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妧端着热水走到门口,正好撞见顾衍甩开林知青的手,转身要走,林知青看见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快步冲过来:“苏圆圆!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不然顾大哥怎么会这么对我!”
没等苏景妧开口,顾衍就挡在了她身前,眼神冷得像冰:“林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苏同志是烈士后代,受村里尊重,你不该再对她恶语相向。”说完,他看向苏景妧,语气缓和了些:“苏同志,抱歉,打扰你了。”
苏景妧摇摇头,没多说话,只是关上了院门,她靠在门板上,听见院外林知青还在哭喊,顾衍的脚步声却渐渐远了——看来这位原男主,并没有像剧情里那样对林知青另眼相看。
之后的几天,苏景妧偶尔会在村里见到顾衍,他大多是来村里办事,每次遇见,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而林知青,似乎还没放弃,总想着找机会接近顾衍,可顾衍每次都避之不及,偶尔还会提醒她:“林同志,与其纠结过去,不如好好上工,别再给知青群体丢脸。”
苏景妧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却很平静,她知道,剧情的轨迹已经因为她的到来改变,林知青失去了租房的机会,也没能得到原男主的青睐,往后再难掀起什么风浪,其实苏景妧本身对林知青没有太多在意,但林知青一步步迷失自己,只是不租房给她就举报,实在是人本恶。
三月里天气转暖,村里开始组织春耕,苏景妧跟着大伙一起在田里翻土、播种,每天累得沾床就睡,却觉得格外踏实,这天傍晚收工,她刚走到村口,就看见顾衍站在小卖部旁,手里拿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像是在等什么人。
两人目光对上,顾衍率先点头打招呼:“苏同志,收工了?”苏景妧“嗯”了一声,正要往前走,就见林知青从知青院方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条刚洗好的手帕,快步冲到顾衍面前:“顾大哥,你等多久了?这手帕我给你洗干净了,你拿着擦汗。”
顾衍没接,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平淡:“不用了,我自己有,还有,我等的是张队长,不是你。”林知青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涨红,又强撑着笑:“那我陪你一起等吧,正好跟你说说最近上工的事。”
“不必了。”顾衍直接打断她,转头看向苏景妧,“苏同志,你知道张队长在哪吗?我找他说点部队支援春耕的事。”苏景妧指了指村西头:“张大叔应该在他家院子里修农具,你过去就能找到。”
顾衍道了声谢,转身就走,没再看林知青一眼,林知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瞪向苏景妧,眼神里满是怨怼,仿佛是苏景妧抢走了顾衍的注意力,苏景妧没理会她,径直往家走——林知青的执念,早已与她无关。
过了两天,部队真的派了几个战士来村里帮忙春耕,顾衍也跟着来了,他干活很利索,翻土的速度比村里的壮劳力还快,休息时还会教大伙用更省力的播种方法,苏景妧远远看着,只觉得这位原男主,倒比小说里写的更务实些。
这天中午歇工,苏景妧坐在田埂上啃干粮,李婶凑过来小声说:“圆圆,你瞧见没?林知青刚才又去跟顾同志搭话,被人家冷着脸怼回去了,真是不长记性。”苏景妧咬了口红薯,淡淡道:“她自己愿意凑上去,旁人劝也没用。”
正说着,就见顾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水壶,递给苏景妧:“苏同志,喝口水吧,天热别中暑。”苏景妧愣了愣,接过水壶道了声谢,旁边的李婶眼睛一亮,笑着打趣:“顾同志还挺关心圆圆嘛。”顾衍笑了笑,没解释,转身去帮其他村民了。
苏景妧喝着水,心里却很清楚——顾衍对她的客气,更多是因为她烈士后代的身份,好像这个年代的人对烈士家属天然的亲近和维护,尤其是军人更是把照顾烈属刻在了骨子里。
喝完水,苏景妧把水壶还给顾衍,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自家的田垄走,顾衍看着她的背影,收回目光,也拿起锄头,去帮隔壁田的大爷翻地——他从没想过要和苏景妧有过多交集,对她的关照,不过是出于对烈士家属的本能维护,以及对她不掺和是非的认可。
春耕忙完后,顾衍就回了部队,偶尔来村里办事,也只是和张大叔谈完事情就走,从没特意去找过苏景妧,有次苏景妧在小卖部买酱油,正好碰到他在跟刘大爷打听村里的情况,两人也就点头打了个招呼,再没多余的话。
倒是林知青,还没死心,有次顾衍来村里送春耕补助的种子,林知青特意提前在村口等着,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结果顾衍只是接过张大叔递来的签收单,签完字就转身走了,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林知青站在原地,脸色白了又红,最后只能悻悻地回了知青院,对军人来说构陷烈属实在罪该万死。
入夏后,村里的玉米开始灌浆,苏景妧每天除了上工,还会在自家院子里种点青菜,这天傍晚,她刚给青菜浇完水,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是顾衍,手里还拿着个纸包。
“苏同志,我来给张队长送份文件,顺便给你带了点东西。”顾衍把纸包递过来,“这是部队发的压缩饼干,偶尔填肚子方便,你一个人在家,备着点好。”苏景妧愣了愣,连忙推辞:“顾同志,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拿着吧,这是队里的心意,也是对烈士家属的一点关怀。”顾衍语气很诚恳,没给她拒绝的余地,“我还要赶回去,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干脆,没丝毫拖泥带水。
苏景妧拿着纸包,心里有些暖,她知道,顾衍的这份好意,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出于军人对烈士后代的责任,她把压缩饼干收进抽屉,转身去灶房做饭——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纯粹的关照,才是最让她安心的状态。
之后的日子,顾衍偶尔还是会给她带点部队的物资,却从不多停留,每次都是放下东西就走,苏景妧也会在秋收后,挑些晒干的红薯干或玉米,托张大叔转交给顾衍,算是回礼,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份客气又疏离的默契,谁也没越过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