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1. 顺流而下

绍庆城的码头飘着晨雾,嘉陵江的水流卷着碎冰,在船板上撞出细碎的响。我(刘云)站在“破浪号”的甲板上,望着码头上列阵的兵马——整编后的新军共五千四百余人,编为一百五十个大队,此刻正按十人为伍、百人为队的规制登船,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船工的号子,在江面上荡出老远。

“将军,七个七星剑大阵已列好。”石敢当踩着跳板跳上船,手里捧着新编的花名册,纸页边角还沾着墨汁,“每阵一千四百七十人,含四十九个特战小队,周铁、张成这些老兵都升了阵长。”他粗粝的手指在周铁的名字上敲了敲,指腹的老茧磨得纸页发皱,“这汉子昨夜拿着竹棍在地上画阵图,连梦里都在喊‘左肋!护左肋!’,把帐外的哨兵都吓了一跳。”

我翻开花名册,周铁的名字旁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矛,墨迹深浓,显然是反复描摹过。这前佃户此刻正站在船头,给新补的士兵比划三才刀的起势,粗布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胳膊上还留着元军马鞭抽过的疤,纵横交错像张蛛网。“让各阵长把图谱背熟。”我指着甲板上正在操练的士兵,“七星阵要像水——遇宽江成海,能吞战马;遇窄峡成溪,可穿石缝,别让元军堵在峡口里当饺子煮,那滋味可不好受。”

船舷边,七个特战大队正轮值操练。黄丽的小队列第一阵,她的长剑在晨光里划出银弧,剑尖精准点在船板的裂缝中,惊起一串水珠,水珠落地时竟被剑风劈成两半;吴燕殊的海东青突然从桅杆俯冲而下,利爪擦着她的剑锋掠过,带起的风掀动了她的鬓发,她却连眼都没眨,手腕翻转间,剑已归鞘。每队二十一人,七队联动时,剑光在晨雾里织成北斗形状,连飞过的水鸟都被剑气惊得偏了方向,扑棱棱逃向对岸。

“换阵!”石敢当的吼声未落,七队已如活物般变形——前队骤然后撤成盾,盾牌相撞的闷响震得船板发颤;侧翼突前成矛,矛尖的寒光连成一线,仿佛能刺破云层。剑网瞬间收紧,将甲板中央的木桶圈在核心。只听“簌簌”轻响,木桶外层的竹篾竟被无形的气劲削落,露出里面的糙米,颗颗饱满,是昨夜百姓们连夜送来的新米。新投的士兵看得屏息,有个瘦高少年忍不住拍手,却被周铁用竹棍敲了后背:“看傻了?等会儿错一步,江里的冰窟窿正缺个填坑的!”那少年原是个放牛娃,爹娘被元军的马蹄踏死时,他正躲在草垛里,此刻攥着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把刀柄捏碎。

出发前,我派了二十一个斥候大队往泸州渗透。领头的赵二狗原是绍庆城的伙夫,哈刺帖屠城那日,他揣着把菜刀从尸堆里爬出来,在灶台后砍翻了三个搜粮的元军,刀刃卷了口都没察觉。此刻他正指挥斥候往货船上装盐巴,盐袋夹层里藏着淬了迷药的匕首——按我定的规矩,遇上通敌的劣绅,先割了舌头让他说不出谄媚话,再慢慢问话,省得污了耳朵。有个斥候往盐袋里塞匕首时手忙脚乱,赵二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慌什么?当年老子杀元军时,你还在娘怀里吃奶呢!”

船队行至涪州地界,江两岸的元军哨卡突然冒了出来。最前头的哨卡插着黑旗,旗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元”字,两个元军正倚着栏杆撒尿,黄浊的尿液溅在江冰上,冻成了黄色的冰碴。看见我们的船队,竟扯着嗓子骂:“汉狗!往哪儿跑?巴图将军的铁骑就在下游等着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第一阵,去教教他们怎么说话。”我对着黄丽扬了扬下巴。她的小队如离弦之箭,踩着岸边的礁石飞掠而上,裙角翻飞像只白鸟。剑光闪过的瞬间,那两个元军的骂声戛然而止,脑袋滚进江里,溅起的水花惊飞了一群水鸟,鸟粪落在随后赶来的元军头上,引得他们一阵乱骂。哨卡里冲出十几个元军,却被随后赶到的周铁小队兜住,三才刀阵一合,青灰色的刀光里很快混进了血色,惨叫声被江风卷走时,周铁已拎着个断耳哨长过来,那哨长的耳朵还挂在脖子上,随着脚步晃悠。

“将军饶命!”哨长的断耳处还在淌血,疼得浑身发抖,像条被打懵的狗,“小的只是放哨的,涪陵守将巴图是哈刺帖的亲信,正带着五百骑兵在下游芦苇荡里等着,说要把您的头当尿壶……”

“回去告诉巴图。”我用剑鞘抬起他的下巴,剑鞘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我刘云的刀快,让他把脖子洗干净点,省得污了我的刀。对了,告诉他,尿壶还是留着他自己用吧。”

船队继续顺流而下,沿途拔除了七个哨卡。最险的是“鹰嘴岩”据点,元军在崖上垒着滚石,见我们靠近就往下砸,船板被砸得噼啪作响,有块磨盘大的石头险些砸中桅杆,木屑飞溅到我脸上,带着松木的腥气。阿黎突然让人把石灰包往崖上抛,白茫茫的粉尘遮天蔽日时,石敢当带着人攀着铁链往上爬,铁链被拽得咯吱响,像随时会断裂。等粉尘落尽,崖上的元军已被捆成粽子,嘴里塞着自己的臭袜子——那是石敢当特意吩咐的,说“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味,省得总说汉人的脚臭”。

“将军,战马得下船了。”张成捂着被流矢擦伤的胳膊过来,伤口缠着布条,渗出血迹,他指着岸边刚冒芽的草地,“再不下船,马都瘦得能被风吹走了,还怎么冲阵?昨天有匹白马竟啃起了船板,再这样下去,不等打仗,马就得先饿死。”

我让骑兵们牵着马沿岸而行,自己带船队先走。骑兵们踩着江滩的卵石,甲胄上沾着泥,却把马缰绳牵得稳稳的。有个叫李三的新兵正给战马梳毛,这前马夫的爹曾是宋将,战死在襄阳时,他才七岁,抱着马槊哭了三天三夜,如今手里的马槊正是他爹留下的,槊尾刻着的“忠”字已被摩挲得发亮。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子悲怆却有力,引得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哼唱,歌声混着马蹄声,竟压过了江涛,惊得水里的鱼都跳出了水面。

行至万州地界,岸边突然冲出一群百姓,为首的老汉举着面磨破的宋旗,旗角缠着布条,布条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是凝固的血泪。“刘将军!可算等着您了!”老汉扑通跪下,身后的人跟着跪下,黑压压一片,膝盖砸在冻土上咚咚响,“城里的元军把粮食抢光了,说要坚壁清野,王秀才不肯交粮,被他们吊在城门上活活冻死,尸体还挂着呢,风一吹像个破风筝!”

我让人把船上的干粮分下去,窝头刚递过去就被抢得精光。有个妇人抱着面黄肌瘦的孩子哭,孩子的小脸冻得发青,嘴唇干裂出血,却把手里的半块窝头往我嘴边塞:“将军吃,将军有力气杀鞑子……我爹说,将军是天上派来的救星。”那温热的触感烫得我心口发紧,我把孩子抱起来,让亲兵取来件棉袄裹上,棉袄是新做的,棉花蓬松,是夔州的妇人连夜缝的,“告诉娘,叔叔一定杀了鞑子,让你吃饱饭,还能上学堂念书。”

这时,潜伏在万州的特战队派人来了。来的是个货郎,挑着的货担里藏着密信,信纸是用中药渣糊的,带着股苦涩的药味,字里行间也透着苦:“万州守将也速答善用毒,城中水井多被投了巴豆,百姓上吐下泻,他却说是‘时疫’,趁机抢粮。我等已联络三十个药铺掌柜,正偷偷换井水,现发展义军两百余人,多是被他毒过的百姓,个个都想扒他的皮。”

“让他们盯紧也速答的厨子。”我回信时特意让阿黎加了句,笔尖蘸着的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个小墨点,“下毒的人多半懂医理,厨子天天伺候他,最可能摸清他的底细。告诉弟兄们,别急,咱们的刀磨得快,迟早让也速答尝尝自己下的毒。”

船队离重庆还有一百里时,江两岸突然静得诡异。往常该有的渔船、农夫全没了踪影,连鸟叫都听不见,只有风吹过芦苇荡的“沙沙”声,像有人在暗处磨牙,让人头皮发麻。最前头的斥候船回报:“将军,两岸的哨卡是空的,灶台上的粥还冒着热气,筷子插在粥里没倒,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连锅都没来得及刷。”

我心里一沉,忙令船队靠岸,在“黑风口”山坳扎营。这里背山面水,易守难攻,周铁带着人在四周埋了硫磺罐,引线接在篝火下,只要元军踏入,保管炸得他们哭爹喊娘;石敢当则领斥候往重庆方向探查,临走时我塞给他半块压缩饼干——那是穿越时带的最后一块,包装纸都磨破了,“遇着不对劲就撤,别硬拼,咱们的人比饼干金贵。”

暮色降临时,石敢当回来了,脸上沾着血,甲胄上还挂着几根布条,像是跟人打了架,“将军,前面六十里的村子都空了,粮仓被烧得黢黑,梁上还挂着没烧完的麦穗,井里扔着死人,男女老少都有,小的才几岁,手里还攥着半个窝头……像是……像是故意摆给咱们看的,想吓退咱们。”他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狗日的元军,连孩子都不放过,老子非剁了他们不可!”

“是坚壁清野。”我捏紧拳头,指节泛白,骨节响得像要断裂,“想让咱们没粮没水,困死在这儿。这招比刀枪阴狠,专诛人心,让咱们觉得百姓都死光了,没了念想。”

正说着,潜伏在重庆的斥候大队长传回密信。信纸是桑皮纸,粗糙得刺手,字歪歪扭扭,墨迹深浅不一,显然是在慌乱中写的,甚至有几处被泪水晕开了:“元军半月前已开始清野,百姓被赶往重庆城,违抗者格杀勿论,城门口的血都冻成了冰。守将身份不明,只知不穿铠甲,总带个药箱,据说能掐会算,早料到咱们会来,还在军中说‘刘云虽勇,难逃此劫,重庆便是他的坟场’。”

“不穿铠甲,带药箱?”我把信纸拍在案上,纸张发出脆响,“这不是武将,是个谋士!”

周铁突然闯进来,手里举着块箭簇,箭杆上刻着个“汪”字,箭头泛着乌光,“将军,斥候在林子里发现这个,箭头淬了毒,闻着有股杏仁味,跟也速答用的毒不一样,更烈!”

我拿起箭簇,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突然想起史料里的记载——汪良臣,忽必烈的谋士,善用毒计,曾在襄阳城外掘堤灌城,害死十万百姓,据说他行军总带个药箱,里面装的不是药材,是毒药,还说“杀人于无形,方为上策”。

帐外的风骤然大了,吹得帐篷哗哗作响,像有无数冤魂在哭嚎,听得人心里发毛。我望着重庆方向,夜色如墨,遮住了远处的灯火,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收紧。这个藏在幕后的对手,比哈刺帖、杨文安可怕十倍——他不动刀兵,却想断了我们的生路,诛了我们的民心。

“传我令。”我对着石敢当道,声音沉稳得像江底的石头,“各阵连夜造木筏,多用松木板,浮力大,明日一早从水路绕过去,先夺重庆城外的粮仓。让赵二狗的斥候队查,重庆城里哪个药铺的老板突然暴富,尤其是卖杏仁多的,汪良臣用毒,必与药铺勾结,那药铺就是他的爪牙。”

石敢当刚走,周铁凑过来,声音低沉得像闷雷,“将军,这重庆城怕是个陷阱,要不……咱们先回绍庆?等张将军的援军到了再打?”

我指着帐外,李三正给战马喂自己剩下的窝头,少年的手冻得通红,像个红萝卜,却把马鬃梳得整整齐齐,马打了个响鼻,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你看他,”我低声道,“他爹战死时,他攥着这杆马槊哭了三天,如今却敢跟着咱们冲阵。咱们退了,这些孩子怎么办?退到哪里去?退到夔州?退到钓鱼城?退到最后,怕是连葬身之地都没有了。”

周铁没再说话,转身出去时,我听见他对着士兵们喊:“都把刀磨快点!明天让重庆的狗东西看看,咱们汉人的骨头有多硬,血有多热!”

夜色渐深,江水流淌的声音里,混着士兵们磨刀的声响,清脆如裂冰,一声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知道,明天的重庆城必有一场硬仗,汪良臣的毒计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阴狠。但那个藏在暗处的谋士大概忘了——越是想困死我们,就越能让弟兄们明白,这仗,必须打赢。因为身后,是无数双等着活下去的眼睛,是无数个像李三一样的孩子,他们的未来,不能埋在重庆的迷雾里。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无敌小兵三国行这个书生不能惹名门医女三国:我吕布一口真气可灭万军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极限保卫捡到一只始皇帝帝国雄心穷不拉几的李二大唐双穿:小兕子是我的!大康:皇帝老儿非要我当驸马晚唐余晖史上最强庶子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大乾憨婿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砍不平三国江东霸主扛着AK闯大明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召唤系统:从土匪开始称霸天下大秦:殿下,天凉加件衣服吧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宋晋府录天下兴亡红楼之万人之上大明:舞弄乾坤三国:东归志!渣男娶平妻?那就把婆家搬空了吧帝王战场:我朱厚照,就喜欢横推锦衣状元朱浩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至尊神医之帝君要下嫁重生南宋,泼皮称帝传红楼:从今以后,我就是贾琏枌榆草木长朱元璋:咱大孙有帝王之姿从勃兰登堡到神圣罗马帝国天命玄鸟,华夏始焉惜芳时帝王霸宠:爱妃哪里逃!仙人只想躺着震惊,我居然穿越成了大唐小地主我是科技之王包青天之奇案新妖孽兵王盛宠娇妃我是一个原始人穿越医女嫁贤夫干宋明末之从千户到辽东王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大明:我朱雄英来了盛宠医妃刷视频给老祖宗们看新时代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大宋河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开局退婚后女帝要我做夫君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王妃想和离,王爷却是穿越人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三国:我,交州土皇帝!石器革命废物太子,开局召唤妲己世子去哪了?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大明:刚穿越就被锦衣卫抓了天下一帝秦始皇皇后们,这真不是后宫聊天群白衣盗寒门逆袭:我用科技平天下大秦帝国风云围棋少年,我在大明举重若轻网游三国数据化黄巾三国:每天十个人,我慢慢无敌一剑照汗青玉佩乾坤:锦衣卫的现代逆袭绣春雪刃朕,朱厚照,开局大杀四方大明:开局救活马皇后唐初:东宫书吏不当,我要去种地穿成孙武门徒,我靠孙子兵法狂飙大明首辅:杨士奇朕的大秦!万邦臣服!天幕:玄武门大舞台,有胆你就来铁血1645:从扬州十日开始穿越三国,我窃取宗室身份天幕刷视频,返现一点点1621,不一样的大明我靠灵泉空间,收服八十八位美女明祚永延,我让大明上巅峰蓝月闪烁之时朕听说,你们叫我大明一月皇帝?穿越大清,皇帝居然带头剪辫?千秋一烬谁说神罗不算罗多子多福,开局就送绝美老婆退隐江湖那些年开局天幕曝光:我未来统一全球跛王爷青铜账簿与铁王座开局反杀捉刀人,我成了大乾凶徒晚清三杰恩仇录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解差传红楼:父不争气,我亲自上阵荣国府,抱歉,不稀罕大明:最强兵王从边关开始重生红楼的香艳人生科举逆袭:从农家子到一品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