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几次交易,就被温旺家察觉出了端倪。”提起温旺家,庄凤恨的牙根都在痒痒。
哪怕已经亲手杀了她,也没有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咱们摆脱不了的,上级也不会容许咱们失控,咱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即使知道前方是死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而在死之前,她须得让自己的仇人不快活,不然到了地下,她都无颜面对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妹妹。
徐工沉默了。
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明白自己是怕了,怕有朝一日被拆穿,会死。
也怕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现在的他,受人尊敬,金钱权利地位,他曾经渴望的一切全都有了。
他地位特殊,能接触到很多核心的东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上级不会随便让他动的。
可偏偏有个温旺家,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详细名单,这太要命了,对他们整个组织来说都是致命的存在。
上级下过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销毁那份名单。
而庄凤因为一时冲动,弄死了温旺家,以至于他们只能无头苍蝇一般的,从温旺家身边亲近的人查起,到如今还一无所获。
“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找人当着杨桂兰两个儿子的面,上了她。”
这就是打她的代价。
她这个人睚眦必报,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仇人。
徐工闻言蹙起了眉头:“凤儿,你这又是何必。”
庄凤扭着腰身:“怎么?不忍心了?你不会是看上那老太婆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觉得这有点困难。”徐工轻斥了一声。
庄凤眼波流转的弹了弹他的下半身:“说的是,你这东西啊,都老的用不了了吧。”
徐工黑了脸,一把把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掀了下去:“别胡闹。”
他不自然的动了动腿:“你容我好好想想。”
“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庄凤意味不明的瞟了他下半身一眼,声音又轻又缱绻:“不留我过夜?”
回答她的是徐工拽着把人赶出了屋子。
得亏两人纠缠的这段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外面都没什么人,不然徐工也不会这么做。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
庄凤挣脱开他,理了理衣服:“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在她走之前,徐工问了一句:“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温旺家,就因为是他卖的你?”
庄凤身子一顿,转过头来:“这还不够吗?”
反问一句,她就扭着腰身离开了。
出机械厂大院的时候,她特意绕了个远路,从另一个门出去的。
然后施施然的回了家。
推开家门,名义上的丈夫就迎了上来:“凤儿?累了吧?我给你下了面,你吃点吧。”
男人老实普通平凡,属于扔到人堆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提起了旧事,庄凤心情很糟糕,急需释放。
她反手关上门,扯着男人的衣领就亲了上去:“吃什么面啊,我想吃你。”
男人满眼痴迷的呢喃了一声:“风儿~”
然后把人抱起,丢到了床上。
看着男人脸上那令人作呕的欲色,庄凤自嘲一笑,曾经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读过书,上过学堂的,然而这一切,全都被温旺家给毁了,不,应该说是被这个国家给毁了。
眼角快速滑落一滴泪,没入鬓角中消失不见,宛如从来没有过一样。
她已经被毁了,别人也别想好过。
一起下地狱吧。
另一边的杨桂兰,浑然不知庄凤打着怎样恶毒的主意。
她正在跟穗穗说起老四两口子的事:“这陈玉,这回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沈穗点了点头:“谁不是呢。”
谁又能想到,她们前脚收到陈玉的离婚信,后脚陈玉就出现在眼前,据说还是逃婚出来的。
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介绍信,一路扒火车,徒步,翻山越岭,千辛万苦的才回到了四九城。
只因为不愿意听娘家的话,跟温南星离婚,重新再嫁给徐主任的儿子,就被娘家关了起来,没收了介绍信和钱。
但陈玉咬死了不愿意,趁着娘家人放松,自己跑了出来。
一路吃尽了苦头才回来。
至于那封信,是陈家人的杰作,为的就是刺激温南星,让他一气之下跟陈玉离婚。
不过陈家人低估了温南星和陈玉之间的感情。
“果然看人不能只看一面。”沈穗如此感叹着。
陈玉这个人吧,拧巴,敏感,心气高,小毛病一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有毅力,这么远的路,只看陈玉那满身狼狈,就知道她这一路有多辛苦。
杨桂兰也赞同的紧:“不管怎么样,陈玉对老四那是真心的。”
至于其他的小毛病,反正又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杨桂兰表示都能包容。
“我看走的时候,四哥感动的眼睛都红了,那手紧紧的拉着陈玉的手,就没放开过。”沈穗说。
杨桂兰也看到了,刚想说点什么,又想到老幺那兔崽子,好几天没见人影了:“穗穗,赶明我去厂里,揪老幺回来,工作是重要,可身体也一样重要,哪能这么不要命的干啊。”
沈穗确实是有些想温南州了。
“不用您,明天我亲自去揪他。”婆婆说的对,工作是干不完的,身体却能熬坏了。
温南州有点飘了。
是时候给他上上紧箍咒了,再喜欢这份工作,也不能不顾身体。
她们俩可是说好了要一块变老的。
但就冲温南州这个熬法,都不一定能到老。
沈穗说到做到,第二天晚上,就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实验车间,见到温南州开口就是:“温南州,你再不露面,我都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温南州:“噗嗤~”
“人家外星人就算是抓也要抓我们貌美如花的沈穗穗啊,怎么会抓我一个邋里邋遢的脏男人。”
“你还知道你自己脏,你自己数数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怎么?身体不要了呗?”说是这么说,沈穗用手绢给他擦了擦手上的机油:“我就问你一句话,今晚上回家吗?”
沈穗穗都亲自杀过来了,温南州哪里敢不回家。
“回,我一定回。”
“那好,我等你,你要是敢食言,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
温南州说到做到,踏着月色进了职工大院。
刚想往里走,突闻一道幽幽的声音,喊道:“南州~”
温南州:!!!
扭头一看,秦斯文从暗处走了出来:“爷爷想要见你。”
温南州:“改天行吗?我答应了穗穗今晚要回家的。”
食言不好,尤其是食穗穗的言。
“就今天,就现在,爷爷在等着你。”秦斯文不答应,但他也了解温南州,主动后退了一步:“你可以先回家给沈穗同志说一声,给你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