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
陆晨矅愣住，然后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倒带回去想，最大的bUG还是元堰，想到他这会儿和苏姜在一起，就算是和民警做笔录，心情也很不爽。
小网文里的霸总这会儿应该是中断会议，奔过去宣誓主权。
但是现实中的霸总是有公务要处理，显然也更有责任心。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转身走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只是注意力没有之前那么集中。
双手交叉放在会议桌上，他状似认真地听着下属的汇报。其中有错处，搁以前，他老早一记眼神看过去，但现在，他垂着眼帘，无动于衷。
吕霄偷偷地看他，感觉有事情发生。
会议结束，按行程，他需要在办公室接待分公司的几位技术骨干。
“吕霄，四点左右我要去一趟星灿，你让邹岚帮我排进去。”
进办公室之前，他给出指令。
吕霄挠挠头，“好的。”
指令传到邹岚那里，她一副苍天饶过我的表情，“陆总推了今晚的宴席，我只能让远山房产的魏总四点半过来这边，都已经说好了，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讲啊？”
吕霄摊手，“最近你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么，脸皮厚点就行了。”
邹岚无奈地深呼吸，“行吧。”
反正她只是个女秘书，领导说啥就是啥，对方怪不到她头上。
电话拿起来，她突然冲着吕霄眨眨眼，嗓门压得低，“陆总和慕容家的女公子是不是好事将近？”
吕霄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邹岚的声音更轻，“陆总发话了，之前酒会留下电话的小嫩模之类的女人，他都不应酬了。包括夏南星。”
说到这里，她又憋笑，“之前还说翻牌子的，一句话归零了。”
吕霄的脑子复杂了，之前他想的是苏姜。但邹岚的话也有道理，这两天慕容老太爷就在A城，今天中午慕容静还和陆总共进盒饭午餐。
很难讲有没事情发生？
看一眼邹岚，他做一个“嘘”的手势，“咱们看看就行。”
邹岚朝他挤挤眼，“明白。”
吃瓜群众之八卦联盟就此成立了。
*
科创园内。
因为苏姜的报警又引发出了新的事端。
看到警察过来，赵玫慌了，急急地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说姐夫不给力，帮着外人欺负他。
“姐姐救我啊。”
她哇哇地哭，不肯配合警察完成笔录工作。
赵玫的姐姐赵蓉是女强人，A城某大厂的高管，她和曹宣是同学兼同事，曹宣辞职出来做槿汐，得了她的不少帮助。她身体力行，对槿汐的控制力很强，是隐形的领导。
妹妹赵玫就是她安排的，两姐妹关系密切。
听到妹妹的求救电话，赵蓉当即结束视频会议，赶去科创园查看究竟。
能够做到大厂高管的，必非常人。
赵蓉的办事能力极强，驱车前往的过程，已经将前因后果查探清楚。
忍不住埋怨曹宣，“一点小事，怎么搞得这么大。”
曹宣做技术出身，原本就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他也埋怨，“你也知道是小事，但小玫就是不肯罢休。这回她还去外面找人搞事。关键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能让她这么乱来？”
赵蓉气得不行，“那个苏姜是什么来头？你查过吗？”
曹宣无语了，“一点小事，我查她干嘛？”
“你说元堰也帮她。”
“对，元堰给咱们的投资人打电话，态度非常强硬，让我们不要搞事，妥善处理好。”
赵蓉呼吸很重，“苏姜很漂亮吗？”
曹宣实事求是地答，“确实挺漂亮的。”
“有没可能她是元堰养着的情人？”
“我哪知道。”
“行，我知道了。警察只是录口供，警告一下而已，小玫这里我来搞定。”
赵蓉爽快地说。
曹宣松出一口气，“那你赶紧过来。”
陆晨矅过来之前，事情差不多处理完毕了。
不过余波尚在，他先去的星灿，路过茶水间，难得看到十几个理工男聚在里面，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
吕霄跟在后面，见此情况立即拿起手机，进到群里查看。
喔嚯，有大瓜哦。
紧走两步，他小声地介绍情况。
陆晨矅听苏姜说过一半，剩下的他自行脑补，与吕霄讲的吻合。
“你过去看看。”
他淡定地给出指示。
吕霄有点懵，心道我以什么样的立场……看看？
而陆晨矅已经推开崔总办公室的门。
领导的话要听，吕霄只能踱步出去。
科创园比较大，苏姜的工作室离得稍远，步行得小十分钟。
可能之前事情确实闹得挺大，大刘和几个员工站在小路边，小声地说着话。
看到吕霄，他还打招呼，“吕助理，怎么有空过来？”
“找苏小姐有点事。”
吕霄含糊地答。
“找苏姜啊。”
大刘跨步出列，热心地与他说话，“他那边刚刚出了点事，哎？你应该听说了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民警同志过来做个记录而已。”
吕霄嗯嗯点头，“我是别的事情。”
大刘又是笑，“是谈投资的事情吧，陆总很有眼光啊，先是投了星灿，现在又看中了苏姜的项目。嘉实投资的元总也在呢，你们两家都是有实力的，确实要好好谈谈。哈哈……”
眉毛一挑，吕霄顿悟了。
*
冬季昼长夜短，下午四点多，天色开始暗下来。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情，因为赵玫的不配合，搞了一整个下午。
苏姜也是觉得疲倦，重新泡了咖啡和茶。
“今天麻烦你了。”
她明显状态不佳。
元堰倒是自如，接过茶，他眼角上挑，眉间微有笑意，“累了？”
苏姜摇头，“是烦。”
元堰四下看看，“这么就怕烦了？你现在小工场，什么都在自己的手里，确实不怎么烦。等你开始招人，摊子铺陈开来，各种奇怪的事情都会出现，到那时你怎么办？”
他说得没错，苏姜的事业心就是消磨在“怕麻烦”这件事情上。
不过现在她也想通了，淡淡回答，“会习惯的。”
元堰又是笑，循循善诱，“我有几个得力的干将，咱们合作的话，我可以把他们派过来，专门处理烦琐的外务，你专心做内容就可以。”
苏姜挑起眸，正想说些什么，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她过去开门。
吕霄笑眯眯的站在门前。
苏姜意外，“吕助理？”
吕霄客气得很，“听说这边出了点事，陆总让我过来看看。”
“哦。”
苏姜完全不意外的反应，出乎了吕霄的意料。
想一想，他又说，“陆总刚刚过来星灿，晚点他应该也会过来。槿汐那边……我先过去看看，和他们老总聊聊，事情不大，应该能解决好。”
苏姜连忙摇头，“不用了，民警同志已经做过笔录，槿汐那边也做了保证……”
“没事，我再去看看。”
说着，吕霄往屋里看一眼，沙发那边翘着二郎腿，不拿正眼瞧他的，应该就是元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