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感到灾难可能重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用了最极端的办法。”
“暗杀旧派里最强的那个委员。”
升级比拥有系统的自己还快！
苏瑶屏住了呼吸。
“但是……他失败了。”
李轩宇的声音发哑，“不过，他拼着同归于尽的架势，重伤了那个旧派巨头。”
“就是这一刀，吓醒了那些躲在温室里的‘大人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永生不死的，反抗者真的会拼命。”
旧派怕了。
那些习惯了锦衣玉食、把特权当理所当然的六阶巅峰，骨子里早已没了当年对抗异魔的血性，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不敢再和改革派死磕，干脆退出了委员会的台前，躲回自己的安全区里只享受待遇，不再直接插手军方事务。
季海山，就是这批旧派里最跳脱的一个，仗着资历和旧情，还敢跳出来索要“公道”。
苏瑶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她临终前听说的“高层内战”、六阶巅峰的大量陨落、军方战力的彻底崩溃……
原来那不是突发的冲突，是改革派与旧派积压了十几年的矛盾最终爆发，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就算杀了季海山，也只是捅破第一层窗户纸，之前的陆天明之流，根本就是卒子。”
苏瑶的声音里第一次染上了无力感，“幕后还有多少个六阶巅峰？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发难，你们根本拦不住。而我……现在还没能力对抗整个旧派集团。”
她不是怕，是清醒。
在绝对的数量差距面前，个人的天赋再恐怖，也只是杯水车薪。
除非，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九阶！
李轩宇看着她眼底的动摇，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重，让苏瑶猛地抬头，对上他带着异样光芒的眼睛。
“所以，我不会拦你杀季海山。”
“异鬼副本里，你能击杀七阶异鬼皇者，还同时击杀十名同阶对手、死斗场上，你更是直接斩了季沧海。就连季海山带着四十多个五阶闯京都，你都毫无惧意。”
李轩宇的目光变得锐利，“军方的情报网不是摆设。你明面上虽然只是六阶中级，但你的真实战力，早就够得上六阶巅峰，甚至超越六阶巅峰了吧。”
他站起身，走到苏瑶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苏瑶，我不仅不拦你，还会尽我所能保你。季海山这种旧派蛀虫，早该有人收拾了。”
苏瑶看着李轩宇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算计，只有沉甸甸的信任。
“但我有一个条件。”
李轩宇的声音沉了下来，“旧派那群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特权。你杀了季海山，他们一定会报复。最可能的方式，就是拒绝参加一个月后的国战。”
国战。
那是人类各大战区之间，为争夺副本资源和生存空间展开的最高级别对抗。
也是维系华夏战区国际地位的关键。
若是旧派的六阶巅峰集体罢战，华夏战区必定惨败。
到时候不仅资源断绝，还有可能沦为其他国家战区的附庸。
“所以，我需要你替他们去。”
李轩宇郑重的看向她，“用你的实力，在国战上赢回来。我们把华夏战区的国运，赌在你身上。苏瑶，你敢接吗？”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死寂。
苏瑶看着李轩宇眼中的孤注一掷，又想起前世那些在异魔爪下哀嚎的幸存者。
想起那些被旧派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底层灵韵者，想起自己最初想改变这一切的决心。
杀季海山，不再是单纯的复仇。
参加国战，也不再是简单的任务。
这是改革派递给她的一把刀，也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以末日为棋盘，以国运为赌注，赌她能劈开旧派的腐朽枷锁，为人类杀出一条新的生路。
她抬起头，迎上李轩宇的目光。
“国战具体要我做什么？”
李轩宇停下动作，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加密文件，推到苏瑶面前。
“各国参战的六阶巅峰，最少不会低于六人。而我们这边，能抽调的现役战力，只有四位。”
他指尖在文件上划过，声音沉了几分，
“我需要你在国战副本里，至少拖住两名敌方六阶巅峰。不用求胜，只要撑到副本结束，能扛住失败惩罚就行。”
苏瑶脑海里飞速计算。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比她预想的“诸神计划”完成时间少了一半，最稳妥的状态还需要两个月打磨。
“对手是哪几个战区？”她抬头追问。
李轩宇靠在椅背上，眼底掠过一丝疲惫：“还能有谁？富士战区的鬼冢家族，高丽战区的金氏兄弟，都是跟旧派有私下交易的主。”
“主力都被拖在远疆边境了，那边资源丰富，异魔活动频繁，旧派不肯调人手过去，我们只能硬撑，所以四大统帅，基本上都无法脱身。”
提到远疆，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那边的战士，三个月没换过新的灵韵铠甲，连灵韵果实都要省着用……”
苏瑶的心微微一沉。
远疆的困境她知道，此刻从李轩宇口中证实，更明白军方的“内忧外患”绝非虚言。
旧派垄断资源，前线苦苦支撑，而她即将踏入的国战，竟是填补漏洞的唯一选择。
“好。”苏瑶开口，“一个月后，我去国战。两个六阶巅峰，我接下了。”
李轩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复杂的情绪覆盖。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姑娘，想起十几年前那位陨落的天才，忽然觉得命运或许真的会给出第二次机会。
“我信你。”他只说了三个字，却重若千钧。
苏瑶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瞬。
她能感觉到，身后岳臣的灵韵波动微微一滞。
方才她在心底盘算退路时，无意间泄露的那丝自信与决绝，竟让这位六阶巅峰的护卫都感到了震撼。
她清楚，杀季海山的事，李轩宇既然支持，便意味着旧派不会立刻疯狂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