看福安里的王大娘,或许只是坐在老槐树下,喝杯老头子当年煮的艾草水。
我突然明白,“守护” 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战斗,是接过先辈的担子,是完成他们没做完的事,是让那些曾经受苦的灵魂安心,是让这人间的阳光,能照到每一个角落。就像父亲日记里写的:“承安,守护不是为了名字被记住,是为了每个孩子都能笑着长大,每条水脉都能清澈见底。”
望龙门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废鼎旁的煞根已经没了煞气,只剩干枯的藤蔓。我举起桃木剑,对着煞根轻轻一挥 —— 藤蔓瞬间化成灰,被风吹散。阳光洒在鼎底的青石板上,能看到父亲当年刻下的 “安” 字,与我内兜的玉佩,正好遥相呼应。
这一刻,我知道:先辈的守护没有结束,它变成了阳光,变成了清澈的水脉,变成了孩子们的笑声,变成了我们手里的桃木剑、守煞印,变成了永远不会熄灭的 “传承”。而我们,会带着这份传承,继续守护下去 —— 守护这人间,守护这天下,守护所有值得被珍惜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