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到营地后院，断剑还在腰间震个不停。
这感觉不对劲，以前它最多就是嗡一下，像是在提醒我该装疯了。可现在不一样，整把剑像是活了过来，从柄到刃都在发烫，像有东西在里面撞，想出来。
我没声张，直接进了角落那间没人用的石屋。门一关，我把剑抽出来按在桌上。锈迹斑斑的断口对着月光，居然开始渗出一丝丝黑气，缠着指尖往上爬。
“别闹。”我低喝一声，“现在不是你出来撒野的时候。”
脑子里系统弹幕立刻蹦出来：【压制成功！疯批值+50】
我闭眼，盘腿坐下。最近几天攒的疯批值早就满了，谈判时怼裴元衡那一套直接拉爆进度条，就差一个引子。现在断剑异动，正好当钥匙。
我把手贴上眉心，疯批值顺着经脉往识海冲。
轰——
记忆碎片炸开。
画面乱得很，血色天空下站着一个人，背影很高，一只手抬着，面前是裂开的天穹。地面全是跪着的影子，没人敢抬头。风里全是灰，连月亮都是黑的。
然后一道声音响起来，不是通过耳朵听的，是直接刻进骨头里的：**“撕天者，不拜神，不立誓，只以指为刃，破界而行。”**
我差点没扛住，太阳穴突突直跳。那股意志太强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像是有座山在脑子里转。
但我没退。
反而笑了。
“哟，还挺威风？”我在心里回，“可惜你现在躺剑里，小爷我说了算。”
我一边想着那些被贵族耍的场面，一边回忆昨天怎么把裴元衡逼到认怂。越想越爽，疯批值跟着翻倍往上飙。系统弹幕刷得飞快：【这逼装得漂亮！】【再疯点！】【对对对，就这么怼！】
那股远古的杀意被我这通操作搅得七零八落。等我再睁眼，脑子里多了点东西——一段手诀，三十六个节点，灵力走哪条脉络，停在哪一寸，清清楚楚。
这招不靠咒语，也不靠阵法，全凭一念和手势。只要结印到位，就能在空中硬生生撕出一道裂缝。
名字还没定，但威力我已经能感觉到。
我站起身，推开石屋门。外面天还没亮，营地静得很，只有守夜人偶尔走动的脚步声。
后院空地平整，适合试招。
我走到中央，深吸一口气，把灵力从丹田提上来，顺着手臂一路送到指尖。
第一式，起手如握月。
第二式，屈指化锋。
第三式——
我猛地掐诀，掌心朝前，低吼：“给小爷——开！”
啪！
空气炸了。
一道漆黑的口子凭空出现，像布被撕开，边缘还在抖。一股劲风扫出来，脚下的碎石全浮了起来，围着那道裂缝打转。地面咔咔裂开，蛛网似的蔓延出去三米远。
我踉跄了一下，胸口一闷，差点跪下去。
这招耗得比我想象中狠，经脉像被刀刮过，手臂直接麻了。
但我嘴角咧开了。
“成……真成了。”
我又试了一次，这次稳了些。虽然还是累，但动作顺了，裂缝也比刚才宽了一圈。
“叫什么好呢？”我甩了甩发酸的手，“裂穹指？太文了。捅破天？又太土。”
系统弹幕冒出来：【建议命名：老子说了算】
我笑出声：“行啊，就叫‘老子说了算’，谁不服来试试？”
话音刚落，腰间的断剑突然轻鸣一声，像是在应和。
我低头看它，锈迹下面似乎闪过一道暗红的纹路，转瞬即逝。
不对。
这不是错觉。
之前这剑从来不会自己响，也不会渗黑气。但现在它像是……醒了。
我把它拿下来，放在掌心。
剑身微颤，温度比刚才高了不少，摸上去甚至有点烫手。
“你到底藏着什么？”我盯着它，“别说以后还得跟你抢身体吧？”
没回应。
但我知道它听得见。
就像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变了。不是简单的变强，是整个运转方式都不一样了。以前灵力像水流，现在像火，烧得旺，冲得快，随时能炸出去。
疯批值面板自动刷新：【当前储备：可支持一次完整神降】
我眯起眼。
神降是什么？上次触发是在考核场上，瞳孔变红，一念焚城。那是系统强制开启的保命技，代价是事后躺了三天。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现在不仅能控制疯批值，还能主动引导它。
也就是说——
我不用再等别人逼我发疯，我自己就能掀桌子。
我抬头看天。
云层裂开一条缝，露出一点星。
以前他们说我魔法废柴，连基础符文都画不稳。现在呢？我不用符文，不用咒语，一指头就能把天戳个窟窿。
谁还敢说我是废物？
我活动了下手腕，又试了一次。
这次没念口号，也没蓄力太久。手指一划，黑缝再现，比刚才更稳，持续时间也长了。
“看来不是一次性技能。”我收手，“还能升级。”
我正想着下一步怎么练，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断剑的震动停了。
不是暂时安静，是彻底不动了。
我抬手晃了晃，没反应。再输入一点灵力试探，还是没动静。
“装死？”我冷笑，“你以为我不懂这套？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松手。”
我把剑插回腰带，转身准备回石屋继续梳理记忆碎片。
刚迈出一步——
剑柄突然滚烫。
我猛地停下，手按上剑身。
不是外热，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像有什么东西在苏醒，慢慢睁开眼。
我站在原地没动。
风从背后吹过来，青袍鼓起一角。
断剑在我腰侧轻轻颤了一下，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