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踏进那间小厅，四周的镜子还在闪。
每个镜子里的我都不一样，有的举剑，有的跪地，动作乱七八糟。中间那把空椅子还在那儿，刚才说话的声音没了。
阿骨打在门外喊：“昭哥，你还好吗？”
我没回他，盯着最近那面镜子。里面的我嘴角咧开，眼神发狠，像要吃人。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
我冷笑：“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
话音刚落，脑子里系统弹幕炸了：【装疯卖傻顶级演员上线！+10疯批值！】
我没理它，抬脚朝前走。地板咔咔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
走到椅子前，我一屁股坐下。
瞬间，四面八方的镜像全动了。它们同时转头看我，嘴里开始念：
“你不配活着……你爹死得冤……你兄弟会背叛你……”
声音叠在一起，嗡得脑仁疼。
我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疼得眼泪差点出来。
“就这？”我骂道，“昨晚茶话会讲鬼故事都比你吓人。”
系统又蹦字：【反向嘲讽成功！+15！继续作死！】
我站起身，抽出断剑，对着最近那面镜子就是一劈。
“哐”一声，镜子裂了条缝，其他几面跟着震颤。
那些镜像全停了。
我甩了甩手腕：“别装神弄鬼，有本事真身出来干一架。”
空气静了一秒。
然后，所有镜子突然爆开，碎片满天飞。我抬手挡脸，听见阿骨打在外面大叫：“昭哥小心！”
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
我猛地侧身，一道黑影擦着肩膀掠过，砸在墙上，轰出个坑。
回头一看，是个黑袍人形，全身裹着灰布，脸上蒙着铁面具，只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
他没说话，抬手就是一掌。
我翻滚躲开，地面被拍出蛛网状裂痕。
“你是谁？”我问。
他还是不答，冲上来再打。
招式很怪，不像魔法也不像武技，每一击都带着撕扯感，像是要把人魂魄拽出来。
我边躲边想，这玩意儿不对劲。刚才那些镜像说的话，全是戳我痛点的料，现在这主攻心神的打法……怕是专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断剑在我手里嗡鸣，系统提示跳出来：【检测到远古封印术残留波动，建议暴力破解，奖励+20疯批值】
我咧嘴笑了：“正合我意。”
我不再闪，等他一掌拍来，直接迎上去，用断剑格住他手腕。
“咔”的一声，骨头断了。
他闷哼一声，却没后退，另一只手抓向我喉咙。
我偏头躲过，顺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听见脆响。
他终于跪了半边。
我压上去，把断剑架在他脖子上：“说不说？谁派你来的？”
他抬头，面具裂了条缝，露出底下腐烂的脸皮。
“你……逃不掉……”他嘶哑道，“他们都在等你……圣院、组织、还有……你自己。”
我皱眉。
下一秒，他整个人炸成一团黑雾，往我脸上扑。
我闭眼屏息，等雾散开才睁眼。
地上只剩一堆灰。
系统弹幕刷屏：【精神傀儡清除完毕！+30疯批值到账！前方通道已解锁，快走！】
我看了一眼门口，阿骨打探了个头进来：“能进来了吗？”
“进来吧。”我说，“不过里面可能还有更恶心的东西。”
他跑进来，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给你收尸了。”
我翻白眼：“你才是尸体。”
穿过小厅后面的门，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墙壁上开始出现血色符文，一闪一闪的，像是呼吸。
走了大概百步，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圆厅出现在面前，顶部塌了一半，月光漏下来照在中央一座祭坛上。祭坛周围立着七根石柱，每根上面都绑着铁链，锁着一头石化妖兽的残骸。
正中间漂浮着一块晶体，通体幽蓝，缓缓旋转。
“那就是你说的那个宝贝？”阿骨打瞪眼。
“应该是。”我握紧断剑，“但肯定不好拿。”
刚迈步，脚下符文亮起。
地面突然扭曲，三道幻影从地里爬出来，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左边那个穿着楚家少爷袍子，满脸讥笑：“废物，你也敢来争命？”
右边那个浑身是血，躺在废墟里：“你救不了任何人。”
中间那个披着黑袍，眼睛发红：“杀了吧，全都杀了才痛快。”
我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断剑。
“你们三个加起来，还不够我当早餐。”
话一出口，疯批值+20，系统狂刷：【疯言疯语达成成就！神降状态冷却缩短！】
我抬手，用断剑划破手掌，血滴在地上，符文立刻熄灭。
三个幻影尖叫着崩解。
“痛觉最真实。”我对阿骨打说，“记住了，以后别人跟你讲道理，你就先咬一口试试疼不疼。”
他点头如捣蒜：“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我们继续往前。
刚靠近祭坛，地面轰然裂开。
一头黑影猛蹿出来，是只巨蜥，六只眼睛发绿，背上全是岩石般的硬壳，尾巴一扫就把一根石柱砸成两截。
它张嘴喷出一股黑雾，碰到地面滋啦冒烟。
“毒！”阿骨打跳开，“小心！”
我往后撤两步，盯着它额心那块残符。
“被人控过？”我问。
“对！”阿骨打喊，“左后腿有旧伤，走路不平衡！”
我记下了。
巨蜥冲过来，速度快得带风。我往旁边滚，它一爪拍空，地面陷下去一大块。
我翻身跃起，抽出断剑，按系统刚解锁的记忆碎片，结了个手印。
指尖燃起一团黑火。
“焚墟指！”我一指点出。
火线射出去，正中它左后腿关节。
巨蜥踉跄一下，怒吼转身，尾巴横扫而来。
我跳不及时，被气流掀飞，撞在墙上。
肋骨一阵钝痛，嘴里发腥。
“咳！”我吐了口血沫，“好家伙，还挺能打。”
系统提示蹦出来：【生命值下降触发自保机制，是否激活神降状态？消耗80疯批值】
我看了一眼数值，还剩一百五。
够了。
“激活。”
瞬间，双眼发热，视野变红。体内一股热流炸开，力气暴涨。
我站起身，抬手凝聚一团雷火，黑中带紫，噼啪作响。
巨蜥又要扑来。
我冷笑：“就这点力气？你妈当年生你是不是难产？”
它动作顿了一下——好像真被骂懵了。
我趁机冲上去，一掌把雷火按进它额心符文。
“给我——碎！”
轰的一声，符文炸裂，黑雾四散。
巨蜥哀嚎一声，身体迅速石化，最后变成一座雕像倒地。
烟尘散去，我站在原地喘气，红色退去。
“搞定。”我说。
阿骨打跑过来：“牛啊昭哥！你刚才那一下，我都想给你鼓掌了！”
“少拍马屁。”我走向祭坛，“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七道封印环围着晶体转动，每层都在发出低频震动。
我伸手碰第一环，脑袋像被锤子敲了一下。
“操！”我缩手。
系统提示：【警告！灵魂震荡开始！剩余时间：半刻钟】
我咬牙：“拼了。”
一层层解。每破一环，头就疼一次。到第五环时，体内封印也开始共振，疼得我跪了一下。
“撑住！”我在心里吼，“小爷命都敢拼，还怕你几个圈？”
第六环破开。
最后一环最难，纹路复杂，必须按特定顺序切断能量流。
我盯着看了三秒，凭着断剑感应，一口气点完七个节点。
“开！”
封印环咔咔碎裂。
我伸手抓住晶体，直接按进胸口。
刹那间，金光炸开，全身经脉像被热水冲刷，骨头噼啪作响，气息一路飙升。
我仰头大笑：“这次真赚翻了！”
光芒渐弱，我低头看手，皮肤下隐隐有光流动。
阿骨打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你……你现在像个行走的灯泡。”
“闭嘴。”我活动肩膀，“感觉怎么样？”
“强。”他咽了口唾沫，“强得离谱。”
我收起断剑，看向出口：“走，回去。”
刚迈出一步，脑子里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帝都方向异常魔力波动，疑似谢无赦启动禁忌阵法，是否立即介入？】
我和阿骨打对视一眼。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找死了。”我咧嘴。
我们冲出遗迹大门时，身后整座山谷开始坍塌。
烟尘冲天而起，我站在高处，衣袍猎猎。
“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