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系好睡袍带子,转身面对妹妹,努力摆出姐姐的姿态:“你小时候做噩梦,不也总是吵着要和我一起睡吗?怎么,长大了就不要姐姐了?”
她故意用了“姐姐”这个词,仔细观察着小星的反应。
果然,林小星听后把头露了出来,不过她的表情十分僵硬,看了一眼林晚晚后,眼神有些慌乱地移开:“那、那不一样......那时候还小嘛。而且能和......和现在这种......情况比吗?”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你现在是......是苏姨啊......不是姐姐。”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林晚晚的心。是啊,在妹妹眼中,她现在只是“苏姨”,一个外人。那个可以肆无忌惮撒娇求助的亲姐姐,正顶着另一张脸,睡在另一个房间里。
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好像并没有去主卧室里,那苏蔓有没有过来,有没有发现这些?看样子昨天他们也中了小星的招,会不会没有过来,如果没有过来,岂不是昨天是多么惨烈的厮杀啊!
平时的江屿已经够厉害了,现在磕了药的江屿,苏蔓岂不是......想来来,林晚晚不由的有一些懊恼,赌气的想到,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林小星端了茶后,就该同意她的意见。
现在好了,好处让苏蔓一个人得到了,自己啥也没捞到不说,还遇到这样的腥事。心里不由的酸溜溜的。
“快去洗漱吧,”林晚晚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对着仍然红着脸的林小星,语气温和道,“早餐应该快准备好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林小星搞得鬼,不过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因为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真的会让所有的人难堪。尤其是小星,万一她狗急跳墙之下乱说的话......
林小星听了林晚晚的话,不由点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砰地关上了门。
林晚晚坐在床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场身份错位,正在以她无法预料的方式,改变着所有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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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里,江屿先醒了过来。
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他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第一个感觉是神清气爽,仿佛昨晚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浑身上下充满了精力。这与前几日那种身心俱疲的状态截然不同。
然后,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炽热的触碰,酣畅淋漓的亲密,以及......异常默契的配合。
他的手臂还环着身边人的腰,指尖能感受到丝绸睡袍下温暖的肌肤。江屿微微撑起身,看向仍在熟睡中的“妻子”。
晨光中,“林晚晚”(苏蔓灵魂)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宁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不知为何,江屿总觉得今早的“妻子”有哪里不太一样。不是外貌,而是某种...气质?睡颜中透着一股他不太熟悉的、混合着满足与恬淡的风情。
联想起她昨晚的重大突破,敢于把他从她身上带走的少量无用的数据,本来应该通过清洗格式化的数据,她居然也舍不得,不嫌弃。通过翘舌如何的争夺,拿回了自己的肚中,她做这一切,给了江屿很大的信心。哪怕是暂时无用的数据,也不能浪费一分一秒。他决定以后都要把溢出来的数据都要刮的干干净净,以便送入她那能说会道的口中。
江屿为了不惊醒昨晚劳累的她,准备轻轻抽回手臂,没想到这动作却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
苏蔓——在林晚晚身体里的她——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当她的目光聚焦在江屿脸上时,一瞬间的迷茫迅速被惊慌取代,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早、早安。”她声音有些沙哑,下意识地拉高被子,掩饰性地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
这反应...太过羞涩了,完全不像他那个醒来会懒洋洋搂着他脖子撒娇的小妻子。
江屿心中的异样感更强了,但他只是温和地笑笑:“早。睡得好吗?”
“很、很好。”“林晚晚”(苏蔓灵魂)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脸上的红晕有增无减。
就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林小星的尖叫声。两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江屿皱眉,准备起身查看。
“可能是小星又做噩梦了吧。”“林晚晚”(苏蔓灵魂)急忙说,语气有些过于急切,“她经常这样的,没事的。”她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昨晚她可是见过那石破天惊的唯美画面。不然她怎么会在刺激下突破自己?
江屿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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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晚晚”(苏蔓灵魂)走出房间时,正好遇见也从主卧室出来的林晚晚(用的苏蔓的身体)。两人对视一眼,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林晚晚”(苏蔓灵魂)的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而林晚晚则敏锐地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的心猛地一沉。
昨晚......的战况这么激烈的吗?
不是说好了,不能留下证据吗?他们怎么敢的?
“早。”苏蔓先开口,声音比平时轻柔许多,带着一丝沙哑。——为什么会沙哑呢?
“早。”林晚晚回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睡得好吗?”
“林晚晚”(苏蔓灵魂)像是被问到了什么敏感问题,脸更红了,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匆匆下楼去了。
林晚晚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袍的布料,心中的懊恼达到天际了。
这个早晨,注定不会平静。
半小时后,餐厅里的气氛十分的奇怪。
四人围坐桌旁,却无人说话,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
林小星低着头,专注地切割着盘中的煎蛋,仿佛那是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完成的手术。她的耳朵尖还红着,全程避免与“苏蔓”有任何眼神接触。
林晚晚——在苏蔓身体里的她——则坐得笔直,动作僵硬地吃着早餐。她能感觉到对面“自己”和江屿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这让她食不知味,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