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订单赶制：竹篾声里，新样初成
活动室的门刚推开，竹篮里的细竹篾就先透着股潮润的竹香——那是老陈一早去后院泡的，浸在清水中的竹篾软而不塌，捞出来控着水，刚好适合编定制的小物件。桌上摊开的订单本被晓晓压着镇纸，每一页都用红笔标了重点：“张阿姨，兔子灯2个，要带长挂绳”“李大爷，荷花书签10张，送老友”“羊角辫小朋友，迷你玉兔1只，尺寸比小月亮小一半”。
“先做兔子灯，阿姨说下周末要取，时间最紧。”老陈把晾干的粗竹篾劈成均匀的细条，指尖捏着竹条两端，轻轻一拗，竹篾就弯出了兔子耳朵的尖弧度，“小虎，你帮我固定骨架，用细麻绳缠的时候，每缠三圈打个结，别松了。”小虎赶紧应着，拿起麻绳，手指还不太熟练，缠到耳朵和身体衔接的地方时，麻绳总滑下来，他索性用牙咬着绳头，一手扶着竹篾，一手慢慢绕，鼻尖沾了点竹屑也没察觉。
晓晓坐在对面，手里捏着铅笔，正在给兔子灯画眼睛的模板。她没直接画圆，而是在圆中间加了一道细细的弧线，像兔子眯着眼的模样：“这样剪下来贴在灯面上，LEd灯一亮，眼睛就像会动似的。”画完，她用剪刀沿着线条剪，剪到弧线处特意放慢速度，生怕剪歪了破坏灵气。剪好后，她还拿了张浅粉色的纸，比着模板再剪了一套：“选两种颜色，让阿姨自己挑。”
编蔷薇的小女孩没急着动手，而是蹲在竹篮旁，盯着泡好的细竹篾发呆——她心里还记着要编桂花树的事。想了会儿，她先挑了三根最细的竹篾，摆成三角形当树干，又拿出更细的竹丝，一根一根往主干上编侧枝，竹丝太细，编到第三根时，指尖被划了道浅浅的印子，她悄悄把手指藏在身后，没让人看见，只是换了个姿势，用指腹顶着竹丝穿编。
“编树枝要松点，太密了像一团乱麻。”老陈余光瞥见，放下手里的兔子灯骨架走过来，拿起一根竹丝，绕着主干轻轻一搭，“你看，侧枝往不同方向歪一点，像树长的时候自然分叉的样子，等会儿编桂花时，才能挂得住。”说着，他用指甲在竹丝顶端掐了个小小的尖，“这里留一点头，编桂花时把竹丝弯成小圆圈，就是花苞了。”
小女孩照着试了试，果然顺畅多了。她先把侧枝编得错落有致，又拿出淡黄色的细竹丝，剪成长短一致的小段，每三根绕成一个小圆圈，用胶水轻轻粘在侧枝上——有的圆圈粘得紧，像裹着的花苞；有的故意留了点缝隙，像刚绽开一点的花瓣。粘到第五朵时，她抬头问晓晓：“姐姐，你看这样像桂花吗？会不会太小了？”
晓晓凑过去，眼睛亮了亮：“像！特别像！你再在枝干上编几片细竹篾当叶子，绿配黄，更显眼。”说着，她从竹篮里挑了几根浅绿色的竹篾（那是之前特意留的，泡过之后颜色更浅嫩），剪得细细窄窄的，递了过去。小女孩接过，小心翼翼把竹篾贴在枝干两侧，还特意让叶片往不同方向翘，透着股灵动劲儿。
这边忙着赶订单，活动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是李大爷，手里拎着一袋刚晒好的橘子：“来看看你们忙得怎么样，书签不急，你们慢慢编。”他走到桌前，看见小虎手里的兔子灯骨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老陈，你这手艺还是这么好，你看这兔子耳朵，歪得都恰到好处。”又瞥见小女孩手里的桂花树，更是点头：“这小桂花编得真精致，下次我订书签，能不能也加朵小桂花在上面？”
晓晓赶紧在订单本上记下来，笑着说：“没问题！到时候让您选，加一朵还是两朵。”李大爷剥了个橘子，分给几人：“你们忙，我不打扰，要是缺竹篾，跟我说，我家后院还有几根老竹子，结实。”
太阳慢慢爬到窗户中间，透过玻璃落在桌上：老陈手里的兔子灯骨架已经成型，正往上面编灯面；小虎缠完麻绳，开始帮晓晓剪兔子眼睛的彩纸；小女孩的桂花树编好了大半，枝干上缀着十几朵小桂花，像缀了星星；李大爷留下的橘子皮，还带着淡淡的果香，混着竹篾的清香，飘在空气里。
编到兴起时，小虎还哼起了中秋的儿歌，调子有点跑，却让活动室里的气氛更热闹了。老陈笑着摇头，手里的竹篾却编得更快了——订单要赶，新花样要试，还有大家的期待在等着，这满室的竹篾声，比任何声音都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