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内,刀光剑影撕破夜色,几名黑衣人与程家护卫杀作一团,杀气浓得化不开。锦嫣一眼扫过去,心底冷笑:异调局的手笔! 她手指一弹,佛珠疾射而出。一点寒星没入一名黑衣人胸口。
“砰!”闷哼夹杂着鲜血喷涌,那人栽倒在地。 护卫们见势,精神大振。锦嫣却连眼皮都没抬,身形鬼魅般一闪,已逼近另一人咽喉。 “谁派来的!”冷厉如冰锥的声音刺出,掐住对方脖子的指节骨节分明,力道骇人。
黑衣人瞳孔骤缩,惊恐扭曲了整张脸。他挣扎着想张嘴,却被那铁箍般的手劲死死锁住,气都透不过来。 程涵毅赶到时,正撞见这一幕。
心头莫名一紧,翻腾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狠是狠了点可这劲儿,真他娘的带劲!他暗自嘀咕。面上却丝毫未露,快步上前,声音沉甸甸的压下去:“招不招?” 黑衣人牙关紧咬,死不出声。
锦嫣眼底寒芒暴涨,手指骤然一收! “咔嚓——” 颈骨碎裂的脆响,干脆利落。那人软软瘫倒。她甩开手站起身,眉梢眼底的杀意还未散尽。
“阴魂不散的东西!”她低声啐了一口,每个字都淬着浓烈的厌恶。 程涵毅眉头拧紧。目光飞快扫过四周,声音更低几分:“嫣嫣,回吧,这地方扎手。” 锦嫣凉飕飕地瞥他一眼。不安全?她倒要掂量掂量,谁有那副好牙口啃得动她! 脚下却没挪窝。锐利的视线死死盯住远处夜色深处,像是嗅到了什么。
同一刻,远处古树虬结的暗影里,陆兰馨背靠着树干,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着她半边脸,嘴角勾着一丝阴恻恻的笑。 “锦嫣…果然有些斤两。”她压着嗓子呢喃,眼底精光闪动,尽是毫不掩饰的算计。 指尖轻点屏幕,一道指令无声发出:第二波,动手。 信息发出,那抹冷笑更深。
夜风卷起她几缕发丝,平添几分森然。 锦嫣脖颈一凛。目光如电,骤然劈向陆兰馨藏身的暗处。
“玩捉迷藏?有意思!”她鼻间逸出一声冷哼,步子微错,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入黑暗! 程涵毅心头猛沉,脱口低喝:“嫣嫣!等我!”拔腿疾追。 夜色像浓稠的墨,沉甸甸地罩住程家老宅。杀机与阴谋缠绞,刺鼻的血腥在空气里弥漫。
锦嫣心跳加速。不是怕,是猎豹终于锁定了目标,血脉深处那点嗜血的兴奋。 陆兰馨察觉到那冰冷杀意,瞳孔猛缩。心底暗骂:这女人是狗鼻子吗?这么灵! 她拔腿想跑。手指飞速在手机上连按数下,发出最后一道指令:立刻动手!不计代价! 暗处,几道鬼影贴地潜行。刀刃刺破空气,直取锦嫣后心!
“小心!”程涵毅暴喝,整个人箭一样扑来。 锦嫣头都没回,侧身就是一记铁板桥!手中佛珠脱手,一线寒光撕裂黑暗,精准无误地钉入一道黑影的咽喉。 血花喷溅。她冷笑着旋身,目光扫过程涵毅:“大惊小怪什么?丢人!” 程涵毅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心底那根绷紧的弦却悄然一松:这女人,嘴毒手更黑! 他迅速站定,目光扫视战场,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嫣嫣,给我留个活口。”
锦嫣斜睨他一眼,语带讥诮:“留活口?嫌自己麻烦少?” 话音未落,手上却微不可察地缓了半分力道。下一击,只将一道逼近的黑影手臂骨砸得粉碎。 黑影倒地哀嚎。
她冷着脸蹲下,两指如铁钳般捏住对方下巴:“谁主使?痛快点儿,能少受罪!” 那人满脸冷汗混着泥灰,嘴唇咬得出血,眼中惊恐翻涌,喉头滚动着不敢出声。
锦嫣鼻腔里哼出一股寒气。“不说?”她指节力道寸寸加重,骨头摩擦的咯咯声令人牙酸,那张脸因剧痛扭曲如恶鬼。
“下一息,我就送你跟阎王唠唠!”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斩钉截铁的狠绝。
那人彻底崩溃,上下牙打颤挤出几个字:“是……陆…陆家……” 锦嫣眼底寒光乍现。
心底冷笑翻腾:陆兰馨,果然是你这条毒蛇! 她松了手,直起身。那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冻原更冷几分,是风暴彻底降临前的死寂。
程涵毅听得真切,眉心重重一跳,低语中裹着杀机:“陆家…胆儿真肥!” 他侧头看向锦嫣:“这事,交给我。”
锦嫣恍若未闻。视线如刀锋刮过陆兰馨消失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交给你?她敢冲我伸爪子,就得用自己的血肉来偿!” 步子一迈,径直追去。
那股森冷的戾气如有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夜色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锦嫣心底的怒意在奔流,烧得她每一根骨头都在发烫。 陆兰馨,还有她背后那条鱼,算盘打到我头上?她指节摩挲着冰凉佛珠的纹路,杀心坚如磐石。
程涵毅紧赶两步跟上,心里头像塞了团湿棉花,堵得慌。火烧火燎的担忧搅着另一种更隐蔽的劲儿——一股子压不住的、近乎战栗的期待,拱得他手心发热。
这性子……野得硌牙,偏偏又像钩子挠在心尖上!他喉头无声滚了滚,暗自啐了一口。脚下踩着的步子却愈发急促,半分不敢落下。
远处,陆兰馨那踉跄奔逃的身影,被背后那道如影随形的冰冷杀气逼得毛骨悚然,脚下一个虚软,“噗通”绊倒在地,狼狈不堪。
“锦嫣……你……你给我等着!”她喘得像是破风箱,慌乱中挤出含混的咒骂。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握不住那小小的手机,哆嗦着在冰冷的屏幕上乱戳。 “快!来……来人!接我!!”嘶哑的呼喊劈裂夜色,每一个音节都裹着穷途末路的绝望。
风在程家老宅,那些雕花的廊柱与腐朽的窗棂间蛮横地冲撞、撕扯,卷着愈发浓重的血腥气沉沉压下。这张网,越收越紧了。
锦嫣的眼,是淬了万年寒冰的锋矢,分毫不差地钉死前方那道试图挣脱仓惶人影。她的步子不快,却带着某种无法违逆的沉重压迫,一步,再一步。
夜色浓稠如墨,此刻她便是行走其间的,最纯粹的杀意本身。 “戏台子刚搭好就想溜?”心底那片冰海深不见底。陆兰馨,想逃?下辈子吧!
夜风刮在脸上,刀子似的。锦嫣脚下的帆布鞋却踩得极稳。那串浸透了岁月包浆的佛珠,此刻在她指间翻滚,滑出冰冷而腻人的光泽,映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是压不住的腥气的凶芒。
她心窝子里憋着一簇邪火。噼啪作响,灼得五脏六腑都发烫。陆兰馨?呵,好得很!在她眼皮子底下动土,是嫌坟头草长得不够高! 前方仓惶奔逃的身影歪斜狼狈。
锦嫣嘴角扯开一道冰冷的豁口,喉间挤出嗤笑:“跑?我看你那两条腿,不够用!” 身形骤然消失于原地,只留一道模糊的残影。
佛珠在她指间急速旋转,发出尖细的嗡鸣,带着的狠劲,直扑那猎物脆弱的脊梁骨!
“呃啊——!”短促、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炸裂夜空!陆兰馨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砸得猛向前扑,肩胛骨的位置仿佛瞬间塌陷下去,深色衣料掀开一片迅速扩大的、更深的濡湿。
锦嫣不紧不慢地踱上前,鞋底踩碎枯枝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陆兰馨骤然绷紧的神经末端。
她居高临下,目光垂落,眼神冰冷盯着:“陆大小姐,本事没多少,胆气倒足得很。” 陆兰馨蜷在地上,疼得眼前发黑,吸一口气都连着肺腑锐痛。她挣扎着想支起上半身,脸上汗水和泥土混成了污泥,眼里翻滚着纯粹的恐惧和怨毒。
“锦嫣!你想……你想干什么!”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音。
“干什么?”鼻腔里哼出一股冷气,锦嫣矮下身。出手快得陆兰馨根本来不及反应,两指猛地攥紧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陆兰馨的脸颊瞬间变形,嘴角溢出血沫,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那声音贴着耳膜砸下:“问什么,答什么。半个字掺假,我教你尝尝下颚骨碎在嘴里的滋味。”
陆兰馨眼珠疯狂乱颤,汗珠滚烫地砸进眼眶,火辣辣一片。喉咙像是被砂轮磨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懂!”
“装傻?”锦嫣的指尖陡然加力,指节泛白,陆兰馨清晰地听到自己下颌骨摩擦发出的细微“咯咯”声,恐惧瞬间淹没了痛楚,一声非人的、破碎的尖叫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锦嫣眼底那点残存的耐心彻底烧光,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戾气:“给你10秒!吐不出人话,就别吐了!” 陆兰馨那颗心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冲破肋骨跳出来!脑子里糊成了一片浆糊。
恐惧让她无法呼吸。她太清楚,这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说杀,下一秒刀子就真敢捅进心窝!可她能说吗?说了,整个陆家都得给她陪葬! 牙齿狠狠咬穿下唇,铁锈般的血腥混着土腥气在口中猛地炸开。
她对着那张近在咫尺、杀气四溢的脸,强挤出一个比哭还扭曲的笑容,带着颤抖的哭腔:“锦……锦嫣……有……有话好……好商量……别动手……求你……”
锦嫣眼睛危险地一眯。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松开! 陆兰馨还没来得及庆幸。
砰——! 裹着千钧力道的鞋尖,狠狠踢在她柔软的腹部!
“呕——!”陆兰馨的身体,像破布娃娃,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几步开外的泥地上!她蜷缩成一只被开水烫过的虾米,抱着肚子疯狂干呕,全身骨骼都在剧痛中发出“咯咯”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