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怜竹灵机一动,“那我如若先把兴安岭那里的兵撤下来来打高丽呢?”
“但这样的话……”张思明说,“万一匈奴发现异常突然进攻,不就轻轻松松打过来了吗?”
“也是哦。”李怜竹耷拉个脑袋,对于面前的局势进退两难,“商闻秋,你没带兵来吗?”
“兵在路上呢。”商闻秋看着地形图,不咸不淡地说,“两日内肯定能到。”
“我们是不是可以……”副将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突袭匈奴?然后再集中兵力打高句丽?”
“呃……不行。”商闻秋一口否决。
“为何?”李怜竹不解,“你之前不就是这么打的吗?”
“关键是我不知道高山部首领的王帐在哪里,”商闻秋说,“要突袭也不知道要突哪,不敢瞎来。”
“我记得你在西北的时候……”李怜竹顿了顿,回忆了一下,继续说,“是不是有那个匈奴的那个什么王的帮助?然后激怒了禄禄烀,将他引到青海湖围歼了。”
“这个方法用一次两次还行,”商闻秋说,“人家匈奴也不傻,肯定会加强防备啊。再说了,匈奴的士兵没了头子照样很能打,没有军队守在那里也不太可能歼灭他们。”
“嘶……那安排个奸细进去,让他们自相残杀呢?”李怜竹问。
“这个倒也不太可能,毕竟我们的奸细可能是被杀的那一个。”商闻秋灵光一现,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问李怜竹,“兴安岭那里的守军有多少?”
“两万。”李怜竹不咸不淡地说。
“嗯,加上我的军队也够了。”商闻秋平静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我突然想到一计。不然我们用‘借刀杀人’这一招怎么样?”
“‘借刀杀人’……”李怜竹想了一下,“那怎么借?谁是‘刀’?谁是‘人’?”
“都是刀,也都是人。”商闻秋淡淡一笑,指尖描绘地形图上鸡红江的形状,说“回头你带好你的兵,我带好我的兵。你主动出击打高丽,引他们上钩就行了,然后佯装不敌一直退就好了;我也会引匈奴上钩,他们上钩了我也退。待我们双方撞在一起了就撤,反正汉人和高丽人长得一样,匈奴肯定分不清。这样就成功借刀杀人了。”
“但万一就是,他们不上钩……”李怜竹觉得此计尚可,但太冒险了,她不敢放心,“我们怎么办?”
“匈奴肯定上钩。”商闻秋斩钉截铁地说,“至于高丽嘛……高丽国王不是举全国之力攻打大汉吗?那想必高丽国境内没什么守军吧?到时候我走水路包抄过去,迅速打进韩城不跟他们废话;迅速封锁消息,不让消息露出。做完这一切后将汉军安排在鸡红江北岸形成包围之势。
“我们双方士兵撞上时,就一起撤出,迅速跑到北边围住匈奴后方,这样匈奴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汉军包围了,若是不能突出去就无路可退了。
“当朴牧英察觉不对,想要往回走时,他就会发现自己周边全是汉军,除了继续向北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没有可能突围时,他就是不想上钩也得上钩了。
“这样一来,他们自相残杀全死了最好。但若是高丽军队或匈奴军队任有一息尚存,汉军也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不会存在打不赢的情况。”
“说得在理,但……”李怜竹揉揉眉心,有些担忧地说,“你的军队,打了陆战,还能打得了海战吗?”
“没问题没问题,”商闻秋没听懂她的意思,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说,“我的兵全是南方人,老张的是北方人。到时候老张可以带着他的兵去打陆战,我带着我的兵去打海战就好了。”
“啊,我听你刚刚一直说‘我怎么怎么样’,”阿莉恍然大悟,“还以为你可以同时带兵打海战和陆战呢!”
“哦!”商闻秋也恍然大悟,对李怜竹说,“原来你说的‘打了陆战,还能打得了海战吗’是这个意思啊。不好意思,我的错,我下意识地就用了‘我’了。”
“这样的打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张思明沉思了好久,终于站起来说话,“但我们兵力太少,总共就十万,战场搞这么大,会不会围不住啊?”
“哦对啊,”张思明一语点醒梦中人,商闻秋突然想起来兵力摆在面前呢,“我们兵力太少了,搞这么大确实容易崩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喽。”李怜竹摇摇头,叹出一口气。
“那我们在开打之前还得想办法再弄点士兵过来,”商闻秋略一沉思,“大家都是自己老家的风云人物,以自己的名义去老家征兵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嗯,我去找丁子营写征兵告示。”李怜竹的副将阿莉执行力超强,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觉得,最起码得搞到十五万吧?”商闻秋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高丽全民皆兵就有三十万,匈奴撑死十万。十五万打四十万,差也差不多。”
李怜竹:……?
什么叫“差也差不多”?来你告诉我十五万打四十万怎么就差不多了?!
“总之,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张思明看了一眼李怜竹,又看了一眼商闻秋,说,“想必李将军也知道了,朝廷如今没粮也没钱,西北和东北的粮饷都是勒紧裤腰带拿出来的,没条件跟他们耗。”
“欸,那打海战正好,”商闻秋眼珠一转,边搓手手边说,“我还能在海上捕鱼吃,既改善伙食又省粮草。”
“但我们若是想要以少胜多的话,”李怜竹淡淡开口,“不仅要将军指挥得当、将士勇猛善战,还需要先进的武器设备。”
“塞北军有火铳、大炮和火药,”商闻秋思索了一下,说,“先进武器设备多的是,李将军只管拿去用就好啦。”
“那战术便暂时这样,”李怜竹说,“我们的粮草够吃几天的?”
“十天。”商闻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