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教训”的话,让徐闻笙心里感到极为不爽快。
他本想借着“兄弟”的名头拉近关系,再找机会刁难。
却被徐闻舟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顿时不满。
可脸上还是堆着假笑:“自家兄弟,何必这般见外?”
“既然哥哥不愿,那弟弟便称呼你为‘四殿下正君’,或是‘妹夫’吧。”
徐闻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淡:“随太女侧君的便。”
徐闻笙脸上的笑容更盛,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既然妹夫没有异议,那姐夫我,想请妹夫赏个脸。”
“移步到太女东宫一聚,也好叙叙旧。”
徐闻洲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了。”
“四殿下还在府中等着臣侍回去呢!”
“若是回去晚了,恐怕四殿下今晚是不会轻易饶过臣侍的。”
说罢,他微微侧过身,故意又让领口滑落少许,露出脖颈间那片显眼的红痕。
语气里添了几分暧昧的委屈。
他心里清楚,身上除了这刻意露出的红痕,其余地方全是昨夜风炽念发疯时留下的鞭痕。
根本不敢外露,只能借着脖颈这处做做文章。
让徐闻笙醋意大发,他好获得积分。
徐闻笙看着那片红痕,气得牙根痒痒,却又发作不得。
只能强压着怒火,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既如此,那本宫便不挽留妹夫了,妹夫快些回府吧。”
徐闻洲对着徐闻笙淡淡点头,便由阿语搀扶着,缓步往外走去,上了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一路驶出帝宫,最终停在四帝女府门前。
这里才是他与风炽念往后的居所,昨日暂住的槿延宫,不过是风炽念成婚前在宫中的临时住处。
按照天玉国规矩,除太女外,所有帝女成婚后都需搬至宫外府邸居住。
只是风炽念性子急切,才刚成婚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搬了出来。
马车停稳,徐闻洲当即一副娇弱之态,扶着阿语的手下车。
刚踏入府门,便见一位穿着深色嬷嬷服、神态严肃的妇人迎了上来。
正是府中管家张嬷嬷。
张嬷嬷并未将他引向府中最气派的主院清宴居。
反倒径直走向西侧离主院最远的偏。
口中恭敬却疏离地说道:“主君,这边请。”
“殿下吩咐了,您日后便住在听松阁。”
徐闻洲点了点头,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借着“身子不适”的由头,一瘸一拐地被阿语扶着,慢步跟在张嬷嬷身后。
到了听松阁院内,张嬷嬷从随侍手中的锦盒里,取出一摞厚厚的清册与一把铜制钥匙。
递到他面前:“主君,这是您的嫁妆清册与库房钥匙。”
“四殿下吩咐了,您日后只需在听松阁管理好自己的嫁妆财产。”
“府中其他事务,便不劳主君费心了。”
“呵,”徐闻洲心里冷笑一声,风炽念这是明摆着不想让他插手府中事。
怕是想把当家主君之位留着,等徐闻笙入府呢!
可他本就懒得管这些琐碎事务,如今落得清闲,倒也合了心意。
尤其看到那厚厚的嫁妆清册,他心里的这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他好歹还有嫁妆傍身,总比空守着个主君名头强。
徐闻洲想到,他可是太师府嫡子,还继承了已故父亲安阳郡主的全部家产,这嫁妆定然丰厚。
想到这里,他当即接过清册与钥匙。
语气轻快:“那便多谢张嬷嬷了。”
“就这样吧,你们都先退下吧。”
张嬷嬷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徐闻洲会为“住偏院、无权管府事”之事不满。
至少也会争辩几句,却没想到他竟这般好说话。
不过主子的事,她也不好多嘴,这样也好。
她压下心底的诧异,恭敬地应了声“是”。
又留下一个名叫阿言的小侍伺候,便带着其他下人退了出去。
此刻院内只剩下徐闻洲、阿语与阿言三人。
徐闻洲径直走进正屋,在书案前坐下,迫不及待地翻开嫁妆清册。
阿语与阿言对视一眼,阿语便识趣地退到屋外,离开听松阁去向风炽念汇报情况。
只留阿言在屋内伺候。
一页页翻下去,徐闻洲的眼睛越睁越亮。
先前他只知晓这嫁妆不薄,现在一看,当真是很厚很厚呐!
良田千亩、商铺数十间、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还有各种珍稀字画。
算下来总资产竟至少有百万两银子之多!
他数都数不清。
别说这辈子,就算再活两辈子,他躺着挥霍也花不完!
要是前世有这些家产,他还需要傍什么富婆啊!
就在他沉浸在“泼天富贵”的喜悦中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灵灵一的声音:“宿主,请别忘了攻略任务。”
“若无法提升风炽念好感度,任务失败将面临抹杀风险。”
“……”徐闻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一盆冷水浇透。
是啊,就算有再多嫁妆,若活不下去,一切都是空谈。
而要活下去,就必须攻略那个阴晴不定的大变态风炽念。
他泄气地合上清册,整个人趴在书案上。
有气无力地叹道:“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旁的阿言听了,心里满是同情。
他家主君确实命苦。
哪家主君刚入府不住主院便罢了,还被分到这般偏僻的听松阁?
不仅管不了府中事,身边只留他和阿语两个下人伺候。
还是殿下派来“监视”的人。
一看主君这样,就是得不到殿下疼宠的模样。
他看着徐闻洲落寞的背影,终究是没敢多言,只默默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案上。
与此同时,阿语已快步走到主院清宴居。
向正在品茶的风炽念汇报情况:“启禀殿下,主君今日到凤鸾宫请安去迟了。”
“而后被太女侧君当众挑刺,凤后最终责罚了主君。”
风炽念握着毛笔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凤后素来偏爱徐闻舟,竟也会责罚他?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沉声问道:“太女侧君如何挑刺?”
“凤后又是如何责罚的?”
“回殿下,太女侧君指责主君刚成婚便不守规矩,连给凤后请安都敢迟到。”
“主君未曾辩驳,反倒主动请求责罚。”
“凤后便罚主君抄写《男德》《男戒》各十遍,十日后交差。”
阿语低着头,如实向风炽念禀报。
只是下意识的话语里,竟也有些偏袒徐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