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武馆所在的整条街道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我家停水了！”
“物业！物业电话打不通啊！”
“听说主管道爆了！正在抢修！”
居民们围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供水公司的抢修车闪着灯，工人正在挖掘路面，场面嘈杂混乱。
武馆内，苏婉清拧了拧水龙头，果然一滴水也没有。
“默哥，外面说供水管道坏了，正在抢修。”
陈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嘈杂的景象，眼神微冷。
“不是意外。”
苏婉清一愣：“不是意外？难道是……”
“范无救的手段。”陈默走到厨房，打开储物柜，里面放着几箱未开封的矿泉水，“用普通人的混乱做掩护。”
苏婉清立刻明白了：“他想让我们断水？但这有什么用？我们不是有储备吗？”
陈默没有回答，拿出手机，拨通了龙一的号码。
“查一下供水管道‘故障’的具体原因和影响范围。重点查水质。”
电话那头的龙一反应很快：“你怀疑有人投毒？我马上让人取样检测！”
半小时后，龙一的电话回了过来，语气凝重：
“陈先生，你的猜测没错。在断裂管道附近的水样里，检测到了一种复合型生物碱毒素。不是致命毒药，但会强烈刺激肠胃，引起呕吐腹泻和肌肉无力。影响范围……覆盖了整个街区，包括你的武馆。”
陈默开了免提，苏婉清也听到了，她的脸色变了变。
“他想让整个街区的人都病倒，包括我们。等我们失去反抗力……”
龙一的声音带着怒意：“这个范无救，简直丧心病狂！我已经通知相关部门，以管道污染为由，紧急调派瓶装水供应居民，并安排医疗队待命。但是陈先生，你和苏小姐……”
“我们没事。”陈默打断他，“我们用的都是之前的存水。”
实际上，武馆有自己的储水系统，而且陈默习惯性地储存了大量瓶装水，这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
“那就好。”龙一松了口气，“需要我派人送更多物资过去吗？”
“不用。”陈默看着窗外，“他就在附近看着。”
挂断电话，苏婉清有些担忧：“他这么做，就不怕引起官方大规模清查吗？”
“鬼门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这点风险，他担得起。”陈默走到门口，“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苏婉清立刻跟上。
陈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两人走出武馆。街道上更加混乱，领取救济水的人群排起了长队，抱怨声、孩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几个身体弱些的老人已经出现了不适症状，被家人搀扶着。
陈默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缓缓扫过人群。
排队领水的人群，维持秩序的志愿者，看热闹的路人，焦急的居民……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街对面一栋居民楼的楼顶。那里空无一人，但他能感觉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曾经在那里停留过。
“发现什么了？”苏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他来过。”陈默收回目光，“已经走了。”
苏婉清握紧了拳头：“真是个疯子！为了对付我们，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
“这是他的一贯风格。”陈默语气依旧平静，“制造混乱，隐藏杀机。”
这时，一个穿着供水公司制服、戴着安全帽和口罩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放着几桶水，朝着陈默和苏婉清走来。
“两位，我们是供水公司来送应急饮用水的，这是给你们武馆的。”工作人员低着头，声音有些闷。
陈默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那桶水，没有接。
苏婉清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个工作人员走路的姿态，还有递水时手臂肌肉的线条，不像普通工人。
那工作人员见陈默不接，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带着狠厉的眼睛。
“判官，这水，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猛地将手中的水桶朝着陈默砸过来！同时另一只手从推车下面抽出一把短刀，直刺旁边的苏婉清！
这一下变起仓促，距离又近，普通人绝对反应不过来！
但陈默动了。
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侧身避开砸来的水桶，同时一脚踢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手腕断裂声清晰可闻。
短刀“当啷”落地。
那假冒的工作人员惨叫一声，抱着手腕后退。
陈默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上前一步，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他的颈侧。
假冒者眼睛一翻，软倒在地。
周围的居民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发出惊呼。
陈默看都没看倒下的人，对苏婉清说：“回去。”
苏婉清点头，两人迅速退回武馆，关上大门。
门外，混乱依旧。
门内，陈默眼神冰冷。
范无救的试探，一波接着一波。断水，投毒，伪装刺杀……
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黑无常的毒计，绝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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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