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一口气没提上来，下一秒“哇”地一声直接吐了程昱一身。
“啊！——”程昱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他手忙脚乱地脱掉被弄脏的外套，“墨琛！！！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而罪魁祸首墨琛吐完后，竟然直接歪倒睡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痕。
程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咒骂一边收拾着满地的狼藉。等他终于把墨琛搬到床上，清理完呕吐物，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真是欠你的......”程昱疲惫地瘫在沙发上，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墨琛，咬牙切齿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陆远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程昱就劈头盖脸一顿骂：“陆远你个王八蛋！你给墨琛发了什么鬼照片？他现在喝得烂醉如泥，还吐了我一身！”
电话那头，陆远憋笑的声音传来：“哎呀，我就是发了张安安和念念的照片嘛～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念念？”程昱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那个小女孩叫念念？”
“咳咳......”陆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墨琛现在怎么样？”
“死不了！”程昱没好气地说，“不过我警告你，这事没完！”
挂断电话后，程昱若有所思地看着熟睡的墨琛。他重新点开那张照片，放大后仔细观察着背景里模糊的女性身影。
“等等......”程昱突然瞪大眼睛，把照片亮度调到最高，“这不是林舒月吗？”
他猛地站起身，激动地拍打着墨琛的脸：“墨琛！醒醒！那个孩子不是安安的！”
墨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沙哑：“什么......？”
“那个小女孩！”程昱把手机怼到他面前，“背景里是林舒月！这孩子很可能是她和墨阳的女儿！”
墨琛瞬间清醒了大半，一把抢过手机仔细查看。果然，在照片的角落，隐约能看到林舒月的侧脸。
“所以......”墨琛的声音颤抖着，“安安没有结婚？没有孩子？”
程昱翻了个白眼：“你傻啊？林舒月和墨阳不是在一起了嘛，这孩子肯定是他们的。肯定是陆远那混蛋故意误导你！”
墨琛半信半疑地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皱着眉头说：“我不信，这孩子明明和安安一样可爱，怎么可能是林舒月的？”
程昱扶额无语：“......要不然你问问墨阳？”
“好。”墨琛立刻拨通了墨阳的电话。
“喂？哥，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墨阳疑惑的声音。
墨琛直接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林舒月给你生了个女儿？”
“什么？！”墨阳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不可能！我和月月只亲过，我什么都没干！”
“哦。”墨琛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墨琛看向程昱，一脸得意道：“听到了吧？那小女孩不是墨阳跟林舒月的，是安安的！”
程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他故意拖长音调，“你在得意什么？安安身边多了个女儿，又和你没关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墨琛心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
“是啊......”墨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声音哽咽，“安安的女儿......和我没关系......”
他越想越伤心，眼眶又红了起来：“......安安都有女儿了......”
程昱看着墨琛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你慢慢哭吧，老子要睡觉了。”
回到房间，程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刘。”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程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派几个人去拍几张姜予安的照片，”程昱压低声音交代，“记住，不要拍到明显的建筑背景，然后发给墨琛。”
“明白，程少爷。”
挂断电话，程昱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墨琛啊墨琛，这次看你怎么收场。”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墨琛被手机提示音吵醒。
他头痛欲裂地摸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几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姜予安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在玩耍，两人笑得格外开心。
“啪嗒”一声，墨琛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机械地弯腰捡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放大照片。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姜予安。
“这......”墨琛的喉咙发紧，眼眶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程昱推门而入，装作惊讶的样子：“哟，这么早就醒了？”他瞥了眼墨琛手中的手机，故作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墨琛沉默地把手机递给他。
程昱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照片，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会真是安安的女儿吧？”
墨琛痛苦地闭上眼，声音沙哑：“不会的。”
程昱无语道：“墨琛，你是不是傻？你和安安还没离婚呢，他怎么可能和别人有孩子？”
墨琛猛地抬头，混沌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
“对啊......”墨琛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和安安还是合法夫夫......”
他立刻拨通了张秘书的电话：“立刻给我查清楚姜予宁的所有资料！”
这一查，墨琛才发现姜予宁除了两岁的儿子以外，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原来是姜予宁的孩子......”墨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怪不得和安安这么像呢。”
程昱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墨琛，你是不是傻？姜予宁和苏妍就生了一个儿子，那女孩一看就是领养的！”
墨琛固执地摇头：“不可能，那孩子明明和安安长得那么像......”
“那是因为——”程昱气得直跺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说完，程昱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到了上班时间，墨琛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反复翻看着那些照片。
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确实和姜予安如出一辙。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如果这孩子是领养的，怎么会和安安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