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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技术壁垒

暮春的风裹着刚抽穗的麦香掠过官道,张恒所乘的黑漆马车碾过碎石路,发出 “咯吱” 的轻响。他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掠过的田垄 —— 远处农人正弯腰锄草,田埂上插着的 “黑山军屯垦” 木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可他指尖摩挲着腰间那枚泛着冷光的燧石,眼前却总浮现出苏仆延那日的模样:乌桓单于捏着 “震天雷” 碎片时,瞳孔里藏不住的贪婪,像饿狼盯着羔羊,让他后颈阵阵发寒。

“怀璧其罪啊。” 张恒低声呢喃,将燧石揣回怀中。这燧石是前日苏仆延设宴时偷偷塞给他的,石面还留着灼烧的焦痕,像是在提醒他:火药这东西,一旦露了锋芒,就再也藏不住了。

马车旁,张杨骑着一匹棕红色战马,见张恒掀帘,勒住缰绳凑近:“主公,再过十里就到安民城了。方才斥候来报,李拙老工匠一早就守在城门口,说等着您商议乌桓铁器订单的事。”

柳清颜坐在另一辆马车上,闻言也掀帘看来,她穿着一身浅青色襦裙,发间簪着一支素雅的木簪,语气带着几分忧虑:“苏仆延今日虽没明着要‘破城神器’,但那话里的试探,傻子都听得出来。咱们这技术,若是不藏好,迟早要引火烧身。”

张恒点头,目光沉了下来:“所以必须建一道‘墙’,一道别人拆不开的技术壁垒。”

马车驶入安民城时,夕阳正斜斜挂在西城门楼上,将砖石染成暖金色。城门口果然站着个佝偻的身影,正是李拙 —— 老工匠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短褐,袖口和衣襟沾着点点铁屑,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因为常年握锤而显得格外粗大,见张恒的马车停下,立刻迈着快步上前,脸上堆着笑,却难掩眼底的疲惫:“主公可算回来了!老奴这几日把工坊的账册理了一遍,乌桓要的三百柄环首刀、五十副皮甲,再过十日就能赶制出来。”

“先不急说订单的事。” 张恒翻身下车,拍了拍李拙的肩膀,指腹触到他肩上厚厚的老茧,“随我回府,有更重要的事要议。”

进了府衙议事厅,侍女端上热茶,张恒屏退左右,只留张杨和柳清颜在侧。他端起茶盏却没喝,目光落在李拙身上:“李老,我问你,那‘发火罐’和‘震天雷’的制法,如今府里有多少人能从头到尾做下来?”

李拙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底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放下茶盏,双手在膝上擦了擦,低声道:“回主公,这两样东西的核心配料 —— 比如硝石和硫磺的比例,还有‘发火引’的搓制手法,只有老奴和三个跟了老奴十几年的徒弟清楚。其他工匠只知道按方子称料、锻打外壳,连硝石从哪来的都不知道。”

“好。” 张恒将茶盏重重放在案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从今日起,成立‘匠作司’,由你任总司,总领所有工坊事务。咱们把工匠分个等级:你和你那三个徒弟,算‘甲等’,住到铁山堡西侧的工匠院,院里配十名护卫,你们的家眷也搬过去,日常用度按军中校尉标准配给 —— 但有一条,未经我允许,不得私自出院,也不得与外人谈论工坊之事。”

李拙眼睛微微睁大,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主公是怕… 技术外流?”

“不是怕,是肯定会。” 张恒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工坊分布图前,指尖点在铁山堡的位置,“你那三个徒弟,我知道都是忠心的,但人心隔肚皮,保不齐有人经不起利诱。把家眷接去铁山堡,不是软禁,是保护 —— 一来能让他们安心做事,二来也能防着有人用家眷要挟。”

他顿了顿,继续道:“剩下的工匠,按技艺分乙、丙、丁三等。乙等工匠负责锻打普通兵刃和甲片,比如给乌桓做的环首刀,就由他们来做;丙等工匠负责打磨和组装,比如给甲片穿铆钉;丁等工匠做农具和日常铁器,比如锄头、镰刀。每一等工匠都有专门的工坊,乙等的不能去甲等的工坊,丙等的不能问乙等的工序,谁敢越界,立刻逐出工坊,永不录用。”

柳清颜在旁补充道:“我觉得还可以加一条,给每个等级的工匠发不同的腰牌,进出工坊要验牌,晚上工坊锁门后,派巡逻队盯着,防止有人偷偷进去打探。”

“说得好。” 张恒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就按清颜说的办。另外,对外卖的铁器,必须和咱们自己用的不一样。”

他走到案前,拿起一柄环首刀 —— 这是黑山军自己用的制式兵器,刀身泛着淡青色的寒光,刀刃锋利得能轻易割破纸张。他将刀递给李拙:“你看,咱们自己用的刀,要经过十二次锻打,淬火时用的是牲畜血,钢火足,砍在铁甲上都不容易卷刃。卖给乌桓的刀,就锻九次,淬火用井水,钢火降一成,刀刃也磨得钝一点 —— 够用,但绝对比不上咱们的。”

李拙接过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背,“叮” 的一声脆响在厅内回荡。他眼睛一亮:“主公是说,留一手?老奴明白!甲片也一样,咱们自己用的札甲,甲片是熟铁混精钢,每片厚三分,能防住普通箭矢;卖给他们的,甲片就用纯熟铁,厚两分,箭头要是锋利点,就能射穿。样式也改改,咱们的护心镜是圆形的,给他们做成长方形的,看着不一样,也少了几分防护力。”

“就是这个意思。” 张恒冷笑,“好东西哪能随便给人?卖出去的,够他们用就行,想靠这些跟咱们抗衡,没门。还有,工坊要分开:核心工坊设在铁山堡深处,那里有铁矿,又在山里,易守难攻,派两百名精锐士兵守着,进出都要搜身;安民城的工坊只做普通铁器,比如农具和给乌桓的兵刃;其他县城的工坊,只做日常用的铁器,比如铁锅、铁钉。”

李拙把这些都记在心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着,像是在梳理工序:“主公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甲等工坊的门,我亲自锁,钥匙就交给主公保管,除了主公,谁也拿不到。”

“辛苦你了,李老。” 张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这事安排妥了,我给你和那三个徒弟各赏五十亩地,再给你们的儿子安排个差事,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李拙眼眶一热,连忙躬身行礼:“老奴谢主公!老奴定当守好技术,绝不让半点核心技艺外流!”

送走李拙后,张恒的目光转向窗外 —— 暮色渐浓,府衙外的街道上,百姓们正提着灯笼回家,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嬉笑。他知道,技术保密只是权宜之计,迟早会有人想办法模仿,但至少现在,这道 “壁垒” 能为黑山军争取时间。

第二日一早,张恒就带着官员去了城外的麦田。春小麦已经泛黄,麦穗沉甸甸的,压得麦秆弯了腰。田埂上,几个县吏正围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斗、斛等量具,还有一本厚厚的账簿。见张恒来了,县吏们连忙起身行礼。

“均田令推行后,这是第一次收麦,绝不能出岔子。” 张恒蹲下身,掐下一株麦穗,放在手心搓了搓,麸皮落下,露出雪白饱满的麦粒。他把麦粒递给身边的县吏:“每个乡都要派士兵协助收割,防止流民抢收,也防止豪强趁机兼并土地。收上来的麦子,先入官府的粮仓,按均田令的规定,百姓交三成租,剩下的归自己,谁也不能多收一分,也不能少给一粒。”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扛着镰刀走过来,见张恒在看麦子,连忙上前:“将军,今年这麦子长得好啊!俺家分了五亩地,去年冬天官府给了麦种,还派了农师教俺们施肥,这一亩地怕是能收两石麦!”

张恒笑着拍了拍老农的肩膀:“老丈放心,只要好好种,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收割的时候要是缺人手,就去找乡吏,官府会派士兵来帮你。”

老农笑得皱纹挤在一起,连连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接下来的几日,张恒每天都泡在城外的麦田里,看着百姓们收割麦子,看着粮食一车车运进粮仓,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地。均田令能不能稳住民心,军粮够不够用,就看这一次了 ——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收成比预期的还要好,各县上报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多,府衙的粮仓也渐渐满了起来。

可就在这忙碌又安稳的日子里,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这日傍晚,张恒刚从麦田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见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发白:“主公!紧急情况!并州来的密探,说是有要事禀报,人已经到府门口了,浑身是伤!”

张恒心里 “咯噔” 一下,连忙道:“快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浑身是泥的汉子被扶了进来。他穿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左额角渗着干涸的血痂,右腿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怀里紧紧揣着个用油纸裹了三层的包裹,见了张恒,“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主公… 并州… 并州出大事了!张将军派去的人… 折了大半!”

张恒连忙上前扶起他,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包裹上:“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张大哥的旧部怎么了?”

汉子喘了口气,颤抖着解开怀里的油纸包 —— 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绢布,上面用炭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几处被血浸染的痕迹。他指着绢布,声音带着哭腔:“主公您看… 王当将军带着弟兄们守在晋水坞堡,本来好好的,可前几日,袁绍派了郭图去太原,联合了匈奴右奥鞬王,突然对坞堡发起进攻… 王当将军拼死抵抗,最后… 最后还是没守住,两百多弟兄,就剩十几个逃了出来,让我把这情报带给主公…”

张恒拿起绢布,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绢布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能看出写信人当时的危急 —— 郭图用粮草和官爵拉拢匈奴右奥鞬王,两军合力攻打晋水坞堡,王当战死,坞堡里的粮食和器械全被袁绍抢走了。

“袁绍… 你倒是动作快啊。” 张恒低声呢喃,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他本来还想让张杨的旧部在并州做个铺垫,没想到袁绍竟然先下手了,还联合了匈奴人。

张杨在旁看得清楚,拳头攥得咯咯响:“主公,末将请求带兵去并州!一定要为王当将军和弟兄们报仇!”

张恒按住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袁绍既然敢动咱们的人,肯定早有准备。咱们现在要是分兵去并州,南面的袁绍主力和北面的公孙瓒,说不定会趁机来犯。”

他将绢布折好,放进怀里,目光转向窗外 —— 夜色已经浓了,远处的工坊里还亮着灯,李拙应该还在安排工匠分级的事。春小麦刚要收割完,技术壁垒刚搭起来,袁绍就从并州来了这么一手,显然是不想让黑山军安稳发展。

“通知下去,” 张恒的声音变得格外坚定,“第一,让铁山堡的守卫再加倍,核心工坊的门锁好,绝不能出任何差错;第二,各县加快收麦速度,收上来的粮食立刻运进粮仓,派军队看守;第三,给张杨传令,让他在幽南边境加强戒备,防止袁绍突然进攻;第四,把并州的情报抄录几份,快马送给公孙瓒 —— 既然袁绍想联手匈奴,咱们也该找个盟友了。”

护卫领命而去,议事厅里只剩下张恒、张杨和柳清颜。烛火摇曳,映得三人的脸色都格外凝重。张恒走到墙边的舆图前,指尖落在并州太原郡的位置 —— 那里本来是他布下的一颗闲棋,现在却被袁绍吃掉了。

“这盘棋,越来越难下了。” 张恒低声道,指尖在舆图上轻轻敲击着,“但袁绍想让咱们输,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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