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司辰、郑吒带着萧宏律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打破了室内原本压抑而悲伤的气氛。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那个本就烦躁不安、正准备起身离开的黑人尤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正在试图安抚金·柏莉情绪的托马斯警官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挡在惊魂未定的金·柏莉面前,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对司辰等人说道:“各位!冷静!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不要激动!”
司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冒失。他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语速飞快但尽量清晰地说道:“抱歉,警官,吓到你们了。但我们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询问金·柏莉小姐!如果你们不介意,也可以坐下来一起听一听,因为这件事,和在场每一位的性命都息息相关!”
“和我们有关?” 一旁同样惊疑不定的母子忍不住出声。
一听到关乎自己的生死,在场的所有剧情人物,托马斯、尤金、卡特,甚至包括刚刚失去所有朋友、精神恍惚的金·柏莉,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集中在了司辰身上。
司辰不再耽搁,快步走到受到惊吓、身体微微发抖的金·柏莉身边,尽量放缓语气,轻声但无比郑重地说道:“金,听着,帮我们一个忙,一个天大的忙。请你……务必努力回忆一下,你在车祸发生前,‘看到’的那场高速公路连环车祸的具体细节!每一个画面,每一个顺序,都非常非常重要!”
还没等金·柏莉从震惊和恐惧中组织好语言回应,一旁的托马斯警官再次提出了质疑,这是他作为警察的本能:“你们在干什么?这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Fuck! 别他妈再跟我讲这些鬼话了!” 黑人尤金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站起来,指着司辰和托马斯吼道,“就因为这个疯女人做了一个噩梦,我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跟你们这群神经病胡闹了!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尤金的咆哮和侮辱性言语瞬间点燃了司辰本就紧绷的神经,他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如刀,锁定尤金,用比他更大的声音怒吼道:
“你给我闭嘴!黑鬼!”
“what the fuck did you just say to me?!”(你他妈刚才对我说什么?!) 尤金被这充满侮辱性的称呼彻底激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指着司辰的鼻子怒吼回去。
“我让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司辰眼神一厉,不再废话。他意念一动,一张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金刚符瞬间从符袋中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贴在了尤金的嘴巴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张薄薄的黄纸贴在尤金嘴唇上后,瞬间仿佛重若千钧,并且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上下唇死死地“锁”在了一起,任他如何用力挣扎、发出“呜呜”的闷响,都无法张开分毫!
这近乎超自然的一幕,让审讯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托马斯警官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郑吒和其他新人也都被司辰这突如其来、匪夷所思的手段震住了。
司辰却只是对着托马斯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他重新转向脸色惨白、被他刚才展现的“能力”和尤金的惨状吓得更厉害的金·柏莉,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
“金,别紧张,看着我。我们不会伤害你,我向你保证。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将你‘看到’的所有细节,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这真的非常重要,这关乎在场所有人的命,包括你,包括托马斯警官,也包括我们……死亡,并没有结束,它才刚刚开始!”
或许是司辰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严肃和急切感染了她,或许是她自己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金·柏莉看着司辰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被封住嘴、徒劳挣扎的尤金,以及一脸凝重、手按配枪的托马斯,她深吸了几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开始努力地、强迫自己回忆起那场如同真实发生过的、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公路噩梦细节。
“……我和我的朋友……开着车……在公路上……” 金·柏莉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仿佛每个字都耗费着她巨大的力气,“我们……正准备变道……就在这时,后方……一辆满载着……巨大原木的货车……它没有减速……直接……开到了我们的前方……”
她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了托马斯:“然后……他的警车……开始变道……开到了……那辆货车的正后方……”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带着恐惧,落在了司辰、郑吒这一群人身上,手指也跟随着指了过来:“而……你们……你们所乘坐的那辆……蓝色大巴……它在货车的……侧后方……就在警车的……旁边……”
金·柏莉抱住了自己的头,身体蜷缩起来,仿佛要抵御那汹涌而来的恐怖记忆画面,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声音带着哭腔:
“就在这个时候……锁住……锁住货车上面那些原木的……铁链……它……它突然……断了!”
“哗啦啦……一根……接着一根……巨大的原木……从货车上……滚落下来……”
“后面的大巴……一个急刹车……然后……猛地打方向……整个车身……侧了过来……” 她模仿着车辆失控侧滑的动作,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所以……所以有一根……特别粗的原木……直接……撞向了大巴的侧面……撞穿了!!”
她的目光猛地锁定在站在司辰身边的萧宏律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怜悯:
“那根原木……将他……砸死了……!”
萧宏律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立刻被他自己强行稳住。秦缀玉伸出的手被他轻轻摆手示意不用。
“后面呢?!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司辰顾不上安抚萧宏律,立刻急促地追问,他需要知道完整的链条!
金·柏莉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抱着脑袋,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如同最后的审判:
“其中一根……滚落的原木……砸向了……警车……警车的……挡风玻璃……里面的……警官……他的脑袋……被……被砸掉了……”
话音落下,整个临时审讯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金·柏莉压抑的啜泣声,尤金徒劳的“呜呜”声,以及众人沉重而恐惧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