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柱因为躲的远,没听到太多,但是他看到了温南意那小犊子被一行人带走,还是跟拖死狗似得拖走的。
都不用问,他就猜到了个大概。
然后就为孙寡妇这娘们的狠辣心惊,他是想着让温南意那小犊子倒霉。
可也深刻的知道市局和割尾会的不同。
孙寡妇这娘们是要温南意死啊。
果然最毒妇人心。
孙秀秀才不在意沈二柱是怎么想的,她在意的只有:“你让我做的我办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她的钱,一千三百二十五块钱!
该给她了吧。
孙秀秀目光灼灼的盯着沈二柱,大有沈二柱敢装傻,她就敢翻脸的意思。
被这种目光盯着,沈二柱心虚的移开目光,轻咳一声:“给给给,等回去就给你。”
他是打算赖账来着,但想到这娘们说不定跟割尾会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就歇了这个心思。
孙寡妇这才展露了一丝笑容:“二柱兄弟没吃午饭呢吧,来姐家,姐给你弄口饭吃。”
“我要酒。”沈二柱也不客气,张嘴就点菜。
“成,成成成,我去给你打,打高粱酒。”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一块回了孙秀秀的家。
孙秀秀殷勤的伺候了沈二柱吃完饭,也不收拾,就眨巴着眼睛看着沈二柱:“二柱兄弟,那钱?”
沈二柱打了个酒嗝,翘着二郎腿剔牙:“你这房子找到买主了?”
孙秀秀这一间房子可不小,二十平得有了,按照市价往外卖,少说得卖四百块。。
要是碰到急需的,卖上五百块都有可能。
“遇到几个来问的,但都嫌贵。”这没什么可需要隐瞒的,孙秀秀说:“二柱兄弟,你身边要是有人想买房子,给姐介绍一下。”
深知沈二柱为人的她,也十分上道:“姐不让你白介绍,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沈二柱顺势问道。
但孙秀秀可没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她拉回之前的话题:“这个不着急,咱们还是先分钱吧。”
分完钱才好说话。
沈二柱歪了歪嘴,就知道娘们难缠。
可看着这娘们执拗的目光,他只能肉痛万分的,从怀里拿出还没捂热乎的钱,毫不避讳的当着孙寡妇的面,数了一遍:“看清楚了,老子没骗你吧,三千块。”
是的,他跟孙寡妇说的是就要三千块,他又是受伤又是打头阵的,钱他分三分之二。
孙寡妇出面作证,分三分之一的钱。
后来又需要孙寡妇出面,沈二柱不得已又答应分给她三百二十五。
所以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五块。
沈二柱刷刷刷的数了一千三百三十块钱出来:“给你,多出来的那五块钱,算是老子给你的,到底咱俩也好了这么些年了。”
想想还怪舍不得的呢,这娘们知情识趣不矫情,要的钱少,她走了,想再找一个这么好的床搭子,就难了呀。
孙秀秀也不嫌少,接过钱的时候,摸了沈二柱两把:“姐就说吧,二柱兄弟你是个好人,那姐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钱到手,她吐了口唾沫,又数了一遍,一千三百三十块,正正好。
这么多钱,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钱。
孙秀秀高兴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了这一笔钱,再加上她买房的钱和自己的一丢丢存款,她手里怀揣着两千块的巨款。
这两千块足够保证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平安到老了。
或许,她还可以想办法弄一份工作傍身。
不过这都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了,现在她要考虑的是:“二柱兄弟,你仁义,姐也不能小气,姐家里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看的中的,随便挑。”
反正她也拿不走,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如给沈二柱。
该说不说,沈二柱这人虽然混不吝,但不小气,前提是他手里得有钱。
当然,大部分时间,沈二柱手里都是没钱的。
他每个月那点工资自己喝酒都不够的,以往沈二柱来她这的时候,大多数是拿着东西的。
要不就是吃的,要不就穿的用的,给钱的时候少。
其中最珍贵的就是那双小羊皮靴:“这样,这双鞋还给你,我没穿几次,跟新的一模一样的。”
沈二柱的目光在她屋里巡梭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想要的,又想到当初他把鞋抢过来的时候,那死丫头哭的跟死了亲爹似得样子,就点了头:“我拿着了,房子的事,我帮你问问。”
他也没多待,给孙寡妇分完钱,拎着那双小羊皮靴,和剩下的高粱酒,出了屋子。
主要是他怕待的时间长了,万一喝多了秃噜出什么不该秃噜的东西,就不好了。
身怀巨款,他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同样也因为身怀巨款,他心情好的不得了,就差高歌一曲了。
这么多钱,他该怎么花呢。
买酒,买多多的酒。
他要买茅台,买西凤,买老白干。
把以前那些只敢眼馋的酒,通通买一个遍,过瘾。
沈二柱的未来喝名酒喝到爽的畅享,在回到医院,看到环胸坐在病床边的沈穗的时候,戛然而止。
对上那死丫头的目光,他莫名的一阵心虚。
沈穗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后把目光定在了酒鬼爸手里拎着的酒上面:“喝酒了?”
沈二柱条件反射的把酒往身后藏了藏。
还没等他解释,就听到死丫头问:“喝了多少?命不想要了?”
沈二柱觉得不对啊,他俩到底谁是谁爹,他挺了挺腰板:“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沈穗:“在孙寡妇那喝的?”
沈二柱:“你管老子呢。”
沈穗:“分赃去了?”
沈二柱往病床上躺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我困了,你麻溜的滚蛋。”
“爸,六千块钱,你花的明白吗?”
一句话令沈二柱刷的睁开了眼,目光里的警惕防备一览无余:“你想干什么,这是老子的钱,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就知道死丫头没安好心,但是惦记他的钱,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沈穗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像是那不讲理的人嘛,我主要是好奇,温南意被放出来了吗?”
不止她好奇,婆婆也很好奇。
所以她就带着午饭来找酒鬼爸打听来了。
沈二柱表示不信,以死丫头这见钱眼开的性子,能对六千块无动于衷?
“你问你大嫂二嫂不就知道了。”
“那你说说,到底是亲爹亲还是嫂子亲?”看酒鬼爸防她跟防贼一样的表情,沈穗只得又强调一遍:“我纯好奇,不打你钱的主意。”
“你保证?你要敢打我钱的主意就....就....我就让那两个小野种退学。”
沈穗磨了磨牙:“我保证,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