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涕泪横下，哀嚎求饶声在能量余波未散的广场上回荡。
而秦明只是懒散的坐到一块石头上，随后剥了一颗板栗吃。
一股力量瞬间在体内弥漫，不过下一刻又消散。
秦明也是有些无奈，这鬼身体修不出力量也就算了，貌似也存不住力量。
不过这板栗味道不错。
那些土匪看到秦明将刚才用来杀人的东西吃到嘴里，又是一阵恐惧。
秦明目光扫过这群抖如筛糠的乌合之众。
最终定格在王麻子身边那个贼眉鼠眼、此刻却面无人色的心腹身上。
“你。”
秦明随意地抬了抬下巴，指向他。
“起来回话。”
那贼眉鼠眼的土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腰弯得几乎贴到膝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
“仙…仙师！您尽管问！小的王二狗，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字虚言！”
他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了一分。
秦明没理会他的表忠心，直接切入要害。
“你们每次，是如何精准知道黑石商队运输路线和时间的？”
只要知道是怎么得到线路的，离真相也不远了。
王二狗连忙道：“回仙师！每次都是…都是在商队出发前一天，会有一道传讯符箓悄无声息地飞入山寨，上面标明了路线、护卫力量还有押运黑石的数量！大…王麻子就据此安排人手设伏！从没错过！”
“传讯符？”
秦明眼神微凝，“可知来源？”
王二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知！真的不知！那符箓每次都是凭空出现，无迹可寻，用一次就化为飞灰了！只有王麻子知道。”
秦明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对方行事如此周密，自然不会轻易留下尾巴。
他话锋一转，指向广场另一端仍在与左青激战，不时发出狂怒咆哮的王麻子。
“这王麻子，什么来头？如此修为怎么会在这里当土匪。”
秦明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但眼底却是冰冷的审视。
王二狗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夹杂着恐惧和某种病态敬畏的神色。
“仙师明鉴！王麻子以前……就……就是个不入流的匪首，带着我们几十号人，只能劫掠些小商队，在夹缝里苟活。一切的改变，是在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他咽了口唾沫，回忆道：“那晚，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连脸都看不清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山寨聚义厅。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就像鬼一样！他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直接丢给王麻子一个玉瓶和一张图，说‘照图行事，劫掠黑石商队，夺取黑石，事成之后，自有厚报’。说完，人就…人就像影子一样融进黑暗里消失了！”
“自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在某个夜晚，那个神秘人或者他派来的使者，就会无声无息地送来一些东西。有时是功法密卷，更多时候…是丹药！”
王二狗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取代。
“丹药？”
秦明眼神锐利起来。
“对！就是丹药！”
王二狗用力点头，像是怕秦明不信，慌忙从自己脏兮兮的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同样油腻的小玉瓶。
双手颤抖着捧到秦明面前。
“仙师请看！就是这种丹药！我们…我们就是靠吃这个，修为才…才长得飞快！”
秦明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而是让王二狗把丹药倒出来。
王二狗哪敢拒绝，连忙倒出一颗丹药在身上擦了擦，随后恭敬的递给秦明。
秦明两指夹起丹药查看起来。
丹丸通体赤红，表面隐隐有血光流转，散发出一种极其精纯、却又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的能量波动。
秦明双目微阖，视线破开丹药表面，直指内部。
嗡——！
刹那间，一股浓郁到化不开、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绝望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冲击向秦明的视线！
那并非药香，而是无数生灵临死前被强行抽取、炼化、压缩的生命本源和灵魂碎片！
它们在丹药内部疯狂嘶嚎、挣扎、诅咒！
秦明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寒光乍现！
他捏着丹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好一个丹药……”
秦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这一颗丹药，怕是要用数十条，甚至上百条活生生的人命，才能炼得出来！”
什么狗屁丹药，不过是把人体内生命力强行剥夺，再由他人吞噬，借此提升修为。
广场上幸存的土匪们闻言，齐齐打了个寒颤，他们能感觉到秦明动了杀意。
“那…那神秘人，每次送来的都是这个？”
秦明盯着王二狗。
“是…是的！每次数量不多，但足够核心的弟兄们分。王麻子拿的最多，他…他修炼最勤，也最狠…所以…”
王二狗的声音越来越低。
秦明心中了然。
这就解释了王麻子为何能短短五年从一个普通悍匪跃升为神火境强者，也解释了他手下为何能批量出现化蝶境。
这种以他人生命精魂为燃料的邪道丹药，见效奇快。
“神秘人除了送药和传讯，还做过什么？有何特征？落脚点？”
秦明追问。
王二狗苦着脸：“仙师，那神秘人行踪诡秘至极，每次都是神出鬼没，从不与我们多言。特征…除了黑袍，小的实在…实在看不出来。落脚点更是一无所知啊！王麻子…或许知道得更多些？”
他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远处激战的身影。
秦明忍不住低头思索起来，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你们劫掠黑石后如何处理？”
王二狗连忙低头回答。
“那神秘人传了王麻子一些秘法，让……让他……奴役了一只恶蛟，借助恶蛟体内的黑焰炼化黑石，提取里面的星耀晶，以此来炼制魔铠……”
随后他又忍不住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声音之中充满了恐惧。
“仙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仙师，我是被王麻子威胁的呀……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