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站在高台上，手里的麦克风法杖轻轻敲了两下。三百个星系的代表全在下面坐着，有的长着三只眼，有的下半身是雾气，还有的干脆是一团会说话的光。他们盯着空中那卷缓缓展开的全息条约，标题闪着荧光：《疯批星盟条约》。
“第一条。”秦放念出声，“星际冲突不得私自动武，必须开直播，打赏多的一方赢。”
台下立刻炸了。
一个机械族代表站起来，全身金属关节咔咔作响。他胸前挂着六块认证芯片，头顶天线来回扫动，一看就是技术派老干部。
“这不合理！”他说，“战争是逻辑与实力的较量，不是谁家粉丝多谁就厉害！我们机械文明讲究精确计算，不搞这种情绪化决策！”
周围几个理性种族纷纷点头。有的掏出记录仪标注“制度漏洞”，有的直接小声议论：“是不是该退出签约？”
秦放没急着反驳。他打开系统后台，调出一段数据流，往空中一投。
画面里正是这位机械代表过去三十六次战斗的记录。每次他打赢之后，机甲都会自动升级一次。而升级的时间点，全都卡在他直播间打赏峰值后的十分钟内。
“你说你不信玄学？”秦放挑眉，“可你的装备每次进化，都是观众刷火箭的时候完成的。你管这叫巧合？”
全场安静了一秒。
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机械代表脸色发青，嘴还在动，但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秦放趁势启动系统功能——【舆论具象化】。现场所有反对言论瞬间被捕捉，转化成弹幕墙，由一群纳米机甲拼接成巨型立体装置，悬在会场上空。
标题写着：《今日份嘴硬但明天就真香》。
弹幕随情绪波动变色，越激动越亮。机械代表的脸被自动识别，投影在“最顽固守旧派”标签下，旁边还加了个小字注释：**预计真香倒计时：72小时**。
哄笑声更大了。
那位代表猛地抬手，试图切断通讯链路。他的接口刚接入主控网，信号突然中断，会场边缘的投影开始闪烁雪花。
“想断我直播？”秦放冷笑，“行啊。”
他举起麦克风法杖，当着所有镜头的面，一口咬下去。
“祖传信号增幅器，啃一口涨一波流量。”
动作越蠢，系统提示越响。
“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下一秒，全球直播画面恢复，清晰度直接拉满。不只是人看得清，连机械族电路板上的氧化痕迹都一览无余。
“现在谁都能看见你们内部线路老化问题。”秦放说，“建议早点做保养。”
台下机械族集体沉默，有几个甚至低头检查自己肩膀有没有生锈。
秦放拍桌：“既然有人不信规则，那就现场测试。”
他调出预设程序，在全星网发布挑战公告：【现有一支叛乱模拟军，谁能靠打赏量碾压它，谁就能修改一条星盟条款】。
消息发出不到十秒，打赏洪流涌入。
不是普通的礼物，是整片星域集体刷屏。火箭、跑车、宇宙烟花连成一片，数据流冲得模拟军还没出发就被“哈哈哈”弹幕淹没，系统判定直接溃败。
秦放指着屏幕：“看，不是规则不讲理，是你们没流量。”
没人再说话。
有人低头改起了发言稿，把“反对”划掉，改成“建议优化执行细节”。
秦放满意地点头，走到签约终端前。
“来吧，签字。”
其他种族陆续上前，指纹、基因码、意识烙印各种方式认证通过。轮到机械族时，终端突然红灯闪烁。
【文明认证失败——缺乏娱乐基因指数】
“啥意思？”有人问。
“意思是。”秦放回头，“你们太死板，系统不认。”
机械代表皱眉：“我们有舞蹈协议库，也能跳基础节拍！”
“那你跳一个。”
对方愣住。
“现在？在这儿？”
“对啊。”秦放摊手，“条约都写了，不会跳舞不能签。”
全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机械代表咬牙，启动体内节拍模块，僵硬地抬起手臂，左右摆动。
像极了广场舞新手第一天上课。
秦放摇头：“不行，太假。系统要的是真实娱乐行为，不是预设程序。”
他打了个响指。
铁幕带着机械舞娘团从侧门进场。三米高的战斗机器人领头，身后跟着二十个穿荧光裙的女团机甲。音乐一起，全员开跳《极乐净土》。
动作整齐，齿轮咬合精准，连头发丝都在节奏点上抖动。
机械代表看傻了。
不止他，整个机械族代表团都开始轻微震颤。他们体内的缓存模块被激活了——那是秦放之前偷偷植入的文化病毒，伪装成系统补丁，早就埋好了。
随着舞步共振，他们的关节不自觉跟着动起来。有人抬手，有人扭腰，还有个老资格工程师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自己转晕。
终端绿灯亮起：【检测到基础娱乐行为，认证通过】。
机械代表一脸复杂地走上前，在条约上按下掌印。
三百星系联署完成，《疯批星盟条约》正式生效。
秦放拿起麦克风法杖，指向天空。
“从今天起，跨星系联盟成立。打仗不行，直播可以。谁不服，就刷礼物见真章。”
他脚下，全息卷轴缓缓旋转，映出所有签约文明的标志。头顶，由实时打赏流构成的皇冠虚影一闪一闪，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台下，机械族代表默默调试接口。肩部齿轮还在不受控制地抽动两下，像是跳舞留下的后遗症。
也是新秩序的烙印。
秦放正准备宣布下一项议程，耳边突然响起系统提示：
“检测到异常打赏源持续接入，坐标未知，身份未明。”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全场。
那些来自虚空地带的打赏流，还在涨。
而且比刚才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