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一件不算顶尖,可凑在一起,却藏着无限可能。
胡大海最先站出来,主动掏出自己的【优点选择板】,再没了从前蛮干的冲动:“咱这次不拼蛮力,要靠脑子和配合。我用这板子把大伙儿的智力都提上去,这样咱能想更周全的招;另外,机动性也得跟上——不光要拔高自己,还得把敌人的智力、体力往下压,让他们变成没还手力的‘漂亮傻子’,咱才能打得顺!”
这话一落,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曾经各怀心思的四人,此刻终于有了“团队”的模样,连道具的光芒,都像是在往一处聚。
见胡大海主动亮出道具,周克华也抬手从包里摸出了【消失喷雾】,指尖在瓶身上敲了敲,语气比先前温和了些:“这玩意儿不单能我自己用,大家一起隐身,潜入和撤离的效率都更高。”
众人纷纷点头,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琢磨对策,没了半分之前的疏离。最终敲定的方案里,每个人的道具都嵌得严丝合缝:
周克华当主攻,靠【消失喷雾】的隐身效果搭配【加速护目镜】,像刺客似的快速突破,直切敌人要害;
胡大海用【优点选择板】先把敌人的智力压成“白痴”,再踩上【空中漫步鞋】灵活走位,王小吕则穿起【潜地衣】在墙体里穿梭,趁敌人混乱时把人卡在墙里——两人一远一近,专司牵制和辅助;
邓玉娇守在后方,靠【警犬鼻】捕捉周围动静、用【壁纸屋】搭建临时据点,一边给众人传消息做战术指导,一边盯着最后的物资撤离,把“后援”的活儿扛得稳稳的。
没人再想着“自己的道具自己用”。
就像周克华,从前这瓶【消失喷雾】只用来保自己安全,如今却第一时间想着“让整个团队隐身”。
经过四五天的集训,团队整体磨合已渐入佳境,而所有训练的核心,始终围绕着王小侣展开。
作为团队的关键战力,王小侣手握最顶尖的潜地刺客装备,短板却格外明显——胆量始终跟不上硬件。
为此,针对他的专项训练强度一再加码。
几日下来,训练效果肉眼可见:王小侣已能在地底如游鱼般高速穿行,也能在墙里灵活游走,不仅能带着队友快速转移,更能精准将敌人拖入墙体或埋进地里,战力相较之前至少翻了数倍。
可让人头疼的是,他的胆子依旧没多大起色,只比最初强了零星半点。
面对众人的担忧,王小侣也满是无奈:“我也没办法啊,天生就胆小。以前在东莞打工时,夜总会里有姑娘主动示好,我都没敢往前凑;就算被逼到绝境,我宁愿自己跳下去,也下不了手杀人泄愤,你说我能咋办?”
胡大海忍不住骂骂咧咧,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和平年代养出的软蛋!我没让你去杀人,撑死了就是牵制——把他们拖进地底,只露个脑袋卡着;要么塞墙里困住,暂时断了他们的行动力,这都做不到?”
他盯着王小侣,语气又沉了几分:“这种事头一遭谁不怵?但干过一次就顺了。你这辈子,我就不信永远不敢动手。”
“行了,没工夫跟你磨个一年半载。实践才是硬道理,多试几次自然就会了。”
胡大海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地下令,“出发!往厦门赶!”
众人迅速行动,纷纷钻进停在路边的黑车。
车子驶离原地,沿着国道与高速一路向厦门进发。
虽说队里每个人都有伪造的黑身份证,但如今国家的数据监控密不透风,根本不敢轻易用。
眼下唯一能放心用的,只有王小侣的身份——他当初本是要自杀,麻木的同事工人们,没人报警、尸体没被发现前,被哆啦A梦救走,身份信息至今干干净净,不像其他人,个个身上都背着命案。
………………………
“您好,欢迎来到项羽集团总部,请问有提前预约吗?”
邓玉娇身着洗得发白的休闲装,鼻梁上架着副旧墨镜,刚走到那栋直插云霄的总部大楼前,就被三个保安拦在了台阶下。
他们双手抱胸,眼神三个扫着她,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来办点事,进公司还得预约?”邓玉娇指尖轻轻推了推墨镜,声音平静。
“办正事?”
领头的保安突然嗤笑出声,声音故意扬高,引得周围人侧目,“穿得跟捡破烂似的,戴个破墨镜就想装老板?赶紧走,闲杂人等别在这儿碍眼!”
其实集团根本没“预约”的规矩,外来访客在保安亭登记就能进——可这几个保安偏要故意刁难。
他们盯着邓玉娇脚上沾了点泥点的帆布鞋,盯着她袖口磨白的衣边,心里早把人归了类:穿成这样,多半是从周边乡下过来的农民工,这种人哪配进他们“高大上”的集团大楼?
厦门可是一线城市,在他们眼里,除了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谁会穿得这么“寒酸”?
就算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知道凑钱买身像样的衣服撑场面,哪会像她这样,一看就“上不了台面”。
远处面包车里,胡大海盯着窗外,重重摇了摇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闷响:“果然,看人下菜碟,真是这群狗仗人势的看门狗的必修课。”
这边,邓玉娇还在和保安僵持,领头的保安已经伸手要推她,嘴里骂骂咧咧:“听不懂人话是吧?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拉扯的瞬间,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慢悠悠驶来,稳稳停在台阶旁。
车窗降下,一颗油光锃亮的脑袋探了出来,语气不耐烦地冲保安喊:“小陈、小高,磨磨蹭蹭干什么?又来个闹事的?”
是于富贵!上次用高压水枪冲散讨薪农民工的那个总监!
保安刚要堆起笑回话,邓玉娇却像离弦的箭般冲了过去,一把死死扒住轿车车门,声音陡然拔高,清亮的嗓音在大楼前炸开:“于总监!可算着你了!你倒是说说,上次农民工欠薪的事到底怎么解决?还有!你凭什么拿高压水枪冲他们?!”
她的话像一记惊雷,不仅让保安的笑容僵在脸上,连车里的于富贵都瞬间变了脸色,原本松弛的身体猛地绷紧。
邓玉娇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空气都发颤——不仅他听清了,两个保安听清了,连周围凑过来的好事者也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依旧是麻木的,没人上前,却纷纷举起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邓玉娇和保安,指尖飞快地拍视频、发朋友圈。
可这细碎的镜头闪烁,终究成了这场闹剧里唯一微弱的“帮衬”。
于富贵的脸彻底沉成了锅底,眼底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他探着脑袋,声音又尖又利地骂:“又是来闹事的!什么欠薪?那叫善意欠款!不懂就别在这胡咧咧!再不知好歹,我让你们这群人全成失信人员,蹲局子都没地儿哭去!”
他刻意把“善意欠款”四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这荒唐的字眼能让自己显得多高贵,能把“欠薪”的龌龊彻底遮掉。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极了踩在穷人头上的恶犬,把“公平”二字撕得粉碎,随手扔在地上碾了又碾。
“保安!把这女的给我赶远点!她要是敢赖着不走,就用高压水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