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推开门扉。
室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清冽的水泽之汽与淡淡的檀香。
司雨仙君青霖正背对着我,站在一盆仙植前,手持玉壶,微微倾身,动作优雅地浇着水。
那株正是名贵的溯影昙,此刻果然生机勃勃,新生的两片嫩叶翠绿欲滴,流转着莹莹宝光。
听到开门声,青霖并未立刻回头,只是完成为昙花浇水的最后动作,将玉壶轻轻放在一旁的紫檀木架上,方才缓缓转身。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广袖长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半束,其余如瀑般垂落身后。
面容清俊依旧,眉眼间仿佛蕴着江南烟雨,疏离而朦胧。
殿内古色古香的陈设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周身笼罩着一层难以接近的清冷气场。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清澈如寒潭的眼眸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很快,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茉莉花神。”他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清冷悦耳,“你研制的太初原液,效果非凡。”
他指了指那盆溯影昙,“以往千年难长一新叶,此液浇灌不过三日,竟连生两片。可以说说,它的制作原料吗?”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偶像(红线目标任务)主动问话,怕是早已激动得语无伦次,恨不得把家底配方全掏出来双手奉上。
但现在的我——可是在凡间跟白九学过“商业谈判”,跟亲王玩过“心理博弈”,甚至跟黑魔法师正面杠过的洛灵!
我定了定神,压下心底那点因为近距离面对俊美仙君而产生的本能悸动。
努力摆出在凡间谈生意时的从容(甚至带上了一点白九式的欲擒故纵),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回答:
“司雨仙君谬赞了。只是……这太初原液的配方,乃小仙耗费无数心血研制,涉及小仙那点微末产业的根本机密呢……”
青霖闻言,清冷的眉梢几不可查地挑动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茉莉花神。还是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盛满了毫不掩饰近乎痴迷的崇拜和爱慕,反而变得沉静了些,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疏离和底气?
居然跟他谈起了“产业机密”?
这种变化,细微得让他感到一点意外,甚至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
“哦?”
他从善如流,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既然如此,不便强求。此番育昙有功,想要什么赏赐?灵石?还是仙植种子?”
(哈哈,鱼儿上钩了!)我内心的小人叉腰狂笑,表面却依旧维持着淡定:“仙君说笑了。小仙岂敢挟功求赏。
只是这太初原液炼制极为不易,所需仙泉灵露数量庞大,品质要求极高……若日后炼制,还需仙君司掌雨露时,能多多支持,行个方便才好。”
我巧妙地将“赏赐”转换为“合作”,既抬高了“太初原液”的身价,又为自己日后可能的大量需求和声望铺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