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厅石门纹丝不动。
老乞丐踢了踢玄铁巨石,指甲在石面刮出火星:断龙阵,三息封死九道机关,没半个时辰破不开。
陆江盯着天鼎残片,金环在腕间发烫:分路。他扯下衣角裹住鼎身,我和墨狂带天鼎走侧口密道,你们三个走废弃水道,无相宫追兵要是合围,总得留条活口。
刘砚秋攥紧药囊点头:水道通镇北河,天亮前能到破庙。赵灵儿揪着她袖子要说话,被老乞丐拍了下后脑勺:小丫头片子,跟着秋丫头比跟着陆小子安全。
地道岔口分作两路。
陆江看了眼刘砚秋胸口微烫的玉佩,转身时金环闪过微光。那是天鼎认主后的感应。
刘砚秋三人刚进水道,潮湿霉味就裹了上来。
赵灵儿举着火折子照墙:秋姐姐你看,这些划痕像不像...刀伤?
刘砚秋没应声。
她指尖抵在喉间,脉搏跳得比平时快三倍。不是害怕,是警觉。她突然拽住赵灵儿手腕,命火波动。
老乞丐眯眼:追上来了?
不是追兵。刘砚秋蹲下身,指尖沾水搓了搓,是残留的命火气息,顺着水脉漂过来的。她从药囊里摸出半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寒心石,能镇命火。
要扔吗?赵灵儿眼睛发亮。
刘砚秋捏碎石头,碎屑簌簌落进水里:不是扔。她扯下赵灵儿的发带,把碎石头裹成小包,系在脚腕上。
老乞丐突然笑出声:小丫头片子聪明。
寒心石寒气顺着水走,把咱们的命火味儿全盖住了。
水道里的脚步声渐远。
另一边,陆江和墨狂猫着腰钻密道。
石缝里漏下的光越来越暗,墨狂突然踉跄一步,左手捂住右肩。那里的衣襟渗出暗红。
旧伤?陆江扶住他。
墨狂扯出个苦笑:影首那刀,当时看着不深。他掀开衣襟,一道三寸长的伤口翻着白肉,周围皮肤泛青:淬了毒,命火压不住。
陆江皱眉。
他盯着那伤口看了三息,突然抓住墨狂手腕按在天鼎残片上:命火共融。
金焰从腕间金环窜出,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涌进墨狂体内。
墨狂浑身一震,伤口处的青气被金焰逼得节节败退。
他盯着陆江泛金的瞳孔,声音发哑:你这命火...比玄鼎皇族的还纯。
少废话。陆江抽回手,能走吗?
墨狂活动右肩,伤口已经结痂:能。这次换我护你。
刘砚秋三人走到水道尽头,是口盖着青石板的古井。
赵灵儿蹲下去扒拉石板缝:这里有字!她指甲抠进石缝一掀,一声,整口井突然震动。
灵儿!刘砚秋扑过去拽她。
石板地掉进井里。
井底腾起灰尘,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老乞丐用火折子照进去:地道。
赵灵儿探头就往下跳:我先看!
刘砚秋刚要骂,就听见小丫头的尖叫:秋姐姐!有棺材!
三人顺着井壁爬下去,入眼是整面墙的石棺。
赵灵儿踮脚摸石棺上的刻纹:这龙纹...和天鼎上的一样!
刘砚秋凑近看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小字。
她念出声:天鼎者,命火之母也。
可聚残火,可塑新源...
老乞丐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玄鼎国...旧臣墓地。
陆江和墨狂钻进岩洞时,系统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隐蔽环境,触发躺平签到。
陆江往地上一躺,金环贴着石板:签到。
叮,命火归元·二重激活。感知范围:五百米。
他猛地坐起,眼底金焰大盛:影首!
墨狂抽刀:在哪?
东南方,三百米。陆江指向岩洞深处,他没死,刚才装的。他扯下衣角系在墨狂手腕上,你走左边,我引他过来。
陆江!
天鼎在我这儿。陆江拍了拍怀里的残片,他要的是这个。
镇北破庙外,月光透过破窗洒在青石板上。
刘砚秋攥着从墓地拓下的铭文,赵灵儿趴在供桌上打盹,老乞丐蹲在门口啃野果。
来了。老乞丐突然扔了野果。
破庙门一声被推开。
陆江走进来,腕间金环闪着微光,身后跟着捂着右肩的墨狂。
天鼎呢?刘砚秋站起。
陆江掀开外衣,残片裹在布里,一丝金光都没漏:
赵灵儿蹦过来要摸,被陆江躲开:别碰。
老乞丐突然眯眼看向庙外:有动静。
众人同时转头。
庙外林子里,一道黑影从树后走出。
月光照在他脸上,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下颌。
他盯着陆江腕间的金环,声音像生锈的刀:玄鼎遗孤...终于找到你了。