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雪山下的别墅里,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房间映照得温暖明亮。
苏宇恒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标题,瞳孔骤然收紧——
“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成出轨女秘书,私生子苏愿曝光”。
屏幕上还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苏成抱着一个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孩,站在公寓楼下,笑容刺眼。
他猛地将平板扔在沙发上,胸腔里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本以为远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就能躲开所有糟心事,安安心心的找苏景辞,却没想到父亲竟荒唐到这种地步——
不仅出轨,还偷偷养了个私生子,甚至给孩子取名“苏愿”,仿佛这个见不得光的孩子,才是他真正的心愿。
“苏成,你可真够无耻的。”
苏宇恒低声咒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机车链手环。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不过是跟同学打架,就被苏成狠狠揍了一顿,美其名曰“管教”;
可现在,这个叫苏愿的私生子,却能被他光明正大地放在身边疼宠。强烈的落差感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立刻订了飞往美国的机票——根据朋友发来的消息,苏愿因为在国内闯了祸,被苏成送到了洛杉矶的一所私立中学。
坐在飞机上,苏宇恒看着窗外飘过的云层,脑子里不断盘算着。
他不是什么圣人,父亲的偏心和背叛,让他心里滋生出了黑暗的念头:他要让苏成尝尝,失去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抵达洛杉矶后,苏宇恒没有急着去找苏愿,而是先摸清了他的行踪。
得知苏愿喜欢泡在机车俱乐部和地下拳场后,他特意换上了黑色皮夹克,骑着自己改装的重型机车出现在俱乐部门口。
引擎的轰鸣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也包括刚走出俱乐部的苏愿。
十五岁的苏愿穿着宽松的卫衣,头发染成了浅棕色,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的桀骜和叛逆。
他看着苏宇恒的机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主动走上前:“哥们,你这机车改得不错啊!”
苏宇恒勾了勾嘴角,故意露出手腕上的拳套纹身:“还行,你也喜欢机车?”
一来二去,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苏宇恒故意投其所好,带苏愿去跑山、教他改装机车,偶尔还会带他去地下拳场看比赛。
苏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充满了崇拜,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看着苏愿单纯又无知的样子,苏宇恒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只是想报复苏成,是不是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
可这份犹豫,很快就被一则消息彻底打碎。
那天,苏宇恒在拳场听到几个混混闲聊,说起了苏愿被送到美国的真正原因。
“你们知道吗?那个苏愿,在国内把女同学搞怀孕了,他爸怕事情闹大,才赶紧把他送过来的!”
“才十五岁就这么能耐,不愧是他爹的种!”
混混们的笑声刺耳极了,苏宇恒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原以为苏愿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却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恶劣。
那一刻,他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愤怒:
苏成教出来的儿子,果然也是个人渣。
从那天起,苏宇恒变了。
他不再只带苏愿玩机车和看拳赛,而是开始带他去一些混乱的派对。
派对上,有人递来掺了东西的饮料,苏宇恒故意装作没看见;
有人拿出白色粉末引诱苏愿,他甚至还在一旁“劝说”:“试试没事,能放松心情。”
苏愿本就叛逆,加上对苏宇恒的信任,很快就掉进了陷阱。
起初只是偶尔吸食,后来渐渐成瘾,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萎靡不振。
他开始逃课、泡在酒吧里,甚至因为没钱买毒品,偷偷去偷东西。
看着苏愿从一个鲜活的少年,一步步变成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颓靡气息的瘾君子,苏宇恒的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苏成,这是你欠我妈的。就让你儿子还吧。”
苏宇恒站在酒吧门口,看着被保安架出来的苏愿,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苏愿已经毁了,就算苏成现在找到他,以他对苏成的了解,还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这个儿子身上吗?
处理完这一切,苏宇恒没有停留,直接买了飞回瑞士的机票。
飞机起飞时,他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洛杉矶,将手机里所有与苏愿有关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仿佛那段黑暗的经历从未发生过。
他躺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那些糟烂事,永远死在国外。
飞机降落在国内机场时,天空正下着小雨。
苏明轩开车来接他,看着弟弟比几年前成熟了不少的脸庞,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在国外还好吗?”
“挺好的。”苏宇恒淡淡地回答,没有提在美国发生的事,“妈怎么样了?”
“妈还好,就是离婚的事让她有点累。”
苏明轩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在国外,没听说什么关于爸的事吗?”
苏宇恒握着车门把手的手紧了紧,脸上却依旧平静:“听说了一些,不过都过去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对苏愿做过的事,尤其是母亲和大哥。那些黑暗的手段,是他藏在心底的秘密,也是他对苏成最狠的报复。
车子缓缓驶离机场,雨刷器不停地左右摆动,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苏宇恒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暗暗发誓:
回国后,他只会好好陪在母亲身边,帮她处理好离婚后的事。
至于苏成和苏愿,还有那些在国外发生的糟烂事,就让它们永远埋葬在过去,再也不要被提起。
深夜的公寓里,暖黄的台灯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燃捧着马克杯,指尖泛着杯壁传来的温热,将苏成一家的闹剧缓缓讲完,从兰慧敏的反击到苏宇恒的报复,最后停在苏成入狱、离婚落幕的结局。
话音落下时,客厅里静了几秒,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光线,短暂照亮他眼底的复杂。
萧烬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拿过温燃空了大半的杯子,起身走向饮水机:“说了这么久,多喝点水。”
他重新接了杯温水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温燃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温度。
温燃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才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景辞,声音放轻了些:“景辞,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要不要找机会……回去看看?”
他知道苏景辞对那个家的复杂情绪,既有着被抛弃的伤痛,又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牵绊。
苏景辞指尖摩挲着沙发边缘,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点头:“有机会的。”
语气里没有太多波澜,却像是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很久的石头。
可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顾时砚就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笃定:“不回去。”
苏景辞闻声转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顾时砚瞬间噤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只敢偷偷用余光瞥了瞥苏景辞,嘴角撇了撇,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客厅里的氛围还带着几分微妙的安静,顾时砚看着苏景辞的侧脸,犹豫了两秒,悄悄伸手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苏景辞的指尖微凉,顾时砚轻轻攥着,又缓缓低头,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动作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抬眼偷瞄苏景辞的反应,见对方没有抽回手,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顾时砚知道,苏景辞这是没生他的气。要是有尾巴,估计顾时砚现在尾巴都能摇上天了!
温燃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低笑出声,刚才因回忆而起的沉重感,也消散了大半。
萧烬坐在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对他们而言,眼前的彼此,才是真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