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武振邦跟家里打好招呼,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山顶别墅。
阿彩为二人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柔和的灯光下,夏梦身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更显得肌肤胜雪,灯光下美目流转,道不尽的万种柔情。
二人一边吃着晚餐一边交流着此次回内地赈灾的事情,夏梦忧心忡忡的问:
“你说粤东省能够度过这次大灾吗?”
“过是肯定能过,不过估计要饿死不少人”谈到这个话题,武振邦的情绪也开始有些低落。
“目前为止我们募集了五十万善款和物资,我感觉只是杯水车薪”夏梦道。
“50万对你们这个团体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这样吧明天我让大卫在报纸上出一篇报道,呼吁全港民众共同捐款捐物”武振邦道。
“不要!阿邦,报纸一旦沾染上这些,会被当局注视的,搞不好会给你的新报纸带来灭顶之灾”
夏梦一脸担心的注视着他。
“安心啦梦梦,新闻媒体应该是中立的,它的职能是客观事实的报道真相。
我们不掺杂任何政治倾向就没问题。
一会儿我就给大卫打电话,让他出报道,争取能在明天早报刊登”
武振邦心里明白,这篇报道一定会让港英当局关注起自己报纸的倾向。
但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知道还则罢了,知道却闭嘴不言,那是一个有良心的媒体应做的事情吗?
饭后武振邦给卫斯理打了电话,电话中卫斯理听到武振邦的决定后也大惊失色的劝道:
“老板三思呀,这篇报道一发出,未来我们的发展道路一定会非常的坎坷,会受到当局的各种掣肘”
“没关系,你在文章中专注受灾的面积和人口,大灾无情,人有情嘛。
从人道主义的层面报道这件事,大不了以后鬼佬那边哪里有灾难,我们也大篇报道,呼吁捐款,做到一碗水端平”
听到武振邦心已决,卫斯理不再废话,挂了电话就去码字了。
一个小时后,武振邦在院子里教夏梦打太极拳,院门门铃响起。
武振邦过去一看是卫斯理,他写好了新闻稿亲自跑过来送给武振邦过目。
把大卫让到客厅,古振邦开始看起了文章,边看边赞美。
卫斯理不愧是一代文学大家,文章写的催人泪下,却只字不提ZZ倾向。
整个就是一篇呼吁全港善心人士伸出自己的爱心之手,帮助自己的同胞渡过难关。
“你加个词,地球之大在乎一村”武振邦说道。
卫斯理立刻眼睛发亮,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老板高啊,实在是高,加了这句话,就把这篇文章的立意拔高到全人类命运的高度,人类共同生活,待在同一个星球上,就应该守望相助嘛”
“嗯!说的好,你再加一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武振邦笑着说道。
“哈哈哈,妙啊。我看这回鬼佬还能找出我们什么毛病”
卫斯理说到高兴处,居然手舞足蹈起来,拿起稿件也忘记了和武振邦打招呼,转身就匆匆离去了。
二人看着卫斯理匆匆离去的身影,不仅相视一笑无言,武振邦搂着夏梦的香肩回卧房去了。
夏梦笑着说:“岳川先生他们这些文人,都是这种风风火火的疯癫劲”
“是呀,不疯魔不成活嘛,一个永远冷静的文人,写不出振聋发聩的文章,只有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性情中人才可以。”
夏梦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武振邦的脸:“你一个18岁的少年说出如此老气横秋的话,看着好有喜感”
“我都1000多岁了,你忘记啦”武振邦回嘴道。
“对呀,我忘记了,和我说说你经历的那千年忘川之水冲刷是种什么感觉?”夏梦问道。
“马上要睡觉了,你确定想看鬼片吗?”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享用着躺下,夏梦不依不饶的问:
“我想知道”
“怎么说呢,忘川河水非常的冰冷,冲刷在灵魂上仿佛有千百把小刀在割裂的感觉。
而且孟婆那个缺德鬼,不让我睡觉,必须时时刻刻清醒着,感受着那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不断冲刷灵魂的痛苦。
用她的话来说,想得到就要付出代价,而你不喝我的孟婆汤,代价就是要承受这千年的痛苦”
“她怎么那么坏?”
夏梦的声音略带着哽咽问道。雪白的小手抚摸着武振邦的身躯,仿佛在探寻那割出的伤口。
“其实你该理解,不喝孟婆汤就会带着前世的记忆轮回,那对世上活着的人们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武振邦无可奈何的说道。
“忘川河中只有你一个人吗?”
“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不过大多数都中途退缩了,大概95%以上的人都承受不住痛苦而半路退出了。
退出的代价就是喝两碗,据说喝两碗孟婆汤的人轮回到人间就是一无所有的穷人,不仅一无所有脑袋还很笨,不会变通,且永远没有上进的机会,这都是孟婆汤给毒害的”武振邦说道。
“那像你这样成功的人多吗?”
“也不多,剩下的5%还得有大部分的灵魂承受不住痛苦而灰飞烟灭了。
真正挺过来的不足百分之一,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站在人类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小撮人,在轮回中已经历尽了苦难,那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苦难?”夏梦问道。
“你既然不记得,就说明你喝了孟婆汤,当然所有喝孟婆汤的人也并不都是谁都有资格自主选择的,很多人来到奈何桥边,就已经浑浑噩噩没有意识了”
“为了找我你受苦了”
夏梦心疼的用手抚摸着武振邦棱角分明的脸。
“不苦,只要能找到你,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当初我以为你已经嫁做人妇,我是真的做好再去泡1000年的准备了”
夏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了上来疯狂的吻着……
窗外天上的月亮,长叹了一声,又躲进了云层。
楼下的阿彩,也长叹了一声,又钻进了被子里,把枕头狠狠的压在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