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碍摇摇头，没看她：“不了，改天吧。”
说完直接跟司机报了自家小区的地址，车门“砰”地关上，出租车转眼就汇入了车流。
尚婉绫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才没递出去的纸巾，脸上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雁姐这时从西餐厅里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吴不留下吃饭？”
“他今天比赛没赢，心情不太好。”尚婉绫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雁姐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店里走：“婉绫，你跟小吴现在……到底啥关系啊？”
尚婉绫脚步顿了顿，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就……朋友吧。”
“朋友？”雁姐挑眉，“小吴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体贴你点。”
“不是的妈……”尚婉绫赶紧摆手。
“我们现在挺好的，可能……可能之前分手，他心里还有疙瘩吧。”
另一边，吴碍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是常屈发来的：“碍哥，国庆放假闲得慌，晚上出来喝酒不？”
吴碍盯着屏幕愣了两秒，随后敲了敲司机座椅后背：“师傅，改个目的地，去朝阳大悦城。”
常屈家就在大悦城边上的罗马家园，小区旁边有条全是清吧。
吴碍找到常屈说的那家candle bar，一进门就看见常屈坐在靠窗的位置冲他招手。
两人坐下，常屈直接喊服务员：“来两杯长岛冰茶。”
转头就贱嗖嗖地凑过来：“咋样碍哥，几天不见，想我了没有？”
吴碍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你他妈都问第三遍了，前两天刚见完，装什么深情？”
服务员把酒端上来，吴碍端起来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老八那边啥情况？”
常屈撇撇嘴，端着酒杯转着玩：“别提了，她啥也不说，急得我直接去找孟若云了。“
“嗯，然后呢？”
“结果那女的跟我说已经分手了，完了直接把我微信删了，牛得不行。”
吴碍点了点头，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孟若云那人就这样，挺忘本的。”
他叼着烟点火，“之前初中毕业，她就把同学微信全删了，结果高中我俩又分一个班，开学见着面尴尬死了。”
“分了也好。”
常屈嘬了口酒，“老八之前天天给她买这买那，钱花了不少，人还不领情。”
“老八估计也挺伤心的，回头有时间安慰一下吧。”
“她那性格，还是自己缓吧。”
吴碍端着酒杯笑，随口逗他：“话说你们北印刷都学啥啊？天天跟打印机打交道？”
常屈白他一眼，灌了口酒：“出版流程、包装设计、数字印刷技术都得学，可不是光打印那么简单。”
“哦～～”
吴碍拖长了音，故意挤眉弄眼：“那地上那些小卡片，不会全是你们学校印的吧？”
“滚蛋！”常屈笑骂着踹他一脚。
“不过我们学校也是真抠，明明叫印刷学院，结果实验室那几台破打印机还不让学生用。”
吴碍愣了下：“那你们还得自己出去找打印店？”
“可不是嘛。”
常屈咂咂嘴，“学校周边那几家打印店黑得很，我干脆在二手市场淘了台旧打印机，藏宿舍床底下。
帮人打印资料，比店里便宜两毛，还免费帮改排版错漏，这阵儿倒也赚了点酒钱。”
吴碍听得乐了，放下酒杯鼓了鼓掌：“可以啊你，那以后我要是想打小卡片……”
“怎么哪他妈都有小卡片的事！”
两人笑闹着又喝了几杯，聊到后半夜，吴碍干脆也不回家了，在常屈家客房挤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闹钟没响，吴碍猛地惊醒，抓着衣服就往学校赶。
推开307宿舍门，就见仨人还窝在床上睡，被子堆得乱七八糟。
“都给我起来！”吴碍走过去“啪”地拍了下赵义康的床板。
“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去排练室！”
赵义康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是吴碍，瞬间清醒了大半。
瞪着眼：“我艹！老四？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把排练室申请下来，不得抓紧练？“吴碍边脱外套边笑，”月中798那边有个音乐节，到时候带你们去见见世面，乐队名想好了没？”
“想好了！”
李轩宇从被子里探出头，揉着眼睛嘿嘿笑。
“碍哥你毕竟是卖身才帮我们要来的场地，要不就叫屁股疼乐队？”
“李轩宇你找死！”
吴碍一听就炸了，踩着梯子就爬上李轩宇的床，一把抓住他肩膀使劲晃。
“都说了老子没卖沟子！再瞎编排我弄死你！”
“别晃了别晃了……我错了碍哥……”
李轩宇被晃得直哼哼，脸都白了，跟要吐似的。
韩志灵被这边的动静吵得也醒了，戴上眼镜坐起来。
淡定问道：“碍哥回来了啊，等会儿具体啥安排？”
吴碍看李轩宇快被晃得口吐白沫了，才松了手，跳下床。
“乐队名先搁置，洗漱完直接去103排练室！”
过了十分钟，307宿舍四人准时晃到103排练室门口。
吴碍瞅着仨人虽然头发还乱着，却都背着乐器拎着谱夹，满意点头。
“该说不说，男生从休眠状态启动的速度就是快。”
说着他摸出刚从文艺部领的钥匙，“咔嗒”拧开排练室门，按亮墙上的开关。
暖黄的灯光洒下来，屋里的设备看得一清二楚。
崭新的鼓组立在角落，电子琴和吉他音箱锃亮，连谱架都摆得整整齐齐。
“我靠！这设备够意思啊！”赵义康率先冲进去，摸着电子琴的键盘直咂嘴。
吴碍关上门，往鼓凳上一坐：“今天先排万青的《大石碎胸口》，你那单簧管正好能替原曲里的小号，试试音色。”
众人应声散开，各自捣鼓设备。
赵义康刚组装好单簧管，突然“哎”了一声：“老四，咱没贝斯手啊！”
“要不我来吧。”
旁边调试钢琴的韩志灵突然举手，推了推眼镜，“我到时候切换钢琴和贝斯音色就行，能顾得过来。”
吴碍眼睛一亮：“行啊老二！还是你靠谱。”
“那我呢，就负责吉他吗？”李轩宇问道。
“吉他加主唱都归你了。”他瞥了眼正拨弦的李轩宇，“你这抱着吉他唱歌，估计能迷倒不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